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石正峰问道。
七彩拿着药膏为苏广益涂抹伤口,说:“老苏被大熊、二熊给打了。”
“他们为什么打老苏?”
七彩说:“今天下午,我和老苏去勤杂处取东西,迎面遇见了大熊和二熊,他们俩揪住老苏就是一通暴打,说什么他们俩是勤杂处的老大,以后见了他们俩要低着头退到路边站着,等他们俩走了之后才能动。他们俩还说,打老苏一顿,是为了让老苏和我长记性,以后见了老大得懂规矩。”
石正峰看了一眼,苏广益伤得很重,大熊和二熊是下了狠手,根本就没把苏广益当人看待。
“大熊二熊在哪?”石正峰皱起了眉头,问道。
“他们在勤杂处后厨科,正峰,你等一等,等一等呀,”七彩上前拦住了石正峰。
石正峰走到了门口,说:“老苏是我兄弟,你是我妹妹,你们俩让人欺负了,我得去替你们俩讨回公道。”
七彩说:“后厨科的那些人很凶残,你一个人去打不过他们,明天我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让老师去处理。”
“不用麻烦老师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处理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石正峰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着岩浆一般喷涌的愤怒。
这时,苏广益倒在床上,说道:“正峰……别去……你惹不起……他们……”
石正峰看了看苏广益,说:“老苏,你安心地躺着,今天不把这个公道给你讨回来,我就不是你兄弟。”
石正峰要走,七彩还拉着石正峰的手,“正峰,别冲动。”
石正峰释放了一点真气,顶开了七彩,叫道:“七彩,你在家照顾好老苏,我去去就回!”
石正峰风风火火,直奔勤杂处后厨科而去。
勤杂处后厨科,一条案板上摆着几扇猪肉,一个膀大腰圆的学徒满身油腻,拿着菜刀正在那剁猪肉,案板上方还用铁钩挂了两颗猪头。案板后面摆了一张桌子,几个同样壮硕的学徒正在那吃着猪肉喝着酒。
后厨科负责管理食堂用的鱼肉蔬菜各种食材,是整个勤杂处最肥的部门,后厨科的勤杂学徒各个吃得肥头大耳,膘肥体壮。
石正峰来到了案板前,剁肉的学徒抬起头,目光阴冷地看了石正峰一眼,“小子,你干什么呢?”
“大熊二熊在哪?”石正峰的语气很平静。
剁肉的学徒把菜刀剁在了案板上,叫道:“我-操,你谁呀,敢直呼大哥二哥的名讳……”
石正峰一把抓住这个学徒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按在了案板上,那把油腻的菜刀就在学徒的鼻尖前,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儿。
这时,喝酒的几个学徒听到了响声,站了起来,朝这边走过来,“怎么回事?”
石正峰松开了手,打量着面前的五六个学徒,问道:“你们谁是大熊二熊?”
“我-操,”一个学徒撸胳膊挽袖,就要上前教训石正峰。
旁边的一个学徒拉住了这个学徒的手腕,对石正峰说:“我就是大熊,这是我弟弟二熊,你谁呀?”
石正峰说:“我是苏广益的同学,苏广益你们还记得吧?”
大熊一脸的轻蔑,“那个废物,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今天没把他的屎打出来,算他夹得紧。”
周围的学徒们哈哈大笑,笑声很是刺耳。
石正峰攥着拳头,怒火中烧。
大熊看了看石正峰,说:“你就是那个叫石正峰的吧?听说你挺牛X,我告诉你,到了这勤杂处,你给我老实一点,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这里只有一个老大,那就是我!”
大熊竖起大拇指,很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二熊在旁边龇牙咧嘴,叫道:“哥,咱们正要找这小子呢,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小子,你过来,跪地上管我们俩一人叫一声爷。”
二熊抱着肩膀,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
旁边的一个学徒对石正峰说:“小子,我告诉你,大爷二爷是我们勤杂处的老大,每一个新来的勤杂学徒,第一天都要带着礼来拜见大爷二爷,你们三个傻乎乎的,竟敢不来拜山头,大爷二爷没打死你们就不错了。”
二熊对石正峰说:“那个苏广益,我们已经教他守规矩了,现在就差你了,你自己选吧,是跪在地上管我们叫一声爷,还是被我们暴打一顿。”
“我要两个都不选呢?”
二熊勃然大怒,抓起了案板上的菜刀,“操-你-妈,你要是活腻了就吱一声,二爷我现在就成全你!”
石正峰看了看二熊,又看了看大熊,说:“你们俩凭什么在这勤杂处当老大?”
大熊和二熊面面相觑,笑了起来,“这傻子问我们凭什么当老大,好,我就告诉你,凭我们拳头硬,你拳头硬你也能当老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石正峰活动了几下手腕。
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石正峰一拳打向了二熊,正中二熊的面门。二熊的整张脸都被打扁了,横着飞了出去,撞翻了桌子,栽倒在地。
“二爷!”
几个学徒跑过去,搀扶起了二熊,二熊的脸被打瘪了,嘴被打歪了,掉了一地的牙,话都说不清楚了。
石正峰拍了拍自己的拳头,问大熊,“我这拳头够不够硬?”
“你找死!”
大熊火冒三丈,跳到了案板上要扑向石正峰,石正峰抬腿一脚,把案板踢翻了。咕咚一声,大熊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猪大肠、猪腰子、猪肥膘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大熊的身上。
大熊爬了起来,对身边的几个学徒叫道:“给我上,弄死他!”
几个学徒拿起剔骨切肉的家伙,朝石正峰冲了上去。石正峰目光一凛,挥动拳脚,朝那些学徒打了过去,眨眼的功夫,几个学徒就都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大熊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呆呆地看着石正峰,石正峰朝大熊走了过去。大熊喊了一声,一刀劈向石正峰的脑袋,石正峰举手抓住了刀刃,把菜刀从大熊手里夺了过来,用力一拧,把菜刀拧成了一团废铁。
大熊都看傻了,我的妈呀,菜刀都能拧成废铁,这要是拧人的脖子,还不像拧豆芽菜似的?
石正峰站到了大熊的面前,叫道:“咱们俩谁是爷?!”
大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你是爷,你是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一次。”
“贱骨头!”石正峰一脚把大熊踹翻在地。
大熊、二熊他们在勤杂处横行霸道,专门欺负那些没钱没势的勤杂学徒,今天被石正峰狠狠修理了一顿,也算他们作恶作到头了。
石正峰叫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以后我是勤杂处的老大,你们几个见了我要低着头,退到路边去,等我走了之后你们才能动,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大熊、二熊他们唯唯诺诺。
石正峰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排骨,命令大熊、二熊,“把这排骨捡起来,给我洗干净了,拿荷叶包上。”
大熊、二熊不敢怠慢,捡起排骨,到井边洗了洗,然后用荷叶整整齐齐地包裹好,双手递给石正峰。
“以后后厨科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准备三份,给我送到十七院去,少一份我就掰断你们一条腿,都给我记住了,爷我叫石正峰!”
石正峰恶狠狠地说了几句,拎着排骨转身走了。
学徒们坐在地上,看着石正峰的背影,嘀咕起来,“这家伙是勤杂学徒吗,怎么这么厉害?”
石正峰出了后厨科,走了没几步,迎面遇见了七彩,七彩跑得气喘吁吁,很是慌张,一头撞在了石正峰的怀里。
“七彩,你干什么呢?”石正峰问道。
七彩看着石正峰,问道:“你去没去后厨科?”
“去了,”石正峰回答得很干脆。
“你和大熊、二熊他们打架了?”七彩上下端详着石正峰,看石正峰有没有受伤。
石正峰说:“我没打架,咱们是好孩子,怎么能打架呢?我就是去教育教育大熊、二熊他们。”
“教育他们?”七彩一头雾水。
“是啊,人做坏事了要进行教育,我把他们教育好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和老苏了。他们还给了我几块排骨,让我拿回去给老苏补补身子。”
石正峰把包着排骨的荷叶拎了起来,给七彩看了看。
七彩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大熊、二熊是武道团里出了名的恶霸,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有点拳脚功夫,几乎所有的寒门学徒都受过他们的欺负。
面对大熊、二熊的欺负,大部分学徒选择沉默,有的学徒奋起反抗,结果被大熊、二熊打得更惨,有的学徒去老师那里告状,结果,第二天又遭到了大熊、二熊的一顿暴打。
在寒门学徒的心目中,大熊、二熊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今,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石正峰竟然把大熊、二熊“教育”好了。
“你是怎么教育他们的?”七彩问道。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我用最适合他们的方式,教育了他们。不说这些了,走,回去给老苏炖排骨去。”
石正峰哼着小曲,拎着排骨,和七彩回十七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