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权利管你,我也不再管任何人,家里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吧,我没有义务做那些无聊的修补工作。”我是真的累了,既然是哥选的路,为啥我要扮仇人,封杀呢,当白角的就只能是我吗?
我再也忍受不住,站起来飞快地逃离,毫不畏惧向我袭来的客人,直往他们身上撞。胳膊撞得酸软,头也撞得疼痛,可怎么也比不上心中的痛。
我是怎么了,明明是想当个说客,现在变成逃兵,还要提及多年前的往事,那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为了保持兄妹间的融洽,我忍气吞声,从不计较,因为那是大人的决定,孩子是没有错的。自从我搬回家,哥和妹妹都对我特别关照,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即使有一点点隔膜,那是时间赋予的吧。
今天的我终于压抑不住,不能说的秘密也有暴光的可能。我该如何是好,怎么面对哥呢?
我玩命地跑,想急速远离这一切,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还是竭力抬起腿,飞跑!路上的行人在往后退,仿佛世界只有我一个。我累了吗?该停下来吧?哪里有我歇息的地方?我该属于哪?
在一个公园的长凳旁停下,呆呆地坐着,泪流干了,眼前晃过刚才的一幕,脑子闪过那句“其实最不了解你的人是我啊”,我连自己都解释不了,又怎样去了解别人。我尝试融入他们的世界,但是太晚了,时间的距离是无法弥补的。
“擦擦吧!”那顷长的身影挡住了烈日,“你——有长跑的资质。”
我接过那手帕,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没有人叫你跟来!”
“你就当我好管闲事!如果你真的难受,就哭吧!”
眼泪在一次哗啦啦的冒出,“呜——呜——”迷茫的我。李星斐俯下身,抱紧我,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会好起来的!”
“我很害怕,我害怕哥真的会离开,我们不可以没有他,他是我和雪晓的哥,也是爸妈的儿子。我愿意承受一切痛苦,只要维持这个家的和睦。哥走了就再也很难有欢笑!”
我紧抓他的手,似乎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水中的救生圈。“我是舍不得,即使我明白他,理解他,但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
“我知道了,你不会再寂寞的,我答应你!不要再哭,傻瓜,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非得运用这种强硬的方式解决,大傻瓜!”
他坚实的胸膛温暖我苍凉的心,滚烫的呼吸,搁在我额头上硬朗的下巴,有种实在感。静谧的世界中,我的心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