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若是他孑然一身,他只会不顾一切地和这个所谓的天才同归于尽,可愤怒之后,白集山苍白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突然怪自己为何这么冲动,心里有了隐隐的后悔。
若是有一日,我白虎辰有了无上的力量,我定要将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恨恨踩在脚底践踏。
“浩哥,杀了他,杀了他。”白贵捂着流血的耳朵,满目猩红。
白虎辰看着他的样子,乐了一下,没想到他一介凡夫俗子居然能将这人咬成这样,自己这副好牙口也可算是好天赋了。
能把这满嘴不干不净的东西咬掉一只耳朵,今天这架也算值了。
白浩见自己堂弟被咬成这样,心里也不很恼怒,可这里到底不是自己家的地方,他沉思良久,向白虎辰竖起中指,“你,滚是不滚?”
“哈哈。”白虎辰大笑,“纵使你天赋过人也到底没种,我白虎辰赌你这一生注定一事无成。”
白浩瞟了白虎辰一眼,“我再怎么一事无成也好过你这个废物,快滚。”
一事无成?他白浩半年前天赋测试之后也许是这么想的,可如今他居然成了白家修炼最快的人,心中的得意难以形容,想到自己这半年的奇遇,心中更加得意洋洋,自己毕竟与人不同,乃是有所依仗之人,上天多加眷顾之人,日后定是与众不同的,呵呵。
即是如此,他又怎么会将这一无是处之人的话放在眼里,只当做他嫉妒自己发发牢骚罢了。
“浩哥,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的耳朵!”
白贵见白虎辰挣扎着要走,心中急切,巴不能够置他于死地,看着白浩急声叫道。
“吼什么吼,回去让你爹给你找些药上了不就好了?”
白浩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余光瞟了一眼白虎辰,满脸恶嫌,“臭小子,数狗的。”
“你!你等着。”
白贵看了看白虎辰,又看了看自家堂哥,气急败坏地指着白浩道,白浩随即举起了拳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白贵胆怯,捂着耳朵哭诉,“白浩你欺负人,我要告诉我爹,你等着,等着。”说完,他便捂着耳朵向大人屋里跑去。
“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找他爹,没用。”白浩嘟囔一声,满脸无所谓,随即看见其余几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尴尬,嘴上却不服输,“看什么看?本少不习惯和狗计较。”
他们虽然惧怕白浩,敢怒不敢言,但都在无声无息间与他保持了距离,自白浩突然走了****运卒体成功后,他们都将白浩当神一般供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将白浩视做这个小团体的大哥,没想到今天大哥没有保护他们,反而看着他们中的人被白虎辰咬掉了耳朵,而且论起亲疏远近,白贵还是他的亲堂弟。
白浩此人,纵使天赋过人,可却胆小怕事,六亲不认,对外是条虫,对内却称了这么久的大爷,真是可恶。
白虎辰回到住处后便与白集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自天赋测定后,白集山已经有了离开白家的打算,只是白虎辰自己心中还存在一丝幻想,如今幻想破灭,他已经深刻了解了自己与修炼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又何必在这里耗下去呢?
倒不如寻一片广阔天空,开始新的人生。
“爹,听说邻镇有个很大的酒楼,需要打杂的,管吃管住,油水也多,要不我们去那儿吧。”
“嗯,以后我们父子同心,就没有过不去的。”白集山背着包袱,牵着白虎辰的手。
父子二人走了一段路后,白集山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然变小的白府,在那里承载了太多他的一生,他的年少轻狂,他的宏伟梦想和无限得意的时光已经只能一个人独自忍受的痛苦,如今终究要离开了。
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这许多年相伴的人生,他突然觉得,很多以前坚持的事情如今似乎都不重要的。
白集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感受春风拂面自由的空气,“虎子,咱们去找你娘吧。”
“我娘?”白虎辰大惊,“爹你是说,我娘没有死?”
“当然没有,只是这许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好不好,在哪里生活。”白集山似乎在回忆过去,重重地叹了一口去,“你娘是个好女人,可也是个苦命的女人,若是找的到,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
“若是找的到。”白虎辰心中喃喃道,他看着白集山的侧脸,心里着实疼了一下,其实爹也是个苦命人啊。
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拼尽力气活下去吧。
此时,白家已经因为白虎辰炸开了锅。
“那个野种在哪里?快把那个野种找来,白家今天要清理门户。”白镇山的咆哮响彻整间屋子,白贵捂着耳朵流着眼泪在一边站着,白浩站在自己爹娘身后,看着愤怒的白镇山,心里惊骇不小。
这白家内院真是复杂,听了白贵的告状,白家长辈居然没有任何调查,也没有任何保护自己人的意思,直接叫嚣着清理门户要把白虎辰给处理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态度,他早就出手将白虎辰打趴下了。
本来想着此次冲突本是他们挑衅在先,他与白虎辰实力悬殊,贸然出手只怕不妥,直到白贵被白虎辰咬伤,他也不太敢将白虎辰怎么地,毕竟人家名义上是嫡系白家子孙,再怎么不受待见白家也是会保护的,没想到啊,真是人心难测。
难道这白虎辰真的是个野种,根本就是白家的耻辱?可若真是这样,他又怎会在内院养了这么些年?
看着白镇山吹胡子瞪眼气势汹汹要清理门户的样子,白浩心中更加疑惑,这样咆哮着骂白虎辰是个野种,真是不要脸上这张皮了,都说家丑不外扬,这白镇山怎么反倒一副想把事情闹大的气势?
“这件事本就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还是不要这样认真,我们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找麻烦,这件事是我们外院教子无方。”白浩他爹白英突然咳嗽一声,慢慢说道,可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今日之事必须有个结果,按白家家规,白家人打伤白家人,理应入地牢重罚。”
白英尴尬地笑笑,“是啊是啊,只不过我们到底是旁支,要不这件事请大哥来了后在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