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蜀山派山门之前。
守门弟子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七人,脸上傲然道:“你们乃何方小辈,为何拜访我蜀山?”火炎闻言心中一怒,刚想反斥,却被阿古拦了下来。从怀出掏出了一个当初在天青教领的弟子令牌,阿古轻声道:“我乃天青教门下弟子古星逝,此次听闻我教教主日落来到了贵门派,便想进去与他相会。”听闻此人乃天青教之人,那守门弟子收起了脸色,抱拳道:“原来师兄是天青教门下,在下刚刚得罪了,诸位请进。”说完,闪到了一旁,为七人腾出了道路。有些奇怪为何这个弟子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的土灵边使劲往其略显恭敬地脸上瞅着,边与其余六人一同进了山门。待他们离去后,守门弟子脸上露出一抹惊色,暗怪自己有眼无珠竟然阻挡了第一门派的弟子,而且随行的那个少年一直瞅自己,难道是欲记住自己的面目以便将来报复?越想越惊,到最后此人的身体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蜀山之道,多崎岖而瑰丽之色。正在低头行坡陡山道德阿古无间抬头又低下,但立即他又抬起头,眼睛怔怔地看着前方,身体一动不动。之所以阿古这样,是因为一行人的前方两道身影正在并肩而下,而那两道身影阿古都刻骨铭心,一个是他的兄弟张御风,而另一个便是他深爱的女子林婉仪。只见此时一向冰冷的林婉仪一反常态,时不时地就挑起话语,而每当身边的张御风回复一句时,她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娇羞之色,可爱之极。一旁的杏梨见阿古停下,眼睛不自觉地随着他的眼神向上望去,当与同样发觉自己一行人而望过来的林婉仪眼神碰撞时,不禁轻哼了一下。当随后张御风无意中见到风尘仆仆的阿古时,脸上难得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快走几步,来到尚在发怔地阿古面前,轻声道:“阿古,你来了。这些日子还好吧?”被张御风的言语惊醒,阿古知道自己失了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掩饰心中的哀伤,低声道:“御风,我还好。师父他在哪里?”然而还不及张御风回复,一旁林婉仪冰冷的声音悄悄传来,“古师弟,日落盟主就在此山顶的精舍中,你们快块去拜会吧,我还要与张师兄研讨一些武学之事。”似听闻出了林婉仪话语中的深刻含义,阿古心中再次一痛,缓缓侧过身,“御风,婉仪师姐,你们继续聊天吧,我等这就上山。”张御风似没有察觉这些细微的东西,点了点头,便与林婉仪绕过几人,继续边聊边向山下行去。见两人已不见踪影但依然还在怔怔望着他们消失方向的阿古,杏梨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使劲掐了一下阿古的腰部,“你个傻木头,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林婉仪吗?我就不知道她有哪点好,现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对你那个兄弟有好感,你还这样,真是气死我了!”没有看一旁的杏梨,阿古喃喃道:“如果她真的与御风在了一起,那也很好。他俩郎才女貌,比我合适多了……”
一炷香后,山顶上的一间精舍之内,两人相对,一坐一站。喝了一口椅旁桌上的上好之茶,日落望着眼前站着的阿古,笑道:“不知小师弟为何这么着急来找你二师兄我?”阿古闻言立刻焦急道:“师兄,你一向深明大义,可为何此次却要做出与吐蕃天蔵教和密宗作战的荒唐决定?”日落似知道他会这么问,也不生气,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小师弟你误会了,此次我并不是欲与其交战,只是与他们两个教的教主切磋一下武功罢了,点到为止,不会闹出大事的。”阿古这才悄然呼了一口气,不过他接着劝说道:“师兄,我觉得此次切磋也没有任何必要,大家相安无事多好,为何要起争端呢?”日落的脸色此时也有了些沉重,“小师弟,你尚年少,有些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次吐蕃天蔵教和密宗与我中州蜀山,峨眉等几大门派起了不小的冲突,如果我不闻不问,我这个盟主岂不是要遭遇非议,陷入不忠不义之地?切磋已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见阿古还欲出声反驳,日落摆了摆手,“小师弟,我心意已决,你莫要再行劝说。好了,你速速离去吧,师父他老人家曾说过不希望暴露他和你的身份,如果你在这里待长了,恐怕会被有心人猜测。”阿古见事已至此,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救,叹了口气正欲离去,然而此时日落又传来的一句幽幽话语让他身体僵固住,“小师弟,我听闻藏天的那个女儿这些时日一直与你同行,师兄劝你一句,你毕竟为中州之人,不早日与她划清关系的话,恐对你不利。”怔立良久,阿古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出了房门。
第二日,蜀山议事大厅,九大门派掌教和诸多长老共聚商议此次对付吐蕃之事。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一名蜀山弟子连忙跑了进来,躬身大声道:“报告盟主和各位掌教,据本派弟子刚刚得来的消息,吐蕃天蔵教和密宗的两位宗主听闻咱们欲征讨吐蕃,前些日子便携一众门内高手出发,现在已停留在五十里外的一座山脚处,并扬言就在那里等着我中州各大门派前去讨伐。”这名弟子话音刚落,蜀山派教主无极上人便拍桌而立,“哼,一群狂徒!盟主,老夫提议我等这就过去将吐蕃一干人等立毙于那山脚之下,以显我中州武林之威。”日落闻言手一挥,示意无极上人坐下后,笑道:“上人莫欲动气,吐蕃这次携众而来,且敢深入我中州腹部,一看便知其并无明显敌意。我已决定这次去后,与藏天和木赤华比武一较高下,来扬我中州武林之威。”似是知道日落武功之高,其余门派掌教相视一眼,都默默同意。
忽然,坐在日落身侧的无望轻轻起身端起桌子上一个精致茶杯起身道:“日落兄,其实我前些日子便已猜测出你会决定不大动干戈,而是用比武来解决此次争端,所以我近日以谷内家传秘法研制出了一杯珍茶,此茶有活络经脉,使人内力运行更为通畅之效,请日落兄饮用。”日落闻言,随即大笑一声,“知我者无望兄也。”说完,接过茶杯便欲沾口,然而就在此时另一侧苏莫遮不咸不淡的声音幽幽传来,“盟主,万一此茶有毒呢?”闻言不等脸上已一片阴晦之色的无望反击,日落忙摇头道:“苏兄此言差矣,我相信无望兄并不是那般小人。”说完便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好茶,入口甘甜若化。嗯,此茶却有奇效,多谢无望兄了。”无望脸色此时已恢复如初,闻言连忙摆手道:“日落兄言重了,此乃无望分内之事。”日落再次哈哈一笑,转头望向其他几大门派,“诸位,我们出发吧。”顷刻间,由日落领头,一道道身影飞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