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到了沅南县就招来邓贤,商定准备去洛阳买一个县令以方便做事,邓贤虽然心里有些排斥买官,但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事,就同意了。同时担心路上不安全,特意找到郡丞黄信批了条子,以公务为名,带着一批上好的玻璃制品,金银制钱和十个护卫出发了。一路上先走水路至荆州州治江陵,再水路至宛城,再陆路至洛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一个半月就可以了。
邓贤一走,桃源商行无人照看,阿靖就只好天天待在沅南县了,只是古代这县城非常小,周长好像只有五里左右,还不如现在某一些大学的面积。沅南县约有人口三万多人,其中按照严格的说法,这三万多人的县官只能称之为县长,不能称之为县令。可能以前上人口比较多吧,所以是为县令,现在人口少了,也没来的及改,也可以是有些人藏匿了不少人口。最近几年收成不好,苛捐杂税又比较多,不少农户都无力生存,没有办法只好卖掉田地,依附大户,虽然没有了自由,但是至少能生存下来,就这样人口也是锐减不少。
因为闲来无事,阿靖每天就在这街道上瞎逛,虽然城外水匪为患,但城里好像是蛮安逸的,人来人往,相当热闹,各种地摊生意红火。阿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城门口,小城实在太小,贯穿整个沅南的南北长街也才不到二里地,估计也一里半的样子,还被县衙占了一些。走二十分钟就能到头了,当然了主要还是县城住的人少,相当一部分人口都是在城外的各处大户庄院里,或者县外小村庄,谁没事天天住在县城里,种地多不方便啊。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阿靖看到几个穿着囚服的人正在城墙上劳作,觉得好奇,就问问守门的士兵。因为阿靖经常出入沅南县城,每次都出手阔绰,这些士兵得了好处,自然对财神爷是知无不言,礼敬有加。从他们嘴里得知这几个人正是前几日被流放到这里的人犯,县尊王大人判了劳役,在这里修补城墙。不过似乎并不是已经认命的样子,干活有气无力,没干几下就坐下休息。
阿靖看到这里就问道:“这位兄弟,那些囚犯好像干活不怎么出力啊,怎么没有人管管呢?”
一个瘦瘦的士兵上前道:“姬公子有所不知道,这些囚犯虽然被判了劳役,不过只是做做样子,好像有人已经打点好了。而且听说打点之人来历还不小?您也知道,小的们无权无势,那些官老爷小的们可是不敢得罪的。“
阿靖心想,这种叛逆大罪,一般人躲避还来不及,怎么还有人敢来打点?看来对方真的是不简单,不怕人追究。
那瘦士兵看到阿靖一付深思的样子,满脸笑着上前讨好的说:“姬公子,前天我亲眼看有一个人跟这几个囚犯那里小声说了半天,小的虽然不在意,却也留心了几个词,好像是什么老大,城外,城门什么的,我也搞不清楚。”
阿靖听的也是一塌糊涂,便对那士兵道:”这样吧,你帮我盯着他们,有什么消息立马来桃源商行找我。“说道从口袋里摸了几十个钱递给了那兵士。那兵士接过钱,点头哈腰的说道:”一定,一定,小的从现在起,眼睛不眨的盯着。“
阿靖回到桃源商行,立马叫来一个护卫,吩咐他去盯着城门口的那几个囚犯,不要暴露行踪。安排好之后,阿靖在那里心想,难道是准备上演越狱吗?什么城外、城门的,难道是要里应外合?有可能,阿靖记得历史上宋皇后被人诬陷致死之后,汉灵帝至死都没有平反她的冤情。更别说她的这些宗族了,很有可能一直待在流放之地。阿靖有些纠结了,宋家无辜,生民也是无辜,如何取舍?阿靖思考一会,还是觉得宋家要救,但也不能让他们破坏县城。计划一定就安心的处理其它事了。
过了两天,阿靖在家闲坐,护卫回来了,讲了这几天的跟踪情况。昨天又有一人来找这些囚犯,讲了有几分钟之后,那人就出城去了。护卫便悄悄踪上去,那人出城之后便顺着沅水河岸一直走,走了大约十里看四周无人,就坐船去江心小岛上了。因为护卫无船就没有再跟踪了。
不过说到这里差不多阿靖也知道情况了。那为那个江心小岛就是水匪的老巢。这三四年来,流离失所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走投无路不得已上了匪船,听说已经聚集了一二百人。在沅南一带兴风做浪,甚至都跑到郡里去打劫。太守曹寅曹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派兵围剿过几次,可惜都被贼人提前知道了风声,躲进周边的群山里了。这武陵郡的突出特点就是山多水多,打不过就跑的策略被水匪用的是淋漓尽致,一时曹寅只能望水兴叹。这沅南县令更是有才,咱也打,不过咱只是借剿匪之名行捞财之实,弄的沅南县民众是苦不堪言。不过好在虽然水匪壮大,但也知道桃源商行的货物是皇家所用,一直不敢碰,倒也相安无事。
阿靖其实也有过端掉这个匪窝的想法,一来人手不足就村里那么几个人手,二来是训练不足,装备不行。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而给村里惹来祸事。
阿靖想了想,虽然出城去攻打水匪不太现实,但是自己的人才帮助守城应该问题不大。同时招来护卫,让他赶快回去多招集人手,偷偷潜进沅南城里来。
谁知道护卫回到村里说明了情况,二叔一时心急,连忙带着罗强召集了五十名好手,带着弓箭武器就来了。特别是把村里仅有有五十把环首刀都带来了,这五十把环首刀可不再是次品了,都是村里铁匠王钧在阿靖的指导下,打造的七十炼好刀。同时也给自己打了一把好剑,一把好枪。阿靖自己没打刀,刀毕竟只适合用来砍杀,拿剑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用来防身还可以用来装酷。此剑却是百炼精钢所制,寒光闪闪,吹毛断发,寻常刀剑一剑就能劈断。阿靖还美其名倚天剑,枪则起名为倚天落英枪。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阿靖只好一边安排住进客栈,一边安排人去购买房屋。结果一时半会哪有人出售,只好把桃源商行后面的一家住户的房屋高价收购,这才安排妥当。
晚饭的时候,二叔姬武和罗强一起过来,阿靖看二人来到,就对二叔说道:”二叔,我已经派了邓贤去洛阳打点了,顺利的话,下个月你就是沅南县的县令了。罗叔,我准备让你担任沅南县尉一职,你看可好?”
罗强道:“没关系,你要是觉得我这点本事还能起点作用,你就安排,我听你和村长的。
二叔想了一下道:“靖儿,依你看这些水匪会不会攻打县城呢?”
阿靖想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备无患嘛,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我计划继续安排人暗中跟踪。另外安排去接触一下那几个囚犯,看能不能取消他们的计划,从其它方面想办法解救他们,毕竟他们也是无辜被冤。“
二人同意了阿靖的计划,各自回去休息了。
一切也很顺利,阿靖跟囚犯们的一个叫宋宪的主事之人搭上了话,希望他们能放弃攻击县城,自己另外想办法去解救他们。这个宋宪听说就是宋皇后的弟弟,父兄下狱问罪,他则冒充一个远亲族人逃过一劫,只是族人虽不是死罪但也要流放千里,于是就一起到了这里。宋皇后当宠时,宋家一族也是荣耀无比,父亲更是封侯赐官,一时达官贵人争相结交,门庭若市。可惜恩宠来的快,去的更快,宋皇后一倒,父兄下狱问斩。人人惟恐避之不及,好在宋宪倒是有几个狗肉朋友生死兄弟,不远千里跟随护送,倒也安全抵达。只是一路上都是官道重镇,不方便下手。沅南边城小县,流放之民经常失踪,不会引起大的惊动,便开始计划劫狱。因为人手不足,才打算重金邀请水匪助阵。
宋宪见阿靖与自己素不相识,竟然知道自己冤枉,而且愿意帮助自己脱狱,虽然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却也是心里感动。便表面上答应了阿靖的要求,不要筹划越狱之事。只是暗地里还是心怀疑虑,便思索着自己暗中谋划,事后跟他道个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阿靖看到宋宪答应下来,就回来告知二叔姬武和罗强几人情况,并准备财物准备第二天拜访一下县令王乾。
谁知半夜忽然听到街道上有打斗之声,连忙起身查看,却看二叔和罗强也在院落里查看情况。这时一个护卫闯进门来,急声道:”村长,有上百人攻打县衙。“果然阿靖一看,县衙方向红光耀空,打斗声音镇天动地。阿靖连忙道:”罗叔,你保护好二叔,罗成你带着五十个护卫带好开口跟着去杀贼匪!”
阿着带着人直冲到县衙门前,只见水匪正围着一群县兵疯狂厮杀,县兵少数本来就少,又久缺操练,哪里是强悍水匪的对手,打的是节节败退,不时有县兵被砍杀脚下。阿靖连忙布置众护卫强弓齐射。只见一波箭雨过去,就有二十来个水匪倒下,引起水匪头目暴怒,反身杀了过来,阿靖正说来的好,一把倚天落英枪至今还未沾血,今天正好拿着匪首开刀。只见阿靖大吼一声,冲上前去一招白蛇吐信直刺匪首胸膛,那匪首连忙用刀格档。谁知阿靖中途突然变招改为蛟龙出水,那匪首来不及格档,看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进自己的喉咙。强悍的匪首竟然一招就被刺死,真是令阿靖大失所望。众水匪见头目已死,一哄而散,正好阿靖带着护卫衔尾追击,一路上大开杀戒,直追到城外,竟然斩首六十多具。
回到城里,阿靖连忙派人打扫战场,清理尸首。同时来县衙看望县尊大人了解情况,却不想只见到主薄吴松,阿靖连忙问道:“吴大人,县尊大人在吗?小民有事情拜见县尊大人。”
那吴松一见是阿靖过来,一脸悲怆道:”姬公子,昨天晚上水匪攻打县衙,县尊王大人亲临现场,指挥杀贼,已不幸以身殉国了。另外趁昨夜乱起,同时有一波匪徒攻打县狱,逆匪宋宪等人也是逃去无踪。”
阿靖心里却气愤想到,本以为那宋宪已经被自己说动,却不想竟然佯装答应,骗得自己放松警惕,实在可恶,再遇到必杀之而后快。
阿靖平静了一下心绪,装出悲伤又忧虑的表情讲道:“县尊大人不幸以身殉国,但县不可一日无令,希望主薄大人能出面主持县事,安定民生。”
阿靖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县尉大人在不,我昨天追杀匪徒六十多人,如今尸首正要移交给他。”
那吴松又是一脸悲痛道:“县尉曹大人昨夜为保护县尊大人,战至力尽,也以身殉国了?”
阿靖这下蛋疼了:“什么情况,昨天晚上自己攻打匪徒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县尊和县尉啊,如果看到自己怎么可能不救?”
带着一脸的疑惑,阿靖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情况:”原来昨晚事起,水匪里应外合,夺了城门,直杀进来,王乾和曹勇胆小怕事,看贼势汹汹,事不可为,便卷了细软带着家人从后门逃跑,不想路上正遇一波水匪在后门接应,结果一下子全掉进匪窝,被一帮水匪斩杀殆尽,抢了财物而去。
阿靖不由的感叹道,自己还是太年轻,思虑不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