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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千里还刀

转眼已过十日,南宫潇玉一路途经鄱阳湖、抚州、宜春,后又转道建宁,终于来到衡阳城,而誉满天下的长风镖局就位于该城之内。刚进城,南宫潇玉就看见许多的镖车,衡阳城是江湖镖局的聚集地,这里除了有名扬天下的长风镖局之外,还有许多其它大大小小名不见经传的镖局。

南宫潇玉在长风镖局门口停了下来,门前“长风镖局”四字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门口站了一高一矮两个壮汉,身穿棕色粗衣,神情很是严肃,一刻也不敢松懈,时不时的有人从镖局内走出来。

南宫潇玉定了定神,走向高个壮汉,说道,“这位兄弟,敢问贵镖局刘镖头和宋镖头可在?”

那人看了一眼南宫潇玉,又打量了一番南宫潇玉的穿着,表情没有先前那般严肃,说道,“我们镖局有很多的刘镖头和宋镖头,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位刘镖头,哪位宋镖头?”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潇玉顿时有点不知所措,半个月前,薛啸只跟自己说是长风镖局的刘镖头和宋镖头,却未告知对方的具体姓名,这下要寻出这两人来,可就有点困难了。南宫潇玉又道,“在下是落花庄的南宫潇玉,有要事求见你们的总镖头,麻烦兄弟代为通报一声。”那人看了一眼矮个壮汉,矮个壮汉便进去了。片刻之后,只见从镖局内出来一男子,此人仪表堂堂,英气逼人,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眉眼中透着一股浩然正气,缓缓向南宫潇玉走来,那人拱手道,“在下长风镖局总镖头夕晓一,南宫庄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总镖头言重了,在下本是不请自来,总镖头何失远迎。”

“南宫庄主来我长风镖局,寒舍蓬荜生辉,快快里边请!”

南宫潇玉随着夕晓一进了镖局,这镖局内装修朴素,低调却不失威风,不愧是天下第一大镖局。一进正堂,只见正堂上方挂着一块匾,匾上写着“厚积薄发”四个大字,南宫潇玉在夕晓一右手边首座坐下,刚坐下片刻就有下人端上茶水来。

夕晓一道,“不知南宫庄主这次来长风镖局有何要事?”

南宫潇玉道,“半个月前,贵镖局的两位镖师曾受人之托送一件东西到落花庄,在下今日前来,想亲自见一见这两位镖师,不知是否方便?”

“我们镖局总共有一百多位镖师和趟子手,您可否告知具体姓名,在下好一一查问。”

“说来惭愧,在下只知是刘、宋二位镖师,却不知具体姓名,不知可有办法找到?”

夕晓一想了会儿,说道,“也不是不可,南宫庄主先在此稍等,在下去去就来。”

大约半柱香之后,夕晓一从内堂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说道,“这是我们长风镖局的出镖记录,我们镖局近一个月来的出镖情况都可在此查得。”

听到这,南宫潇玉顿时喜出望外,说道,“麻烦总镖头查一查出镖落花庄的记录。”

夕晓一开始认真翻阅出镖记录,可翻了许久,却一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南宫潇玉见夕晓一神情不大对劲,忙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夕晓一道,“我查了近两个月的出镖记录都没有发现与落花庄有关的记录。”南宫潇玉很是诧异,又道,“每一个出镖记录上可有记载镖师的情况?”

“这个是有记载的,我刚才看了一下所有姓刘和姓宋的镖师出镖情况,却没有去过落花庄的。”

南宫潇玉心中一凛,心道,“为什么会这样,这飞叶刀明明是长风镖局送来的啊,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夕晓一道,“南宫庄主可有甚么收镖的凭证,我们长风镖局的镖师在将每一件镖送达目的地时,都会让收镖之人写一个凭证,以证明镖已送达。”

南宫潇玉摇了摇头。夕晓一道,“那这件事情就奇怪了,或许这件镖不是由长风镖局来送的,衡阳城大大小小各种镖局,可能一时为了名声鹊起而盗用了长风镖局的名号,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夕晓一的这番话让南宫潇玉再次陷入了困局。查询无果之后,南宫潇玉只得告别夕晓一,离开了长风镖局。这下线索几乎断了,根本无从查得当日送镖之人是谁,更无法得知这背后到底有甚么阴谋。南宫潇玉瞬间很是失落,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这下不知是继续追查送镖之人,还是就此返回落花庄。倘若继续追查,线索已断;再者返回落花庄,自己一无所获,就此回去,面子上终究是挂不住。

南宫潇玉心中生出许多疑问来,如果那天送镖的人不是长风镖局的人,那会是谁?又或者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镖师,他们只是想把飞叶刀送到落花庄,好达到他们栽赃陷害的目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为什么要陷落花庄于不义呢?江湖中人都想拥有飞叶刀,而这个神秘人却可以将飞叶刀大方让出,可见对方来头一定不小。南宫潇玉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若是老爹还在的话,定能知道个中缘由,而自己却始终不及老爹那般智慧。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南宫潇玉来到一家名为“隐凤楼”的客栈,打算在此处歇息,明天便动身回落花庄。南宫潇玉随便叫了两个小菜,又叫了一壶酒。饭吃到一半,客栈内进来一个年轻男子,大约二十出头,头发蓬松,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神气十足,他进来不久,就有客栈里的人朝他打招呼,看来是常客。

只听见有人对年轻男子说道,“陈四,最近你可真是变款爷了啊!”

此话一出,客栈里有不少人跟着笑了起来,而陈四也跟着笑道,“我区区一个小镖师,哪里能成什么款爷啊!”

“谁不知道你最近跟‘春喜楼’的花魁走得近啊!那要是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连个背影都不让瞧!”

陈四坐了下来,开始点菜,南宫潇玉仔细听陈四点的菜,全都是“隐凤楼”有名的菜系,这时跟陈四坐一桌的人,说道,“陈四爷现在可真是大手笔啊!我们这些小辈也跟着沾光啊!”陈四道,“就你小子爱胡说八道,这顿饭我请了,大家想吃什么,尽管点就是。”话音刚落,客栈内一阵欢呼声,就连南宫潇玉也跟着沾了光,因为小儿端上来一盘红烧肉,说是陈大爷请的。南宫潇玉细细想来个中缘由,或许在陈四身上可以打听些什么。

月光如水,陈四喝得烂醉,在大马路上走得东倒西歪,直到一拐角处,南宫潇玉才现身,一把抓住陈四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抛出三尺远。不知所措的陈四,瞬间酒意全无,这才反应过来情况不对,于是拔腿就跑。南宫潇玉纵身一跃,率先抢在陈四前面,陈四见无路可退,于是又转向另一边仓皇逃跑,但还是给南宫潇玉拦了下来。

南宫潇玉道,“你别跑了,跑不掉的!”

陈四见无处可逃,只得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不知陈四哪里得罪了大侠,还请大侠高抬贵手!”

“我问你,你最近可有帮人运过镖?”

“大侠,不瞒您说,我本身就是个镖师,每天运镖无数,你说我最近是否帮人运镖,那是肯定的呀!”这话倒是让南宫潇玉面子有点挂不住,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听说你最近发了笔小财,这些钱财可是雇主给的?你给我如实说来。”

“这......”陈四突然开始有点犹豫了起来,似乎在权衡什么,说道,“是有一位雇主给了我许多银子,说是让我将一件宝物送到杭州落花庄,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和我大哥一起运的镖,走完这趟镖,那位雇主又给了我俩一笔银子,说是让我俩管好自己的嘴。”

“对方是什么人?”

陈四道,“大侠,我们镖行有镖行的规矩,凡事诚信在先,您这让我为难啊!”

“好,你既然不肯说,我也不为难你,不过我让你帮我办件事。”说完,南宫潇玉从包袱内掏出一大包银子以及两张银票,又道,“这里总共有五千两银子,你将我手上的这样东西送还给那位雇主。”

“不知大侠您这是什么宝物?”

“什么宝物你无须过问,你只要将东西送还给它的主人就行了。”

陈四道,“可我上哪去找这件宝物的主人呢?”

南宫潇玉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件宝物的主人自然会来找你。”陈四思考了片刻,说道,“成交!”于是,一手接过银子,一手接过飞叶刀。临走时,南宫潇玉道,“你说你们镖行有镖行的规矩,所以我相信你定会不负所托。”陈四拍了拍胸脯说道,“大侠放心,我陈四一定完璧归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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