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行人混杂,过路两旁各种摊点摆列有序,整齐划一,给人以目不暇接。
落汐月独步行走在帝都主街上,将过路之人所谈之事一一收入耳中,无非也就是那些。
若是将谷雪带出来,想必她耳中也免不了这阵阵嘈杂。
一路走来入耳就是喧哗吵闹之声,三句两句皆离不开着一个话题——三日后的潭泉盛会!
没有多去在意,这些与她无关,她需要的不过是这次的契机罢了。
潭泉盛会?自来到恒渊大陆以来,落汐月对这个大陆的习俗还是有所了解的。
也正是在前届盛会之前发生了齐馨影那件事。
三日后就是潭泉盛会了,那么来帝都的风云人物定会不少,思及此,落汐月嘴角扯出了一抹的邪佞。
想不到她这一回来竟在府中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来一个月,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
落汐月今日出来本就是有目的,所以很快便在一家茶楼下面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招牌,确定没错后,不再迟疑,抬脚便迈了进去。
进了茶楼后,各种嘈杂声不绝于耳,落汐月皱了皱眉,没有停留,就让小二引路,直接上了顶楼上房。
因底楼下来的都是一些平民,主要的达官显贵都往上面去,无疑顶楼才是最好的厢房。
小二将落汐月带至三号楼上房,落汐月就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而落汐月顿了顿则是推门而入。
与生俱来淡淡的草药气息弥漫于空气中,其他人可能不知,可精通医学药理的落汐月再是熟悉不过。
看了眼那临窗而立的北尘,柒风轻轻掀起男子衣诀,察觉到有人来,北尘这才转过身,对着落汐月扬起一抹苍白之笑。
落汐月嘴角微扯,他依旧还是那副模样,总是在她之前到,这人还真是守时。
看着这样的北尘,落汐月眸光一滞,他是如此一个云淡风轻之人,却生来就被命劫束缚,病弱不堪,在没遇到她之前,皆是依靠着药汤的积补才活下来。
北尘走到桌案旁,冲着落汐月招了招手。
若不是当年遇到落汐月,何来他三年生命,他就是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自从遇见落汐月后,他似乎多了分牵挂。
北尘虽对着落汐月笑得温和,可落汐月依然从北尘的眼神里看到了淡淡哀愁,语气虽是轻柔,听起来却总觉得不对劲。
“北尘,我们又见面了,”落汐月淡然轻笑,洒脱灵动。
在北尘对面坐定,这才直视而来。
听到落汐月对自己的称呼,北尘蹙眉,她还是如此洒脱轻快,也只是落汐月有这个权利直呼他的名字了吧。
“是啊,又见面了,汐月这次找我是……”拖着这具破身子来长途跋涉柒凤国,不就是想看看她吗?
不曾想,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就被落汐月约到此处,怀着欣喜早早便到了这家约定的茶楼。
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他说。
可令北尘没想到的是落汐月竟没有说的意思。
“拿来,手。”落汐月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北尘那张苍白的脸庞。
“不必了,我清楚,难道堂堂北迷国的药库还撑不住一国太子的身体。”看到落汐月对自己的关怀,北尘眸中隐隐有稀翼划过。
她是关心自己不是的吗?把他的身体放在了首位。
可自己这样的命运注定无法向她表明心意,无法给她幸福,北尘无奈而笑。
“拿来。”落汐月懊恼,这人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是他自己的身体,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应该有孰轻孰重的意识了。
看到落汐月的气恼,心知拗不过,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落汐月看了眼北尘伸过来的手,果然刚刚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两人都不再出声,一间时一室寂静,落汐月认真的把着脉。
而北尘看着落汐月的侧颜,思绪却仿佛飘忽到了很远。
这样的北尘看着明明一个看着很温和之人,然而任何接近他的人却都仿佛与其相隔万里,独他一人在天的另一头落寞的无声。
落汐月为北尘把完脉,就看到了北翼珏出神的样子。
不由心惊,这样的他不是孤独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