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才见有人搭话,坐下不紧不慢道:“当兵的仗着人多,有枪有炮,翻咸鱼充军饷的还少吗,我早听说过这后山连着龙脉,有个大将军的墓,那帮人说不定就是打这个古墓的主意”,陈秀才说的翻咸鱼其实就是盗墓,只不过这些个小偷不爱直说而已。
又有人应和道:“陈秀才你逗我们玩呢吧,我在这条商道上跑了几十年了,怎么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龙脉,更没听说过有将军墓,要是真有那玩意儿,你还用得着跟我们说,自己早就办了。”
陈秀才笑道:“我骗你们做什么,那些东西又不会自己个摆在你眼前,我又不懂风水,就算早知道也不能把后边的山都挖个遍吧,不过等那些当兵的挖出来,就好说了。”
程镖头哼道:“这位兄台说的轻巧,你以为这些当兵的真是饭桶呢,就算挖出什么宝贝,也是你说拿就拿走的?”
陈秀才呵呵一笑,朝斜对面的连毛胡子和大牛眼使了个眼色,那连毛胡子突然不耐烦的嚷道:“姥姥的,住个店也不安生,掌柜的,你明天撵我们走也可以,不过住店钱我们可不给了啊。”
掌柜的一听连连叫道:“唉呀妈呀,两位爷,不是我要赶你们走,是实在没招了啊,刚才您也听见了不是。”
那大牛眼骂道:“嚎什么嚎,谁让你撵人你找谁去,反正我们的住店钱是不给了。”
掌柜的唯唯诺诺道:“住店钱好商量,可是这午饭钱您可一定要结了啊,给您二位上的可都是最好的菜。”
连毛胡子朝程镖头那边扫了一眼骂道:“急什么急,吃完了再说,旁边有个苍蝇嗡嗡嗡,饭也吃不消停。”
程镖头啪的一掌拍的桌子颤了颤,怒道:“你说谁是苍蝇?”
程镖头刚欲发作,陈秀才慢声细语道:“程刚程镖头,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有些人嘴贱,不要对号入座就是了,您一着急腰牌都掉地上了”,说着起身就把一个木制的腰牌递给了程镖头,那腰牌的正中刻着一个“刚”字。
程镖头看到那腰牌,稍微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多谢,刚才陈秀才所言我很感兴趣,不如待会到我房间细聊。”
陈秀才说道:“那待会见了,我吃好了,失陪了”,说着抬手一抖,几块银元不偏不倚落到了店小二手上的托盘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服,径直朝门外走去。
连毛胡子见陈秀才要走,骂道:“他姥姥的,给我站住,你说谁嘴贱呢?”
陈秀才哼道:“和义客栈里不准伤人,你俩有种就到外边来”,说完脚尖朝地上一点,就已经飘出了客栈门外。
连毛胡子和大牛眼蹭一下站起来,骂骂咧咧的也追出去了,大厅里的人见怪不怪,显然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一会儿的功夫,客栈大厅里的客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陆陆续续起身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如果真是军事演习的话,枪炮无眼,谁还敢在这里多待。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一个伙计问道:“怎么着,没打起来呢?”
酒曲喝了一口酒,笑道:“镖师视腰牌跟性命一样,怎么会随随便便掉到地上,肯定是被那秀才偷了去,程镖头怕是信了秀才的本事,要跟他进山盗宝去了。”
老魏头问道:“酒少爷眼尖,那咱们怎么办?”
酒曲回道:“不着急,先住一晚上,明天再说。”
这行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侯小风闲暇无事,出去逛了一圈,不过周围除了和义客栈以外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客栈前边是一条过往的商道,周围都是荒凉的原野,客栈后边更是层层山峰,也不知道陈秀才说的什么大将军的古墓是不是真的在这些山里,不过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会挑个风水好的地方下葬,如果真的像陈秀才说的这山连着龙脉的话,倒也说不一定,侯小风心里琢磨着,这龙脉还真是有很大的魔力呀,多少人都惦记着,只不过听了这么多也没搞懂龙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侯小风晃晃悠悠一下午,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就已经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听着外边断断续续的虫鸣之声,这客栈的环境虽比野外好了很多倍,侯小风却不知为何毫无睡意,翻来覆去不知折腾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刚睡着没多久,又听见远处轰隆隆作响,侯小风也懒得搭理,便又翻身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侯小风发现客栈外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架上了栅栏,除了还有人的客房以外其他客房也都关了门,那两层的阁楼门前也贴了告示,意思无非是奉上级指示,要进行军事演习,为了百姓安全,来往的人不许停留,和义客栈里的客人要尽快疏散,不得在接纳新的客人,客栈外不远处已停了不少货车,旁边守着士兵,估计昨晚轰隆隆的声音就是货车发出来的。
老魏头看了看周围的布置说道:“他们动作还挺快,酒少爷,怎么着?咱们也走吧。”
酒曲点头道:“老魏头你先带着弟兄们收拾着,侯小风,你跟我来。”
侯小风跟着酒曲回了屋里,酒曲拍着侯小风的肩膀问道:“侯小风,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在那队官兵进来之前你就早就发现了?”
侯小风答道:“酒大哥,我是听到了一些脚步声,不过还以为我听错了。”
酒曲又问道:“那个陈秀才要偷程镖头是不是你也早就知道了?”
侯小风不好意思道:“酒大哥,这你都看出来了啊!“
酒曲说道:“侯小风,我看你身手不错,五感也锐利,跟我去办一件事情怎样?“
侯小风这两天在商队里除了和小吉打打下手以外其他的忙也没帮上,一直过意不去,所以有事没事总跟老魏头打听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老魏头虽然应和着说有需要的时候肯定会找他,可是也一直没用过他,侯小风一直觉得亏欠点什么,所以酒曲一说帮忙,侯小风爽朗的答道:“没问题,我一定尽力去办。”
酒曲哈哈笑道:“侯小风,你这就答应我了,不问问什么事情吗?”
侯小风这才觉得不妥,酒曲要人帮着办的必然是不简单的事情,万一自己办不到就这么答应了岂不是很尴尬,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酒大哥,要我跟着干什么?”
酒曲说道:“你听到陈秀才说的了吧,我也感兴趣。”
侯小风惊讶道:“酒大哥也想要将军墓里的宝贝?”
酒曲摇了摇腰间挂着的酒葫芦说道:“我只对这个宝贝感兴趣,其他的宝贝我不稀罕,我是说我想去见识见识陈秀才说的龙脉。”
侯小风一听此话正中下怀,他早已听过不少关于龙脉的传闻,对龙脉的事情十分好奇,而且他也感觉到自己近来的不少变故跟龙脉有种说不清的关系,此事又能帮上酒曲忙,自然是十分乐意。
“怎么样,想不想去”,酒曲见侯小风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知道他肯定是答应了。
侯小风答道:“只要酒大哥觉得能用得上,我就跟着酒大哥,不过到底什么是龙脉呀?”
酒曲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叹道:“这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以后我慢慢跟你说吧。”
侯小风问道:“酒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酒曲说道:“我们先走,晚上再摸回来,说不定还能碰见陈秀才和程镖头他们呢,想必会有一场好戏”,说完得意的一笑出了门,侯小风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