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吓得大叫起来,那人不慌不忙的拿了一盘三文鱼出来,关上冰箱门,转过身看我,这时候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个人的长相,那叫一个美!且眉目间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让我的双眼无法离开他的脸。
“吓到了?”他笑着问我,但感觉并不是问,只是一种很不屑的口气。
我双腿有些颤抖,背上凉飕飕的,头顶全是汗!
他说完那句话,端着食物就上楼了。等他走后,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被惊吓到的成分,也有被他那张脸吸引的承认,总之我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赛文被三文鱼的气味引上了楼,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贼,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报警,可手机这会怎么也开不了机,我赶紧往屋外冲,但院子里的门也像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不死心的我找来东西垫着脚去翻围墙,那围墙又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不管我垫多么高的东西,始终够不到围墙顶边。我矮,但也不至于那么矮啊!怎么办?
“救命啊!救命!”没办法,我只能大喊。我一直喊一直喊,外面那些保安巡逻经过,但他们没有一个去搭理我。我有焦虑症,这样的事情时间一久,我就开始感到绝望,整个人慢慢蜷缩在院子的一角,默默的哭起来。
“你为何在此哭泣?”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紧张的情绪被这一声问话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到刚才那白衣男人蹲在我旁边问我,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他这张脸真的像是有魔法,眼睛一旦盯上,就很难再挪开视线。
“进屋来。”他起身去走向屋内,我也莫名其妙的跟着进去了。
我随他走进三楼那间书房,这里的摆设和我昨天收拾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多了一套靠窗的竹藤桌椅,上面摆放着茶叶和茶具,再配着窗外的树林,格外雅致。
他让我坐在竹藤椅上,他自己则坐到我对面,赛文蹲在他脚边吃着三文鱼,其他猫围着装画卷的缸子躲迷藏。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就像我远到他家做客一般自然。
他杯我倒了一杯茶,我端起来喝,茶味清新,气味芳香,茶水色泽翠绿透亮。我看了一眼没泡的茶叶,像是蒙顶茶。
喝了茶,整个人神清气爽,刚才的绝望感瞬间消失。
“好些了吗?”他问我,从我看到他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一开始是害怕,现在是有些愣神。我点点头表示回答,放下茶杯想问什么,却不敢。
“数千年前我曾移居至此处,而后有出外云游四海,期间有人在此地做了法事建了封印,或许他们见我这房屋不能近人,认为有鬼怪出没吧。当时我便知晓此事,但人在万里之外,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我已回来,封印自破,没想到你住在这里,我的出现吓到了你。”他喝着茶,不急不慢的说着这些话,我两个眼睛似乎没有眨过,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似乎他发现我赤裸裸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浅浅一笑,微侧头对我说道:“你这样看我,久了,就会忘记尘世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他刚才已经讲清楚了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按照他说的,他几千年前就住在这里,那他今年多大?他是谁?!“你是谁?”我脱口而出我的问题。
“伯益。”男人喝着茶,看着猫,他的长白衣拖在地上。
伯益?“我好像在哪儿都到过你,你是妖怪吗?”
“不是。”
“你是鬼魂吗?”
“不是。”
“你是神仙吗?”
“不稀罕…”
我像是有源源不断的问题涌入大脑,而他只是简短且耐心的回答,同时给我倒茶。这差点让我忘记这是我的家,而他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我家。或许他刚才说的是假的,他就是个骗子,靠脸吃饭的骗子!我在内心恶狠狠的说着,好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你能离开这里吗?这里是我家。”虽然很扫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
“这也是我家。”叫伯益的男人没有停下为我倒茶的动作,回答我时,仍然满脸笑容。这样的颜值,我真的很难反驳,不过看并不能当饭吃。
“你是讹上我了吗?”我用手掐了掐大腿,心里千万叮嘱不能被他的皮相所迷惑。
“是你讹上我了。”他放下茶壶,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嘴里却说得义正严辞。在礼貌上,我觉得多少人做不到这一点,但现在就房子归属问题,我不能让步。
“我有房产证。”我说。
“我知道你们有这些东西,从兴起这些规定的时候我就知道,方才我上楼看了下,你确实住在这里,但我的家仍旧是我的家,从没有人敢把它算做别人的房产。”他回答我,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我的房产证书。我惊讶极了,赶紧拿过来,心想这人手脚不干净,拿别人的东西。
“你仔细看看。”他指着房产证说。如果说这个人真的是几千年的老妖精,那他也蛮与时俱进的,但更可能的是来我这里骗房子的。
我不信邪的翻看着房产证,户型图部分我看得格外认真,发现这书房确实不在房产内,更别说负二楼了,面积不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我去找开发商问!你骗不了我!还有,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这很不礼貌。”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气愤。
“我是省得你再跑过去一趟,要是我有心,你这房产证上的名字就不是你了。”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把自己当作神仙了,这种改图的技术,我一个设计师最在行。
我正想找点什么反驳他,楼下的门铃响了,应该是林菲到了。我下楼去开门,心想林菲来了我就有个人帮我说话,刚才要报警要出去都没成功,一切还是走法律程序最好。可谁知我到了楼下,院门依旧打不开,白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对我说:“我很难得才回一次家,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去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买下你的房子,但你阳寿不多,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是你把这里弄的出不去进不来的吗?”我生气的转身问他:“阳寿不多什么意思?你是诅咒我死吗?”
“实话实说,你自思量,若同意,我便恢复。”他脸上有千万种笑容,千万种魅惑的魔力,我莫大的愤怒,看着他的脸竟然完全消气。我叹口气答应了,心里想这肯定是他的什么迷惑术,等我远离他清醒些在报警也不迟。他歪着头看我,像是听到了我暗暗在心里做的计划,大笑不止。
“哎呀,你倒是开门啊!”我见他笑,心里发毛,只能大声嚷嚷。他轻轻伸手一挥,我手上抓着的门把一下就能转动了。
门一开,林菲站在外面扑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他撒着娇的说。
“刚才门把手坏了。”我赶紧解释,他最近在和一个模特传绯闻,而报道不属实,因为那段时间他和我都在国外,所以我相信他。其实我是一个不太相信绯闻的人,即便是欺骗我,只要没让我亲眼看到,我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林菲松开我抬头看到了我身后的白衣男人,有点尴尬地问:“这位是…?”
“他…”我刚要说却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说是来骗房子的?这件事还有待调查,那么除此以外我该怎么介绍他呢?
“在下伯益。”白衣男人礼貌的点头。
林菲也回一下点头说道:“你好,我是央子的男朋友,我叫林菲。”他一边说这一边用手搂了搂我的肩膀,我想他可能是在宣扬主权之类的。男人总认为女人为他所有,但女人才是这方面的执行者,女人宣扬主权的方式,让多少男人彻底灭了再生二春的心。
我想转身对伯益说下次再见,可一想到我刚才答应他的话,再加上他说这里有地方是他的家,无奈我只能说:“进屋吧。”
伯益进屋后直接上了楼,林菲围着在厨房做饭的我,东问西问。
“那个伯益是你亲戚啊?穿得好奇怪,他也是演员吗?没见过啊,是要准备报考电影学院吗?”他这话里面夹带了许多要表达的意思,我耐心的回答。
“不是亲戚,他在外留学,现在才回国,他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所以现在暂时住在我这里。他不是演员,只是爱穿一些奇装异服。”我将伯益告诉我的换了个方法回答林菲。
“苗苗,你电话怎么了?我给你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林菲吃着黄瓜,坐在厨房的台子上问我。苗苗是我的小名,因为他说央子听上去就像秧苗的感觉,所以他就爱叫我苗苗。
“我手机上午坏了。”我把所有半成品放进微波炉,弄完这些我转身和他到了客厅。
“怎么了?打那么多电话给我有急事?”我刚才买东西回来因为被吓到了,所以好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归放,现在才开始收拾。
“我明天要去录一个节目,可能就没办法陪你了,再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一想怎么庆祝。”他帮我收拾着东西,我点头说知道了。没一会,微波炉就到时间了,林菲把食物端出来,我们准备吃饭,忽然赛文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你个小妮子,刚才不是还吃了一盘鱼吗?怎么又来守嘴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它。林菲问我说要不要把楼上那位叫下来一起吃,我赶紧摇头拒绝了。要是让那位下来,我一直盯着他看,林菲误会吃醋了怎么办?要是林菲一直盯着他看,我应该祝福还是什么?太混乱了,还是免了吧。
饭后,林菲接到电话,说有事情就先走了,我回到房间在电脑上问我朋友关于房屋纠纷的问题,她是个律师,我问她比较踏实。本来我想找唐雅商量,但她上个月嫁到英国去了,现在还在蜜月中,不太好因为这种事情打扰她们。律师朋友最近比较忙,所以回复我比较慢,等待的时间我在网上查了下伯益的名字。这一查,把我吓一大跳!这个伯益还是赢姓始祖!那他就是秦始皇的老祖宗了!网上记载说这个伯益当年帮助大禹治水,他本身又是哪个皇帝的直系后代,这算起来地位很高啊!他死去的时间有明确记载,那眼前这个肯定就是假的!
我愤怒的冲到隔壁书房,开门时,他正在看书,丝毫没有因为我开门的声音而受到惊吓。
“那个伯益早就死了!你说的话是骗人的!”我指着他嚷嚷起来。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书对我说:“史记都是通过文献和文物来考证的,有很多事情都是表象,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
“这种话谁都会说,我不跟你扯别的,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我就报警!”我走到书桌前拍着桌子对他说。
“这样吧,你这房子我买了,价格随便开。”他面对我满脸怒气,居然还是一脸的笑容。
“我不卖!”我非常生气。
“你不相信我是谁,而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你就说一件事情,我给办到。证明我身份后你再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如何?”他叹口气,将刚才看的书放回身后的书架。
“那好啊,你把赛文变成人。”我故意为难,这些事情怕是只有神仙才办得到。
“好。”
他没多想,人背对着我在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