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整座侯府此时热闹非凡,因为老爷们都下朝回家准备用膳了,李容歌下午贪睡,一下就睡到了现在才醒。
杨柳和细叶细心地伺候她洗漱,卢月正仔细地跟她汇报这几年卢柔当年为她置办财产如今的情况,卢月说完,将一干地契房契和卖身契郑重的交到李容歌的手上。
李容歌看着桌上的一大叠厚厚的契纸,整个人都有点懵。
毕竟上一辈子,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母亲居然还留了这么一大笔的东西给自己。
而如今,却突然被呈了上来。
“为什么我以前都不知道?”终于,李容歌将这个想了一天的问题问了出来。
“因为老奴觉得,姑娘您该学着掌家了。”卢月回答的十分肯定。
“我?掌家?”李容歌脸色有点复杂。“月姨,您是哪里看出来我可以掌家的?”
这突如其来的大馅饼,李容歌突然有点接不下手,两辈子的人了,她都没有掌过一次家!
“单凭姑娘您今日去老太君那儿的那一席话,老奴便觉得,可以将自己所有所学、可以将大夫人所有的家底都交给姑娘您了。”
“大夫人在十二岁当姑娘的时候,卢家的老夫人便开始每年算账都将大姑娘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她管账,直到大姑娘十六岁及笄,已成为了老夫人的左膀右臂了。十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够把偌大的卢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府中上下没有一人不服她的。”
卢月口中的大姑娘,便是李容歌的娘亲。
“后来嫁至李府,不出一年便让如今的老太君将家里的库房钥匙交给了大姑娘。”
卢月不紧不慢的说着,可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了。
要不是卢柔走的早,李容歌早该被带在身边学着管理这大家族的事物了,遑论那几个小庄子。但可惜的是卢柔走的早,老太君也不曾悉心的教导,而是任凭姑娘这样长大。
卢柔走的时候,李容歌才四岁。
连道理都听不懂的小孩子,哪里能教的了那么多的东西?
“姑娘您不用担心,如何掌管庄子,有奴婢与一直在打理庄子的卢水跟着您。”
“不,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觉得我可以掌管了?”李容歌执着于前一个问题。
“因为老奴觉得,姑娘您不一样了。心底里开始有自己的计较了。”卢月迟疑了一下,但也不曾隐瞒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卢月自恃看人从不走眼,只有九成的把握,她才肯下结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而李容歌闻言,则是心里一沉。
一方面是惊叹于卢月看人太准,另外一方面则是觉得,前世的自己拥有如此良仆,竟然没有发现!她上辈子,究竟干什么去了!
在李容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外又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大姑娘,请准备去饭厅就餐吧!”
细叶从善如流的应道:“我家姑娘知道了。”
“姑娘?现在动身么?”细叶转头看向李容歌问道。
李容歌正认真的打量了眼卢月,圆脸蛋,一张三十好几的脸是皮里白透着红,细细的眉眼,整天笑着,看着是极为富泰安静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的。
“既然人来请了,那就走吧。”
李容歌说着起身“那月姨,我什么时候开始学?”
“如若姑娘愿意,明日就可以。”卢月不卑不亢的一个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