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无间乃八大地狱之最痛。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以此连绵,故称无间。
在马沅义感觉自己将要死去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吱的一声,似乎有一道强光照了进来,马沅义努力想挣开眼睛看清楚,可惜光线太强刺的他眼睛生疼流泪,他不得不眯缝着眼睛向前看,只见强光下,一下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带着白色的光辉,英俊光洁的脸上带着超级有亲和力的微笑。马沅义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是上天的使者吗?是来接我来的吗?“
姬靖听了马沅义的话,笑了笑道:“马壮士,我是来解救你的使者,不过不是上天派来的,是我自己来的,你愿意让我解救你吗?”
马沅义想点头,却发现头重的根本抬不起来,只好用力说道:”真的吗?我还在活着吗?”
姬靖点了点头道:“是的,你还在活着,我让人先给你看看身体吧。”说着姬靖安排人将马沅义抬了出来,小屋子里边的味道太奇怪了,他一刻也不想闻到,之后就安排秦易给他检查身体。
秦易检查完之后就说:“大人,他的身体没事,只是有点渴坏了,需要多喝点水和吃点粥补充一下能量,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姬靖自己心里很清楚马沅义的状态,无非是在小黑屋里呆的时间久了,精神有点恍惚,身体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在精神恍惚的时候正好办事,姬靖朝着马沅义道:”马壮士,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的大贤良师并没有来救你,你还愿意为他做事吗?”
马沅义听了,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小黑屋里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想了很久,马沅义说道:“我再也不愿意为他做事了,只是苦了我的侄儿,我害了他啊。”说着马沅义竟然痛苦的无力哽咽起来。
姬靖看他这么痛苦,但示意马春上前安慰一下他的叔父。马春上前握着马沅义的手道:“叔父,我在这里,我没事,我已经不再为张角做事了,我现在投靠了姬大人,姬大人是个好官,不会为难我们的。”
马沅义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镜,慢慢看清了真的是马春,他的确没事的样子,于是有些安慰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听到马春投靠了姬靖,就一下子来了力气,瞪大了眼睛,盯着马春道:“傻孩子,姬大人虽然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但他毕竟是皇帝的人,他是不会饶恕我们的,你不要去投靠他。趁你现在在外面,赶快跑吧!“
马春听到马沅义这么说,不由的愧疚的看了一眼姬靖,姬靖连忙摆手道:“没事的,你叔父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放心吧,我不会怪罪他的。“
马春得到了姬靖肯定的回答,心里有了一点安慰,便对着马沅义道:“叔父,姬大人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对我很好,他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投效于他,他会既往不咎,封你做将军的。”
马沅义这个时候脑子还有点恍惚,感觉听到这件事情特别头疼,便缓缓说道:“这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休息一下,累的实在是不想说话了。”
姬靖看马沅义这个状态的确不宜多说话,便安排人给马沅义去吃饭休息。然后对着马春道:“马春啊,事情怎么样,就看你的了,尽量说服你的叔父,不要让我失望。”
马春凝重的答应了一声,带着叔父告辞了。
姬靖看着他们离去,心里也是一阵感叹,这个马沅义的意志还是蛮坚强的,这小黑屋平常人连三天都顶不住,这马沅义竟然在小黑屋里待了整整七天,要不是准备的食物还算充分,估计这马沅义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里边了。
马沅义休息的这几天,有吃有喝,也不用心慌意乱,只是尝过小黑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苦头,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几天马春天天来劝说他,让他脱离张角效忠姬靖。其实在小黑屋里,马沅义已经想明白了,脱离张角是没有问题,但张角的势力那么强大,范围那么广。如果要彻底摆脱,除非是投靠一个强大的人,强大到张角不敢惹的人,眼前的姬靖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在武陵那么久了,知道姬靖手下都是精兵强将,兵精粮足装备精良,甚至还有更为强大的骑兵。这些都是张角暂时没有的,如果真的要效忠于姬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间接保护了自己的侄儿,也算是对得起他死去的大哥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想再进到小黑屋了,虽然身体没事,但是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却是深入骨髓的,不能忍受的,让人不愿意再第二次进入。
姬靖来找他们叔侄两人的时候,两人已经下定决心商量好了。两人二话不说纳头便拜道:“我等愿为主公效命,让主公收留。”
姬靖连忙扶起两人来说道:“沅义,前些日子关你进小黑屋让你受委屈了,只是不如此,我担心你可能想不明白,还望你们叔侄两人能够原谅我。”
马沅义两人连忙拜道:“属下不敢,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等想明白,属下只有感激,并无怨恨。“
姬靖看两人的确没什么报怨,心想两人性情倒是蛮豁达的,姬靖想了一会,看着两人道:“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们两人去做,沅义,明年甲子日张角就要起事了对吧?”
马沅义虽然惊讶于姬靖消息的异常灵通,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主公说的没错,张角计划于明年甲子日在他的老家冀州起兵,近日已在吩咐各方人马约定时日齐聚冀州。“
姬靖得到了准确的答案便说道:”你们现在两人投效于我暂时保密,我准备让你们目前暂时还假装为张角效力,探取情报。你们两人觉得这事能不能做到呢?“
马沅义和马春对看了一眼,好像得到了彼此的支持,一齐说道:”愿听主公吩咐。“
姬靖安慰两人道:”两人也不用担心,我并不需要两人为我做什么冒险的事情,马春暂时还在作坊干活,沅义则照常与本地的豪强联系,约定好起事时间,也方便我将武陵的事情彻底处理干净,你看如何?“
马沅义看事情并不难做到,便回道:”这件事情包在属下身上了,这些个本地的豪强,本来对我的七八万民众就很眼热,基本上都算是能听从我的安排,只要主公做好准备,说个合适的时候,我一定可以说服他们起事的。“
姬靖听了哈哈一笑道:”沅义做事果然让人放心,怪不得张角愿意将整个荆州的事情全部交由你来处理。目前也就这件事情,至于荆州黄巾信徒的事情,我看不如这样,暂时还划分一下吧,那些死忠的分子或者作奸犯科之徒,你给我弄一份名单或者你自己把他们剔除掉吧。“
马沅义看到自己刚刚报效,姬靖就这么信任自己,内心感激的说道:”属下一定尽心为主公做好此事.”
其实姬靖那里是百分百的信任啊,只是两人本来就力量悬殊太大,姬靖知道黄巾起义的结局,所以不担心马沅义两人敢反出自己。当然了,即便背叛了自己,自己也可以像拍死一只苍蝇一下处理掉他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什么背叛可言。
姬靖安排好两人的接头方式,便回桃源学院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他还在学院教导他的学生。不过好在很多高年级学生已经可以替他分担一些课程了,这样的话他的课程也不算太多,只是怎么也要来混个脸熟不是?不然怎么能让他们为自己效力呢?
这边马沅义也回到了四方客栈,很快他们五个同伴就找了上来,问他怎么回事,马沅义便说,上面知道了本地的豪强要起事,于是安排他来组织,最好能将这些豪强也拉拢过来。因此出去了几天,五个伙伴也是心里不再起疑。
随后马沅义便安排时间,组织大家一起去杨家议事。这个杨姓豪强叫杨达,从祖父辈已经居住在武陵。听说杨达祖上刚来武陵的时候,还是穷光蛋一个,有个本地小地主看他可怜,不过还算长的一表人才,好心收留了他,还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虽然说他的宝贝女儿长的丑了一点。后来杨达祖上觉得日子太过没劲,太过清淡无聊,便出去了一年多,结果在这一年多时间里,财神照顾了他,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大批的珠宝,爆发了,便买了大量的田地,在武陵郡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主了。而且此人也很会经营,经常与官府来往,投其所好,结果就是将杨达的一个弟弟叫杨起的,安排成了郡里的小吏。这个杨起也是善于官场经营,最后竟然得到了曹寅的信任,被曹寅委任为户曹从事一职,这下两兄弟可是赚大发了,几乎可以说是在武陵郡横行无忌啊,官面上的事,由杨起解决,上不得台面的事由杨达解决,两兄弟是相得益彰,在武陵郡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街道上店面无数,城外头田地无边。
不过姬靖一来,好日子就到头了。姬靖带着强兵一上任,就接二连三的干掉了太守和郡都尉,把武陵郡的军事,政事一把手全给干掉了,手段强硬的不要不要的。郡里的各曹从事,基本上都是太守自己任命的,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曹寅走了,姬靖来了,直接就把杨起的户曹从事给免了,让黄甫来担任。更别说桃源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挤掉了杨家的多少财源,可想而知这杨家是得多么恨姬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