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回到了客栈与王管家等人点几盘小菜进食一番,在这客栈里喧嚷不断,人流繁多,却叫张承触景伤情,以往大厨楼里那些容貌,此时却不复存在。
他拿出来一条手帕,手帕上秀着一朵牡丹花还有一对鸳鸯,这手帕正是王苗儿的,只是王苗儿也已不存在。
张承内心极为痛苦,难道凡是与自己要好的人都将面临大祸么?王苗儿如此,城主府李义如此,大厨楼众人也是如此,就连追寻自己的柳欣烟同样如此。
接二连三举起杯子喝上几口,当一个人思恋另外一人时,在这过程是极度痛苦的煎熬,然而当一个人思恋一群人,并且这一群人还是不复存在的人,那么这个人必定痛不欲生。
是啊!身旁熟悉的人都已亡故,然而自己却存活世间,但张承绝不会对命运放弃,王苗儿大仇要报,李义是替自己死去的,大厨楼里的人也是死得悲惨。
张承内心事情太多了,一遍遍回忆起以往,师父所在帝球为何地?师父又在哪里?父母又是被谁杀害的?
太多疑问袭上心头,叫张承好一阵喃喃自语:“罢了,罢了!”
王管家等人显然不知晓张承内心是有多么痛苦,在见到他独自一人喝闷酒,不停地往嘴里送酒,还以为这副会长是在霞风谷画灵协会时没有喝尽兴。
“副会长,要不要碰上一杯?”王管家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嚼了几口,而后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对着张承淡淡一笑。
此刻的张承眼神迷糊,进入了忘我境界,他忘记了自己是待在的哪里,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要报的血海深仇,他只记得自己在买醉,只记得自己还是个孩童,只记得师父爱怜的带他到处玩耍。
张承压力太大了,仿佛有块大山压在身上,太过沉重,今日也不晓得为何竟然将自己灌醉,或许美酒喝多了是短暂性的解脱,是对自我的麻痹,不管如何,他都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不再溜走。
王管家见张承不说话,少顷后又见张承脸色出现潮红,深知是喝醉了,于此对旁边人说道:“扶着副会长上房!”
这些人刚准备起身搀扶张承,没料到这时张承摆手轻声道:“嘘!不要说话,都坐着。”
几人一阵狐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完全搞不清楚副会长是怎么回事,于是对同样疑惑的王管家道:“王管家,这是?”
突然王管家脸色微凝,轻声道:“都坐下,别动!”
顺着王管家目光看去,赫然是出现烈豹等梁家人从远处走了过去,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副会长的目地是为了自己等不被暴露出来。
王管家此时极为认真,声音压得极低道:“领头那人是烈豹,此人一身修为绝对不下我,并且是梁家八堂中的大堂主。”
皇城画灵协会众人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随便看见一个人,就是一位大人物,而且还是对头,他们在此时对张承越来越佩服,这副会长实在厉害,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出那数人是梁家人,难不成副会长认识那几人?
不止皇城画灵协会众人感到疑惑,就连王管家也是如此想着,梁家八堂,八堂中人极少外出露面,副会长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人就是梁家八堂中人呢?
其实王管家等人还真冤枉了张承,张承确实不知晓刚才走出大门的数人是何人,只是先前忽然感觉有一道杀气飘过,这才望去,又见那数人长相奇特,并且目光犀利,特别是领头人,时刻都保持着警惕性,他们的脚步虽然沉稳,但却有急骤,应该是有着事情。
张承斟酌一番:“原来是梁家八堂中的大堂主,真是没想到,竟然追到霞风谷来了。王管家,你对这事有何建议?”
王管家道:“回副会长的话,我等其实只不过是王家仆人罢了,承蒙会长厚爱,这才给了几个头衔,有的事情是我们拿不定主意的,主子吩咐,我们便照做。”
其余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王管家的话,画灵协会一般而言并非是家族形式,而家族形式的却极少,比如皇城画灵协会便是家族形式,不管副会长是何人,但继承人必定是会长子嗣。
张承无奈摇了摇头,又是举起一杯小酒喝了下去,现在也只有等王子轩回来后,再做商量。
梁家人追杀张承,却没有料到张承近在眼前,这还真是一种讽刺,或许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张承住在皇城,然而嗜魂殿便在皇城,陈长老并没出来找他麻烦,而这会儿他又与梁家大堂主等人同住一个客栈,反而各不知晓,当然,这等事情并非张承有意举动,实在是恰巧而以。
张承几人继续喝酒吃菜,不远处几人交谈说着话,刚巧入了张承耳中。
有人道:“刚才走过去的几人是皇城人,并且还是梁家八堂中人,至于是几堂中人,我就不晓得了。”
另外人惊奇道:“你这都知晓?”
“这有什么难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前些日子在皇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蒙面郎君,我也知晓此人是谁。”
“这人是谁?”
远处的张承也是惊奇,这人好生厉害,竟然连梁家八堂都知晓,并且此刻又说起了蒙面郎君,难不成自己被人看出来了?
那人突然放下筷子,喝了口小酒,这才道:“我们从皇城来到霞风谷也不是一两日了,在这些日子里我对你还是比较放心,就告诉你那蒙面郎君是何人,二十年前皇城有一大盗,有人给他取了个绰号‘黑玫瑰’此人专门盗取权贵人家,也与蒙面郎君般,有了钱财便救济外人,只是后来不知晓是为何,这大盗便消失不见。”
“难道这蒙面郎君就是二十年前的大盗,或者是黑玫瑰的子孙?”
那人又道:“呵呵,听这名字就能听出,黑玫瑰嘛,还不就是一女人?至于蒙面郎君,是她本来,还是子孙,这我就不知晓了,我倒是觉得是她徒弟。”
张承听话,一阵无语,心中不禁感慨,看来自己也有失算一日,先前还以为此人应当是名人物,谁成晓得是在胡扯。
就在这种气氛中,王管家忽然凝着神,手中的筷子抓得老紧,此情况自然是被张承看在眼里,但也没做多想。
忽然从客栈外响起鞭炮声,伴随着这道声,客栈门口走进来一名双十少年郎,此人正是王子轩,却见王子轩心情大好,嘴里还不时哼着小调子,应当是在霞风谷遇到了愉快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