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长地甬道不停的走着,景禹计算了一下自己已经走了不下千步,按照自己步伐的长度来算,自己已经走了五六百米。可是面前的甬道仍然是看不见尽头,又向前走了一段时间,以景禹虚弱的身体已经无法继续走下去,景禹靠在墙壁坐了下来,恢复内力的同时整理自己的心情。
待身体再次回复几分力气,景禹便又继续走下去。长长的甬道,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黑暗,景禹一个人在里面走着,走着,除了脚步踏在地上的发出的嗒嗒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景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当身体的力气耗尽,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等有了些力气便又继续往前走。走走停停,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刚开始景禹还是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冷静,但是漫长的道路没有尽头,走了几天还是几月,黑暗的甬道内无法判别时间,但对景禹来说每一刻都如同一年。景禹开始变得浮躁,内心难以平复,思维开始混乱,时而哭时而狂奔,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再接下来景禹所有的烦躁都转化为愤怒。
景禹使尽了力气砸着冰冷的墙壁,嘣!嘣!嘣!一声声闷响声在甬道内回荡。尽管使尽了全力,但墙壁的坚硬告诉景禹这也是无用功,景禹颓然的放下了鲜血淋淋的双手,无力的坐在地上。
“难道我就被困死在这里吗?我会饿死吗?”景禹不停的问着自己这些或许不会有答案的问题,好像通过这些问题能给景禹坚持下去的理由。
接下来,景禹开始想村里的人,养父,叔叔婶婶们,还有那些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不,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景禹想到如果自己死在这里,那些早已将自己看做亲人的人会有多么的伤心。
景禹挣扎着起身,扶着墙壁继续往前走去。不知是多久,不知走了多远,景禹已经变得麻木了,如同机械似得走着,到了最后连景禹快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往前走,但景禹依然坚持走了下去。
但是上天对于景禹的付出没有给予相应的回报,尽管景禹一再坚持,也还是被这条无穷尽的甬道折磨的几近崩溃,不,准确的说是已经崩溃。
景禹双手抱着膝盖缩在地上,脑中慢慢的回想着过去十几年发生的所有的事,想着想着便想到了抛弃自己的父母。过去景禹决定即便找到了他们也会向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们,可是现在景禹心想如果能够见一面父母,自己一定要紧紧抱住他们,决不让他们再离开自己。
可是想象终是想象,景禹将能够想的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有句话说得好,当你将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你就会清醒。此时的景禹就是这个情况,哭过,愤怒过,麻木过,现在景禹所剩下的就是冷静。
景禹盘坐在地上,发现体内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而且令景禹十分惊喜的是自己竟然突破了,是的,景禹内视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武者七阶的修为。感受着体内雄浑的内力,即便现在景禹身处绝境还是感觉很开心。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破景禹却是想不明白。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枚戒指,在湖底的时候,戒指将景禹的内力吸光之后,便开始压榨景禹的身体,从原本枯竭的身体中再次汲取到内力。前面已经说了,武者阶段就是激发身体的潜力,而戒指对景禹身体的压榨就达到了这个效果。
而景禹不明白也是正常的,因为那时候景禹已经昏迷了,当然看不见身体发生的事情。
当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景禹便继续思考起来。虽然自己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可是按照自己走的路程自己待在甬道内少说也有几个月了,可是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的饥饿。
景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自己武者七阶的修为可以两三天不进食依然能保持巅峰状态,可是如果按自己进入甬道的时间自己早就应该饿死了。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再说,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几个月,除非自己走的是圆形的甬道,否则自己走了至少有几百公里,这样的长度的甬道都能从自己身处的小村到外面的城池了。
而且自己一路走来也没发现甬道有什么用处,可是谁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建造一个没有用处的甬道。
现在想来这个甬道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符合常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景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让景禹也不是很确信,但景禹认为这就是唯一的可能。
这个答案就是这个甬道是假的,准确的说是一条幻境。景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什么迷了心智,眼前的这条甬道其实就是自己幻想的。
其实景禹所处的大山里也有这种类似于幻境的地方,景禹听养父荆长风讲过,遇到这种幻境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待在原地,然后运转内力与灵台,保持灵台清明,过不了多久幻境就会破灭。
想到这里,景禹赶紧盘坐在地,将内力告诉运转,同时保持灵魂的高度清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是景禹感到一点疲劳的时候,感觉身体一颤,好像有一种灵魂归位的感觉,睁开双眼,景禹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甬道。
呈现在景禹眼前的是一个高达三丈的青铜大门,大门紧闭着,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青铜锈。在大门之上,景禹看见了三个完全不认识的大字,虽然不知道那三个是什么字,景禹却从中感觉到了隐隐的锋利之感,恍惚间,景禹好像看见了一只只飞剑在眼前纵横,强烈的剑气刺的景禹眼睛疼。
景禹赶紧将眼睛从哪三个字上挪开,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景禹瞬时被这个古怪的地方惊到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时间至少过去了几百年,而几百年过去,仅仅是三个字都能景禹只是看一眼都会酸疼。
暗自为这个古怪的地方惊叹的同时,景禹也发现了自己是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床之上,石床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纹路,景禹知道那就是法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