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老太君顿时严肃起来,李容歌先前的攻心之术令她现在是满心的愧疚,她觉得,就算是李容歌现在提出天大的要求,只要她能做到,她就去做!
“你说,什么事?”
“孙儿不想嫁给陈家,只求奶奶您在这事上,可以偏向孙儿,就偏向孙儿说话便好。”
李容歌声音委屈,脸上尚挂着泪珠,眼底水光盈盈,说不出的一股娇怜。
老太君看着她的模样,也不由得蹙着眉:“天可怜见的,我的乖阿容,就这样?”
她原本以为李容歌会提出什么要求,没想到不过仅仅如此而已,她想着往日里,李容歌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知书达理,犹如她的母亲,那个名动柳州南地的才女卢柔一般,
而卢柔早逝,留下了李容歌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思及至此,她更是心疼不已。
“就这样。”李容歌嗫嗫啜泣道:“孙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要求了。”
李容歌说完,又急急添上一句:“还有,今日之事,孙儿不想再有别的人知道。”
老太君怜爱的轻抚着李容歌的头顶,声音慈爱:“今早之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余人知道。”
说完,老太君眼神一扫,众人皆乖觉垂首,缄默。
李容歌看着周围,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么大了还哭,让老太君见笑了。”李容歌拿出帕子擦干眼泪,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叫什么话?”老太君佯装生气道。“在奶奶面前,你啊,永远就是个孩子。”
闻言,李容歌似有些腼腆道:“那孙儿就先告退了,这哭了会儿,眼睛红红的,免得待会教人来看出什么。”
“唉……也好。”老太君拍着李容歌的手,说道“以后有什么难事就来跟奶奶说。对了,杜鹃,吩咐管事的,从这月起,给大姑娘的零钱提一倍,这长大了,也需要打扮,挑几匹今年锦州送来的新布来,也该做几套新衣裳了。”
“谢谢奶奶。”李容歌也不拒绝,毕竟这以后要用钱的日子多了去了,多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这是份老太君的心意。
“行,回去吧。”老太君对李容歌大方得体的反应很是满意。招呼了贴身的嬷嬷杜鹃与李容歌同出门。
退出了房门,李容歌与杜鹃道别之后,领着杨柳等人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要说为何对一个老嬷嬷为何如此客气,左右不过是人心二字。
重活一回,李容歌是处处小心,时时在意了。
毕竟她前世就做事沉稳,不急不躁,不过是缺少了一份戒心与心计而已,如今时时刻刻提防注意起来,一些末支细节的就更在意了。
回了院子,还未进房门,李容歌便着声吩咐起来:“杨柳,准备笔墨,月姨,你待会出府说是替我置办些东西,拖卢水将信交给卢家。务必要快。”
李容歌说着一顿,房内一股熏香令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细叶,这点的是什么香?”
细叶忙走近跟前,回道:“回大姑娘的话,这个是夫人送来的,说是街北慈安堂大夫新调的安息香。昨儿姑娘不是睡不好么,奴婢想着就给点上了。”
李容歌闻言一滞,心下思绪百转千回,化作一声冷笑。她以前从来不曾注意过这香味,因为确实有着安神的作用,她睡眠极浅,可用了这香,每晚都睡的很稳很深。
但这香,可不是用药方上的原料做的。
她的好母亲,竟然如此早就开始算计她了!
“那奴婢将这香熄了?”细叶听李容歌的一声冷笑,吓得一个激灵,小声地请示道。
“熄了吧,对了,这香我们这儿还有吗?”李容歌坐在书桌前,提笔问道。
“有的,奴婢这就去拿!”细叶说完,放下手中正在研墨的活儿,福身就退下了。
房内几人面面相觑,心下起疑,难不成,这香有问题?
细叶手脚麻利的将剩下的香料取来,李容歌接过,看着手里份量不轻的桃木盒,打开后是十多块码的整整齐齐的小香砖。
“月姨,你取两块用布包着送去慈安堂,问问这是不是他们那儿产的香。”
前世,她就是闻久了这个香薰,被害的全身无力,整个人昏沉,所以被人抬上花轿也无反抗之力。现在无意之中发觉,竟瞧见了如此之多的香砖,刘倩为了害她,还真是舍得下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