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流城学堂内,我正在给赵大宝擦药,药酒倒在手上,在淤青扭伤处揉捏,没回打群架就属这哥们冲在前面,受伤也最多,恢复的挺快。
药酒是百济同乡会送来的,每回的打架费都是在结束后就给,也没有拖欠的意思,那个赌局开的不温不火,谁会对小孩子打架感兴趣呢。
灰流由于正罡风的原因,城里常住住户很少,多数军人或是商家,在树骨丘陵的人口相对就比较多了,但是很分散,大多数是猎户,少部分的农户,生活很是清苦,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出过丘陵,进山收山货的商人也不多,对外的交流很少,但这一切都因为正罡风季的提前结束而改变了。
由于汉廷多年来的重南轻北经营下,并没有足够的重视,由于愚公山脉阻挡愚东省对正罡风季的缩短或是延长是漠不关心的,真正影响的只有小小灰流平原,同时帮南和百济的战乱又使大量的民众南下,在愚东他们并没有受到重视,遭到歧视排挤,而在灰流这里人口不多,要建设灰流,人就是必备资源,要不建个空城给鬼住啊。
这些身在他乡的人敏锐感到机会,只是来的不止有贫民,还有中高阶层的人,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和身份的优越感,在一开始这些人还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而时间长了以后把他们在自己国内的做派都显现出来了.
为了吸引移民,官府开出相对宽容的政策,而这些却拿宽容当成软弱,开始打上那些山民的注意,在其中寻找可以培养的种子,于是他们的子弟才会一进入学堂就这么迫不及待通过打架来挑选人手。
大多数生活清贫的山民们,也很愿意给出手大方的百济人和帮南人打工,使他们过上了相对富足的生活,当然也会累成狗。
黄鲲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面跟着弓福来,他们俩到没有受什么伤,很累的样子。
黄鲲开口说:“今天帮南的商会又有大量的粮食起运,运到了南滨堡,还有一些在愚东省宁泰打造的兵器。”
为了供应灰流,官府从内地调运来了大量的粮食,来应对人口陡然增多带来的粮食价格暴涨,采取每人限量限次购买的措施,每个家庭都有一个粮食账本凭此来购买粮食,但是百济和帮南人敏锐的嗅到了商机,在战争中粮食属于战略物资,在帮南粮食的价格已经暴涨了两倍,百济暴涨了三倍,觉罗和愚东为了进行物资储备,停止对两国的粮食出口。
南滨堡的港口也初步建成,来的第一支船队就是帮南的,所以帮南的粮食运输线算是彻底打通了,从南方运粮食运费不合算,愚东不让运,灰流南滨堡成了唯一的选择。
帮南人就是聪明,对于限购令,他想出的办法是,叫树骨丘陵里的山民购买,然后从他们手中加价购买,就这样山民们赚取了出山的第一桶金,而帮南人在赚自己国家的钱,汉朝的官府,缓慢的提升粮食售价,有的山民首领开始和帮南人进行合作,加大粮食的输出。
干着急的只有百济人,他们的国家更缺少粮食,百济没有入海口只能通过陆路,这样效率就低很多,还有被觉罗没收的危险,实在是不上算,于是百济人没少在粮食价格和运输方面找帮南的麻烦。
解虎摇着脑袋说:“我家那老爷子固执的很,就是不肯赚这样的钱。”很是遗憾啊。
赵大宝对我低声说:“大哥,不要听他的,那天就是他偷着把他家的粮食账本拿出来,然后去买粮食,在卖给帮南人,那粮食太沉了,还是我和大狗一块抬着的,最后就请我们俩吃了一碗刀削面,还要求我们保密,也太扣了。”
我看解虎的眼神变成了嘲弄,解虎老脸一红,不说话了。
解虎投来殷勤目光,说:“老大,你来看看,咱们能不能干一票大的,赚它一学期的伙食费。”
“不行。咱们还是孩子。没有这种能力。”我捉摸了一下。
我的内心里就是,还没想好,百济和帮南彼此看着都不顺眼。
每个星期放假我都要在对帮南商会暗中观察,人员进出密集,大量的货物运出,又赶上官府取消了限购令,在粮店门口的差役也撤走了,帮南的商人也就更疯狂的采购粮食,而百济商会反而显得冷清的很,几天也没有车队前来,倒是门口巡逻的百济护卫增多,都没有携带武器。
一天晚上,满街小巷尤其是帮南人买下的宅院,贴的都是鲜族语写成的标语,‘帮南的棒子是弯的。’‘帮南的婊子是拉拉。’之类的,第二天帮南人愤怒了,当天帮南人和百济人发生了斗殴,就有好几次,第二天晚上帮南的报复开始了,一样的大字报攻势最有意思的是在百济商会的门前竖起了帮南商会的招聘告示,不仅待遇优厚,还没有亡国之忧,(这时黑月右贤王正在百济都城外扎寨)工资奖金按时发,还有不要侍奉乱臣贼子,否则全家被黑月蛮子蹂躏(百济立国国王本事帮南的将军)句句都往百济的肺管子上插,真是好生痛快。
乱子渐渐出现了,一些帮南人莫名其妙的被天上的花盆砸中,一些帮南人爱上了在粪坑里洗澡,百济人也好不到哪去,好像街道都变成了丛林,到处是猎人为捕捉猎物设置的陷阱,套腿绳偏地都是,百济人一高兴就来一个倒立金鸡,或者是牙碎一地,单脚悬坑,灰流城加大了巡逻的次数和巡街的人数,情况有所改观。
这种争斗开始延伸到了城外,帮南开始吃亏了,因为只有他们在运粮,有坚持穿个性鲜明民族服装,在管道上太显眼了,白天还不显眼,尤其到了晚上,官道上驿站还没建好,所以只能露营,就在棒南人的营地周边,不时响起狼嚎、虎吼、之声不绝于耳,营地中马匹受惊,四散奔逃,也算是百济和帮南的道火锁,一匹受惊的马向外奔逃,一下子撞到了一个带队的管事,直接踏在了他的身上,一队人看着被马踩过主事的尸体,都不知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