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渐落,余晖满地。在一座整洁院落的小屋内,阿古六人正在猜测胡圣来南疆的目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那几个从中州来的小辈,赶紧滚出来。”六人听到来者不善,相视一眼,眉头微皱,随即相继出了屋门。只见院落中站着十几个手持武器,面相凶恶的蛮族大汉,为首的一人见六人走了出来,手中大刀一抬,指向最前方的阿古,“从中州来的小辈,听说你们几个对我们苗教教主无礼。哼,教主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可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中州人向来自命清高,看不起我们蛮族人,连你们几个小辈来到我们的地盘上都敢如此无礼,不给你们点教训真当我们好欺负的?”说完,似心中又升起了无限怒火,为首壮汉扔下刀,冲着阿古的胸膛就是狠狠一脚。“木头,快躲开!”后方的杏梨见状花容失色道。然而阿古似不闻,任凭那只脚落在了自己胸脯上,踹完,那名壮汉放下脚,看着后退了两步的阿古,脸上有些诧异,似在思考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不闪不避。而一旁的火炎见阿古受了欺负,眼睛立时通红,拿起大刀,“蛮族人,你欺人太甚!”说完便欲出招,然而就在他抬手的一刻,阿古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不顾满脸疑问的火炎,阿古对着那个蛮族人沉声道:“几位,我们几人今日确实没有对苗教教主有丝毫不敬之处,几位一定是误会了。”蛮族领头之人见阿古被自己羞辱后依然选择了忍让,心中的怒气也消地差不多了,“哼,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几个教训,如今教训都给了,你幸亏没有还手,否则我们必定不死不休。”此时苦木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道:“几位蛮族施主,小僧今日在场,恰好可以作证,他们几位所言属实,确实没有对苗教教主有丝毫冒犯之处。我想几位是否受了奸人的挑唆?”蛮族领头人闻言一滞,眼神转动了几圈,随即大声道:“既然苦木大师都为你们辩解了,今日这事就算过去了,别再让我们逮住你们的把柄,否则,哼哼。”说完,他回头给手下众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一众人掉头离开了院落。
见他们走后,杏梨连忙来到了阿古身边,轻轻拍去了其胸部衣衫的尘土,望着阿古的脸色道:“木头,你没事吧。”阿古心中一暖,微笑地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个蛮族人没有使用内力。”杏梨闻言娇斥:“傻瓜,没有用内力你也不能站在那里白挨这一脚啊?”知道杏梨这是担心自己,阿古望着蛮族人离去的方向,“这恐怕就是那个胡圣的阴谋,他的目的恐怕就是想让我们与蛮族人产生矛盾,甚至生死相向,这样他就能完成他的某种目的了。”听完阿古的话,其余五人心中一颤,暗道好险,同时望向阿古的目光也有了丝丝敬意。一旁的火炎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来到阿古面前,低声道:“阿古,对不起,都怪我今日太鲁莽,要不是你,恐怕……”阿古双手握住火炎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火炎,这事绝对不能怪你,要不是你今日的质问,恐怕我们被那个胡圣蒙在鼓里尚不自知,那可就真的危险了。”火炎闻言盯着阿古真诚地目光,狠狠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晨。阿古与杏梨还有火炎三人正在院中进食早餐,突然苦木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几位施主,不好了。昨日与你们争执的那十几个蛮人不知为何中了剧毒,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苗教教主又不知如何知道你们与他们昨日发生了争执,下意识地认为是你们为了报复毒害了他们几个。现在苗教教主正吩咐我让几位过去。”阿古闻言心中一动,暗道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转过身,望着几位同伴,“我们走吧,我相信清白的我们不可能蒙受不白之冤。”见阿古如此自信,其他几人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丝缓解,便一同随着苦木来到了苗教大厅,一入大厅,几人便见到昨日的那十几个蛮族之人此时正齐刷刷地躺在地上,嘴唇发紫,脸色发青,俨然中剧毒之像。平复了一下波动的情绪,阿古向着正一脸怒容望向自己几人的苗教教主道:“晚辈阿古携同伴参见教主。”苗教教主眉头一挑,怒哼一声,“你们几个竟然还有胆子来见我?来人啊,把他们几个拎出去,喂了我们的毒虫。”然而就在几个苗教武士欲上来拿人之时,一旁的苦木连忙上前,双手合十道:“教主请听小僧一言,他们确实不是凶手。”挥手屏退了武士,苗教教主低声道:“苦木大师,我敬你为我蛮族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此事是我苗教教内之事,希望苦木大师还是不要参与了。”然而苦木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教主误会了,小僧并非因为他们几个与小僧同属中州之人而偏袒,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昨日这几位蛮族施主离去后,小僧便一直与他们几位共同研讨中州武林之事,他们并无作案的时间。”“哦?苦木大师此言当真?”“出家人不打诳语。”看着苦木庄重的表情,似暗自信了几分,苗教教主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看得阿古几人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即使己方几人武功高强,但这毕竟是在苗教自己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就在此时,苦木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到了那一众蛮族人身前蹲下身,用手探寻者他们的脉相,良久苦木松了口气,转身对着苗教教主说道:“虽然这几位施主中的毒不仅罕见而且毒性强烈,但小僧前一阵子恰好研制出了此类毒的解药,这几位施主中毒时间尚不长,若小僧现在立时医救,应该并无大碍。”闻言苗教教主脸上露出一丝喜意,“那便请苦木大师速速医救,”随即他的目光又扫视了阿古众人一眼,“若大师把我这些族人医治好了的话,那么这件事我便不做追究了。”苦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多时便手提着一个小箱子回到了大厅之中,只见他从箱子中取出了一堆银针和一片片细小的绿色枝叶。随后他伸手将几根银针插入了一个中毒蛮族人的几处关键穴道之中,并把绿色枝叶研碎放入一碗水中,接着掰开那人的双唇,将水喂其服下。而其后的十几人苦木也是按照这个步骤一一医救。待苦木医救完,一盏茶的功夫后,地上的十几位蛮族族人相继从昏迷中醒来,脸上也重新恢复了生机。见族人已险死还生,苗教教主哈哈一笑,吩咐身边的一众武士道:“速速扶他们回房间歇息。”“是!”待武士扶一众族人离开大厅后,苗教教主转过头望向阿古众人,“如今苦木大师不仅为你们证言,而且还救了我那十几个不成器的族人,那么这事也便这么过去了,我不再追究。不过,”苗教教主话锋一转,“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虽然我已不再计较,但我的族人恐怕对你们也有了些非议,这样吧,你们今日便离去,回你们的家乡中州吧。”阿古闻言与众人对视了一眼,知道事已至此,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不过阿古随后却又向前一步,缓声道:“教主,晚辈有一不情之请。”“讲。”“晚辈请求苦木师兄与晚辈一同离去。”“哦?”苗教教主转身看了苦木一眼,和善道:“苦木大师是我苗教的贵客,并不是我的手下,我不限制他的自由,如果苦木大师同意与你们同行的话,我不反对。”见苗教教主话音刚落便一脸期盼之意望向自己的阿古,苦木心中一暖,“教主,小僧为南疆众毒所研制的医书现在已经完成了,而我也打算将其交给教主后便离去不再叨扰,如今既然阿古施主愿意小僧与其同行,那么小僧也便却之不恭了。”说完,苦木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用毛笔书写得满满的小本交到了苗教教主手上,“教主这本医书便是小僧这些日子在南疆的成果,其中记载了南疆各种毒物入体后的症状以及相应的解药和解救方法,请教主笑纳,这也算小僧为南疆众生尽的绵薄之力了。”微颤地接过经书,不知多少年没有如此激动的教主脸上露出了浓重感激之色,“苦木大师,你为我南疆众生做的贡献在下没齿难忘,我保证,如果苦木大师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我苗教,我蛮族必倾全族之力相助,绝无怨言!”苦木闻言忙双手合十,“教主言重了,小僧这便与阿古施主离去了,后会有期。”“嗯。”苗教教主点了点头。待阿古众人离去后,苗教教主低头望向手中的医书,手依然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