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群联同场中的藏天都立时陷入了沉默,似难以相信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幕。当身处人群后方的阿古亲眼见到日落死在自己面前时,他双目赤红,浑身发颤,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他强忍着欲扑上前抱起日落的身体,牙齿几乎都被咬碎。身旁已知阿古秘密并深刻理解阿古此时心情的杏梨见状连忙握住阿古的手,使劲的摇头。阿古看身边的六人都相继用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缓缓镇住颤抖的身形,不过他的眼睛随后还是直直望着场中日落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潸然而下。良久,当人们才从震惊中回醒过来时,无望怒吼一声:“藏天小儿,你武功不及盟主,竟然暗施手段害死了他。我中州武林自此与你吐蕃势不两立!”藏天缓缓收起脸上的震惊,沉声回击道:“哼,我也不知为何武功高强的日落盟主会突然间如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般毫无抵抗,直至失手而杀。如果你们想报仇,那我吐蕃也绝对不怕,不过我怎么觉得是你们之中有内鬼害了日落兄呢?”无望闻言立刻回道:“哼,无耻小儿,还在狡辩,诸位今日藏天害我中州武林盟主,我等若不替其报仇,将这帮吐蕃人在此击杀,又哪有脸面在中州武林立足?”就在一众人闻言蠢蠢欲动,欲要与吐蕃之人开战,杏梨脸上满是惶恐之时,一道温和但雄浑的声音传来,“各位请慢,如今盟主尸体未寒,你们就要违背他的本意与吐蕃开战吗?此事诡异无比,老衲还是建议先将盟主遗体运回蜀山,查明原因,我们再从长计议。”待一向德高望重的少林主持玄若大师一语言毕,众人沉思片刻,均点头同意,而似是玄若的一席话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无望望向玄若的目光充满了一丝阴毒。上前抱起日落的尸体,轻轻合上眼,玄若转身道:“我们走吧。”说完率先向蜀山飞去,而其余中州众雄纷纷瞪了藏天一眼,便纷纷跟随而去。
一个时辰后,蜀山议事大殿,气氛一片压抑,众人都紧紧盯着正在检查日落尸体的玄若大师,期盼着最后的检查结果。良久,一向沉稳地玄若罕见地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抱歉,诸位,老衲实在看不出日落盟主为何突然之间如若一个普通人,对不起。”无望此时脸上一抹喜色闪现,“大师不必客气,盟主必定是被那个藏天小儿所害,我等应立刻联合各门内所有力量,向吐蕃开战,取那藏天和木赤华项上人头,以报日落兄死不瞑目之仇。”话音刚落,其余几大门派的掌教都低下了头,陷入沉思之中,连一旁的玄若大师都只是双手合十,不再言语。
见几个掌教沉思片刻都微微点了点头,而没人反驳后,阿古再也沉不住气,大步走到大厅中央,高声道:“我不同意!我教教主绝不是藏天所害,请诸位明察。”“哪里来的小辈,你说不是藏天所害,难道是我中州这边有人陷害日落盟主?那你找出来啊!”无极上人见一个不知名的小辈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站了出来,不禁怒道。而周围的人闻言见牵扯到了自己,不禁望向阿古的眼神都有些寒意。阿古深吸了口气,强行压抑住了心中的紧张,沉声道:“现在不知缘由便轻易开战的话,到时必将有无数人惨死他乡,即使灭了天蔵教和密宗,各派也必将损失惨重。更何况吐蕃人也是人,与我中州之人平等,为何各位还要相残呢?”无望眼神冰冷地望着阿古,突然冷笑道:“你就是日落兄上次收的那个不会武功的弟子吧,哼,日落兄当初不顾你不会武功依然将你收入门下,对你有着大恩大德,如今他遇害,你不但不悲痛,甚至还为他的仇人说情。对了,你身边那个女人便是藏天的独生女吧,你一个中州之人却整日与她相伴,小辈,你是何居心?”话音刚落,四周便传来议论声,随之而来,人们望向阿古的眼神都有了质疑和丝丝仇恨之意。忽然无极上人突然站起,指着阿古道:“哼,还废话什么,待老夫抓了这个小辈,断其手脚,再审讯不迟。”说完化掌为爪就向着阿古抓去,就在他即将抓到阿古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了在他跟前,一道剑光闪现,只见无极上人立刻暴退,捂住胸前衣服上的一道剑口震惊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年轻功力便如此之高?”那道身影缓缓放下手中的金剑,低声道:“我叫金冰,是古星逝的朋友,其他的我不想说。”金冰话音刚落,苦木四人也围到了阿古身前,做保护之状。此时无望突然对着玄若和洪庆年高声道:“玄若大师,洪帮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五人其中的两位正是你们的弟子吧,为何你俩也纵容他们同流合污?”正当洪庆年闻言百口莫辩时,只见玄若大师双手合十,“善哉,自从本派弟子苦木前一阵子下山后,他便不再属于我少林了,现在他干什么事,与什么人在一起,已与老衲,与少林无关。”一旁的洪庆年似也找到了说辞,连忙道:“对,对,土灵前些日子也退出了我们丐帮,现在我也管不着他了。”苦木和土灵闻言身体一颤,但似马上知道了自己掌教的深刻含义,没有言语。而无望则是冷哼一声,对着阿古道:“小辈,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整个中州的敌人,好自为之吧。”阿古闻言身体一颤,见周围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善,也知此地不能久留,冲着日落的尸体深深一拜,阿古缓缓转过身,踏上了下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