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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怨缘之战

“那么,小鱼试着集中灵力到符纸,想着化为刀刃,或是火焰,一定要准确的传达出来。”

听从晴明的指导,邹鱼模仿起晴明平时的动作,右手结剑印,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画有八卦阵图的小纸片,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凝聚灵力到右手符纸上,由于灵力控制不稳定,右手不停的颤抖着。

“风刃”,也许是曾经听晴明这样呼唤过,随之将纸片扔出,只见小纸片犹如有足够重量的飞镖一般,径直射出一段距离后,在空中幻化成月牙形的刀刃,正好击中墙壁。

然而因为术者的灵力控制还不到位,只是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划痕。

“嗯,第一次就能化出刃来,也是不错。”晴明还算满意的夸赞着。

春节过后不久,转眼寒假已过,邹鱼刚好在市区上小学,因此在征得父亲邹天演的同意后,几乎每日都回到诸葛算卜屋,这诸葛算卜屋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邹鱼的第二个家。

里屋的奶白色沙发上,晴明正认真的画着八卦符纸,邹鱼拿起一叠符纸在手中把玩着,而另一旁,体型修长,毛色雪白的九耳蜷缩在绒毛地毯上酣睡。

“晴明为什么不用符纸?”小鱼不解的向晴明发问。

“小鱼初学,需要借助一定的法器道具来聚集灵力,等小鱼熟练之后,也可以像晴明一样,将灵力凝聚于水木金火土,任何一种五行元素之中。”晴明耐心的解答。

“晴明为什么不教小鱼咒语?”邹鱼歪着脑袋,十分好奇的样子。

晴明看着她这般可爱模样,浅浅轻笑,“咒语呢,只是要传达出意愿,代表的是术者的强大意志力,然而心诚则灵。无论是在使用术法,还是请求神明帮助时,小鱼只要传达出坚定的诚心和决心即可。不过为了方便使用,晴明会慢慢把阴阳家熟知的咒语教给小鱼。”邹鱼认真听着晴明的每一句讲解,不停的点着头。

“哈哈哈哈哈~~”房间里突然回荡起一阵阴森的狂笑,像是从苍穹之上传来,声音空旷遥远。吧台处忙碌着的赵子弄以及正在院坝用餐的客人们闻声不禁一个冷颤,客人纷纷把钱放到桌上,也不计较找补与否,神色惊恐,拥挤着奔跑,一团慌乱的逃离了诸葛算卜屋。

“向东一公里废弃公园,做个了结吧。”

沧桑的老者声音响起,晴明闻声跑出屋外,邹鱼手里握着小沓八卦符纸,紧跟在晴明身后,九耳瞬间幻化成人形,也一起出屋查看。然而声音却消失了,晴明望向屋顶良久,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

“这样更好,无论何方神圣,我们这就去会会。”

说完,四人一起准备前往那人说的废弃公园。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正来诸葛算卜屋的唐三常。

“晴明,你们去哪?”

“一起来就是了。”晴明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唐三常闻话便一起跟了过去。

向东快行一公里,确见一座废弃了很久的公园,大抵因为某些原因,常年无人经营,公园里娱乐设施早已报废,横七竖八的四处残留着,破败不堪。

园林不被整修,便草木疯长,整个公园看上去幽深恐怖,因此也无人在这里闲逛。

巨大的摩天轮高耸入云,在暮色下的夜空中仿佛直达天际,摩天轮最顶端矗立着的黑色人影,长发,长须,宽袖袍衣随着夜风飘起,婉然一副灵动的仙人画卷,然而气氛却那般不详,透着诡异,千年深沉的怨念让整个公园都暗沉下来。

黑影再没隐藏气息,那袒露无遗的气息,让人无端胆怯、恐惧、压迫得透不过气来。

晴明早已感觉到这股强大怨气,因此径直朝着摩天轮的地方走去。黑影见晴明等人已经到来,从摩天轮顶端,飞身跳下,正好落在晴明面前。

仔细一看,这分明就是一老道,虽花白发须,然精神矍铄,一身青衣,仙风道骨,长袍宽衣上都是八卦阵图。

晴明见状,神情变得十分漠然,“和尚,看来我想错了,他的目标应该是你,你们聊,我走了。”谁也没想到,晴明竟会这样对唐三常说到,说完便欲离开。

“黄口小儿,休得轻妄,贫道找的就是你。”

这位古风老道,一看就有些年头,不料晴明竟这样的态度,不禁怒从心来。

“我从不认识茅山道士,道长找晴明何事?”

晴明确实毫无头绪,因为对方早已是死去之人,也无法靠算卜得出什么。

“你不认识,贫道却是认得你,这般灵力,即便再过几千年,我也能闻出来。”老道士稍作停顿,继而又说到。

“落下闳,落阳山崩山坪你我之间的怨缘,你可还记得?因为你,我的坟墓被雷电劈碎,精魂被四分五裂,我张玄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参考崩山坪传说,“玄机”与“长公”的怨缘故事)

“张玄机?张玄机是道家那个张天师玄机吗?我去,不是吧!”唐三常一声唏嘘。

“张天师?电视里演的那个吗?开什么玩笑!”赵子弄听到唐三常的问话,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他。”九耳突然坚定的说了一句。唐赵二人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张道长,如果没错的话,早在你死之前落下闳就死了,历史都快过去两千年,你又变身厉鬼来找我晴明,这是怨念太深,疯了吧。”晴明这次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休得放肆,这上千年,我从没感觉到过落下闳的鬼魂。想来你该是他转世之人,找你报仇也可。”张玄机振振有词的说着,坚定晴明便是自己要找之人。

“你都死去上千年了,怎么还没转世?”晴明十分无奈,因为人是不能转世的。

“笑话,我张玄机白日升天,是要成仙的。”张玄机冷冷的笑道。

“要成仙的人,现在变成厉鬼索命是何道理?”晴明甚至都不想过多解释。

“少废话,这千年的恩怨,就再此做个了结吧。”张天师早已被怨恨迷失了理智。

“如你这般厉鬼,灭了便是。”晴明心意已决,此战已是在所难免。

只见张玄机从腰间抽出桃木剑,一手结道指,双眼炯炯有神,紧盯晴明,左右移动着步子,似乎是在测量着最好的攻击方位。然而晴明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而更多的是,晴明确实对这无故招致的麻烦事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如何就与这些个远古之人有了千丝万缕的瓜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千祸招魂,风杀!”晴明没有等待着被动出手,而是主动攻击。

如此千年厉鬼,即便神仙在世,也不可能消除其心中积怨,而张玄机所想的夙愿,也不过就是和我这与落下闳有着相同灵力的人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来,倒不如成全他的愿望。晴明思考至此,便先出了手,单手剑印一挥,四周的夜风随即对晴明的灵力产生着感应,以剑印为中心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爆发,化着千万风刃一齐向张玄机射将过去。

张玄机眼见如此大场面的聚气成刃,也是惊了一愕,然而并没有因此退缩,双手横向前推桃木剑,一手道指放在剑尖,浑身凝气一震,大喝一声,混杂着强大鬼气的法术瞬间结成一道黑色气墙,正好抵消了晴明的万千风刃。

正当此时,张玄机快速从怀里掏出一张咒符,黑红色的嘴唇不停的蠕动着,紧随咒语的节奏,张玄机一手向前挥出咒符,一手桃木剑剑尖直抵咒符,咒符猛然燃烧起来,火焰发出一声剧烈的爆响,瞬间变成一个偌大的火团,桃木剑向前一挥,火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晴明而去。

这般猝不及防的攻势晴明已是来不及闪躲,却见无数剑影落下,速度之快,只能感受到光影一片,九耳双手手剑交互挥舞,将偌大的火团劈了个七零八碎,细小的火团分散落在了地上,最后熄灭。

“竟与妖兽为伍,绝非正道之徒,其心可诛!”张玄机见到突然出手的九耳,摆出一副正义道士的模样指责着晴明。

“妖兽也罢,神兽也好,不封神便不是神,不惧妖也没有妖,归根结底都是人类作祟。”

自古三教九流都有融合阴阳五行学的思想,其中道教尤甚,若非要把道士和阴阳家分出个楚河汉界来,从晴明和张玄机的对话中,便可清晰的看出不同。

“哼,像你这般惑世胡说,看我张玄机给你五雷轰顶,小施惩戒。”说罢,张玄机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却和之前的符不尽相同,此乃五雷符。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张玄机不停的念着咒语,将符纸向空中抛出,道指和桃木剑并用,直指符纸,万道金光从咒符上迸发向上散开,照亮了原本如墨砚般深沉的上空。

天空突然像裂开了一条口子,五条光蛇从裂口中蜿蜒而下,瞬间电闪雷鸣,五条闪电之蛇朝着晴明迅猛地劈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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