“住手。”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即将得逞的谋杀,白老太爷风尘仆仆赶到,带着刚刚进入半步奥义的陌生气势,抬手就给了白镇山一记耳光。
白英等人见状,只恨是上错了贼船,心中后悔万千,两腿打颤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残忍暴戾的儿子?这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怎么下的去手?”老太爷暴喝,指着白镇山的手不停发抖。
白镇山怨恨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却见白祺山伸手扶起了白集山,关切地为他把脉疗伤,心中愤恨铺天盖地,恨不得将这二人碎尸万段。
“爹,我这也是为了白家啊。”
“住口。”白老太爷不再看他一眼,而是朝着那悬崖方向望去,“虎辰,我的孙儿呢?”
他指着白家人,满心疼痛,“还不快去找?”
崖下万丈深渊,茫茫雾气遮盖了视线,白老太爷双手交叉,心中不祥预感愈烈,只求上苍保佑自己这个尚未蒙面的孙儿,让他这个做爷爷的能有机会补偿一二。
白虎辰自被扔下悬崖后便在一直下坠,直到被一颗万年老树的枝桠勾住身子,他只觉得疲惫不已,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时,身上的伤竟然奇迹般地好了,天空呈现不一般的金色祥和之感,周围的景物郁郁葱葱仿佛不在人间。
白虎辰仔细观察周边植物,发现此地所生长的植物都非凡品,乃是千年不可一遇的天才地宝。
“若是采上一些回去,也能换好些钱银了。”白虎辰想着便蹲下身子挖掘脚边一株白玉灵芝,他解下了上身衣袍,打算多挖些草药带走。
空气中漂浮着飘渺的乐声,可白虎辰太过专注于手中的事情,没有注意,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生气地责问他,他才反应过来此地还有别人。
“臭小子,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偷了我的仙草去尘世换取俗气的钱财,着实可恶。”
白虎辰心中一惊,放下手中所得,这才看见那万年老树的身躯上赫然有了两只大大的眼睛,活灵活现的,很有生气。
“我,我不知这些东西都是有主人的,是你救了我吗?”白虎辰摸了摸原本碎掉的胸腔,心中泛起暖意,对着老树深深一鞠躬,“谢谢你,老人家。”
“老人家?”老树眉毛一挑,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有那么老吗?在我们木族精灵里,我还只能是算是一个小孩子呢,今天之所以救你,也是为了报酬。”
白虎辰吓了一跳,这棵树居然是个精灵,他曾听人说过,精灵最爱戏弄猎物,等戏弄过了就吸取他们的精元,自己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我没有什么钱的,你若要报酬,我可能拿不出来,可是我家里很有钱,等我回去后,让我爹给你送来。”
万年老树眼睛眯起,“等你回去后,你便一去不返,去那个什么镇当个小杂役,还不如跟着我不愁吃穿来的好。你觉得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做什么?”白虎辰看了一眼万年老树,原来这树精知道自己内心想法,可不能露出马脚,惹恼了他。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怕我。”老树摇了摇枝桠,“刚才你从这落日峰摔下,误入我幽冥谷中,这么多年,你算是第一个人类。当然,也有不少觅食的小动物进入这里,我这小精灵很是善良,都帮它们治好伤,饱餐一顿,然后让它们陪我玩几天就放出去了,只不过你与它们不同,在你身上,我感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见着万年老树盯着自己看,白虎辰站直了身子,“你说我身上有熟悉的气息,莫不是你有狗的鼻子,你说吧,是谁,若是你的好友或是亲人,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也算回报你一些救命之恩。”
“嗯,算你这小子心眼还算不坏,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好。”老树仿佛自言自语,盯着白虎辰看个不停,“竖子年少无知,遇事多有冲动,不识人心善恶,有聪慧,但意气用事,出身极为显赫人家,无奈明珠蒙尘,明珠蒙尘呐。”
老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凝视白虎辰,“你想不想成为你们世界的武尊?想不想成为最强横的存在?若是想,你我不妨做个交易。”
“交易?”白虎辰心念微动,但又怕受到伤害,想了想道,“既然是交易,你应该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若是你的要求稀奇古怪匪夷所思,我宁死也不能答应。”
“你这小子走了大运也不知感恩,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当年若是如你这般谨慎小心,也不至于被困在此处多年,也罢,即是相见便是缘分,你我可以一同去凡世走上一遭。”老树眼眸微转,“我的要求,便是你回到白家,继续修炼,成为强者。”
“就这么简单?”白虎辰道,“可是为什么要回白家?”
万年老树环顾四周,“我自然有我的理由,等到时机成熟,我也会让你为我做一些事情,你看这个空间,死气沉沉,什么时候我才能化为人形,潇洒地走,潇洒地吃喝玩乐啊,从今以后,我便跟着你体验人生,也好过在这里老死。”
“臭小子,你到底答不答应?”
“可以,我同意。”白虎辰不知为何,在这里总能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他在人间这些年,出了白集山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可就算是对白集山也没有过这样的亲近感,他甚至觉得不像离开这里,想要和此处化为一体。
“既然你愿意,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这就住进你心里,让你永远也忘记不了我。”
“你这是何意?”白虎辰话未说完,周遭景物混沌不堪,不一会儿,成为一个黑暗的漩涡,这漩涡以他为中心继而发出光芒,逐渐缩小不见。
此刻,白虎辰发现自己身处落日峰下,溪流草木无不似凡间景象,一时恍惚,还以为刚才一切都是错觉。摸了摸胸口,之前被白镇山打伤的伤口的确是不见了。
“这老树,搞什么鬼?说要报酬,怎么跑了?”白虎辰诧异间,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刚才那仙境般的地方只怕是一辈子也回不去了。
遗憾间,脑海中传来一阵轻笑,他略一感知,发现自己的大脑里有了一个圆圆的小泡泡在上下漂浮,他能感受到此物,却不知如何接近它。
“你闭上眼睛,想想我的风姿。”
熟悉的声音,白虎辰闭上眼睛,啥时间,他便又重新进入了那片天地,如此反复数次,觉得欣喜若狂。
“怎么样,你怀抱着这样一个神仙似的地方,是不是很得意?”
“真是奇妙,你隐藏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略一思索,就进入这片天地。”白虎辰蹲下身子捡起刚才自己遗落的上衣,那上面还裹着一些采摘下来的草药,“不过你到底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天才地宝,我能享用吗?”
“这里的植物皆靠我万年神力滋养,虽说不值什么,可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你若是小小的采取些仙草用做修炼之用也可,只是莫要想着拿出去变卖,难道你要榨干我吗?”
“哦,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你们的,又怎么会把这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呢?不过你说你要祝我成为武尊,我没有修炼天赋人人皆知,你打算怎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