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头见景禹将自己扔了出去,却没有生气,只是收回了幽深的目光。转而用一种平淡的目光看着四周残败的宫殿,只是言语中的感伤却是无法掩饰,老头说道:“兴败如此,真是时也命也!”
景禹见老人一副对这个宫殿很熟悉的样子,便小心的问道:“你知道这里吗?”
听见景禹说的话,老人收回了目光,又对着景禹,略有深意的说道:“没想到他的后人今天竟然到了我教,真是天意啊。”
“后人?天意?”景禹被老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又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理会景禹的提问,而是背过身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殿的上方。良久过去,景禹已经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人突然说了一句话勾起了景禹的好奇心,让景禹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你想知道这座宫殿的故事吗?”
景禹的心中一动,如此恢弘的建筑定然属于一个强大的势力,对于其中的故事景禹也是很感兴趣的,便顺着老人的话说道:“当然想知道了。”
老人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略带威严的话语缓缓讲述着一个有关这座宫殿的故事。
“那是在人族,蛮族和灵族三族大战的时代,三族之中,蛮族拥有无比强大的躯体,尤其是蛮族的王族,随便一个都能单凭身体摧山拔岳。灵族虽然没有强大的肉身,但是灵族有着无比强大的生命力,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们难以被杀死,而且寿命悠长,灵族一代人的寿命足以让人族繁衍两三代。”
讲到这里老人好像陷入了无穷的痛苦之中,只是老人强大的精神让老人依旧平静的讲述下去。
“蛮族因为肉身的强大,顶尖高手可以不断地传承,灵族因为漫长的寿命也有足够的高手压镇,只有人族既没有强大的肉身,也没有强大的生命力。即便人族偶尔能诞生一些高手,可这些人只能支撑一代,之后人族就会被蛮、灵两族不断的欺凌。”
老人突然停下了讲述,深吸了一口气,用着十分沉痛的语气说道:“没有高手的人族只能被蛮、灵两族欺压,两族将人族当做奴隶一般想杀就杀,人族只要惹到了两族中的任何一个成员,就会被血洗,几十万几百万的被肆虐的屠杀。”
老人讲到这里完全陷入回忆之中,一股惊天的杀意竟然从老人那小小的躯体之中散发出来,景禹被这股杀意冲刷着,感觉遍体生寒,身体都好像被冻结了。
景禹咬紧门牙,急忙运转内力抵抗着这股四处弥漫的杀意,心中也为老人的实力惊讶。紧紧是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杀意就让自己无法动弹,在景禹的记忆中实在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老人的修为。
“甚至有些蛮族部落将人族当做食物,将人族圈禁起来当做牲畜一般蓄养。那段日子是人族最为灰暗的日子,这片土地之上的每一处都染满了人族的鲜血。”
老人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然后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可是老人沉默不要紧,他身上散发的杀意却没有收回去,景禹只感觉身上的骨骼都咯咯作响,好像随时都可能断裂。
景禹忍不住苦笑,自己没事听什么故事啊,这下好了,自己的半条命都快丢了。
就在景禹快要做到地上,老人的杀意突然收了回去,景禹感觉身体突然变得轻松,赶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同时诧异的看着与刚才的恨意盈身完全不同的老人。
老人面带着崇敬的神色说道:“就在人族将亡的时候,他站了出来,以绝世的修为打败了蛮、灵两族的高手,带领着人族走向独立,从此人族一改之前的软弱,在他的带领下一次次与两族大战,并且一次次却得胜利。他就是,皇!”
“皇!”景禹被老人最后一句话吓到了,虽然在这个时代,对于远古时候的一些事情不甚了解,但是只要是人族都知道人族共同的祖先是皇。景禹自幼便生活在村子里,对于外界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唯一的一点了解大多是通过村里老一辈的讲述。
而皇就是每个老一辈都会讲到的人物,而且每当讲到皇时,老一辈都会与现在的老人表情一样,十分的崇敬,如果有人敢说皇的坏话,哪怕是一句不敬的话,老一辈的都会翻脸,不管他年龄多大,都要将之暴打一顿,所以现在景禹提到皇也是十分的好奇和崇敬。
老人对于景禹的惊讶很满意,振声说道:“对,就是皇!皇虽然没有建立人族王国但是所有的人,所有的王国都要尊其为祖先。”
景禹对于老人讲的这个故事虽然十分的好奇,但是好像讲到现在也没跟这个宫殿有什么联系吧,便说了一句:“这根宫殿有什么关系,你别告诉我这座宫殿是皇住过的宫殿?”
景禹这句话似乎打断了老人的回忆,老人狠狠瞪了景禹一眼,接着说道:“皇一生收了两个弟子,这座宫殿就是他老人家小弟子的住所。”
听见这话,景禹呆住了,似乎没想到这座宫殿来头这么大。待反应过来便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这处宫殿,希望能够找到一点皇弟子的痕迹。
老人也用着一种怀恋的目光看着这处宫殿,景禹注意到了老人眼中的怀恋,心中疑心顿起,老人肯定跟这座宫殿关系不浅。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咯噔一下,以一种尊敬的口吻问道:“您就是皇的小弟子空?”
老人听见景禹问话,知道景禹心中所想,摇了摇头说道:“我怎敢与空他老人家相提并论,我只是继承了他老人家的一点微末道行的不肖后辈。”
这话一出,景禹就明白了面前的老人是何人了,算起来这位老人就是人族共主皇的徒孙了。景禹后退了一步,面色严肃的躬身一拜,说道:“后代晚辈拜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