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寂静无声,虽然那细微的声响在林采璇的喝骂下已是销声匿迹,但关跃寒被撩起的情绪却一直无法被压制下去。
此时,躺在被窝里,关跃寒不敢妄动,心中挣扎无比:
‘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不行,这万一要是被发现···’
‘打吧,她肯定睡着了,我动作轻点应该没事···’
‘不行,这也没纸啊···’
‘哎呀,好难受啊,这城主也真是,好好的下什么药啊,哎呀,好难受···’
‘要不,我到床上去···’
‘算了,我在这里最多也就十年时间,不能害了人家啊···’
‘怎么办?真他狗爷爷的难受啊····’
一顿胡思乱想,关跃寒终究是没有做出那见不得人的事,倒是弄的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于是又忍了些许时间后,嘴巴燥的实在没办法,关跃寒便悄悄起身,想去倒水喝。
用被子围住下半身,被子上隐隐有一个小山丘凸显,关跃寒蹑手蹑脚走到桌子旁,借着微弱的光亮去摸桌上的水壶,却不巧扫到一个茶杯,‘哐当’一声茶杯掉落在地,关跃寒心下一惊,暗呼一声‘不好’,果然,随着茶杯掉落,床边也传来声响:“夫君,莫动,免的伤到自己的***家这就为你点灯。”
关跃寒瞬感脑门有些许冰凉:“啊,不用,不用~~~”
陈以雁却是已然从床上走了下来,缓缓走向关跃寒这边,关跃寒见状,连忙后退两步,身子弓着显虾状,站在一旁。
片刻,烛火燃起,屋内景象尽显,关跃寒弓着身子站在桌子旁,面色潮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敢去看陈以雁,陈以雁见关跃寒弓着身子,便柔声问道:“夫君是哪里不舒服吗?奴家略懂医术,我帮夫君看看罢。”
关跃寒此时早已尴尬无比,脸色更红,习惯性的伸手想摆手,却是刚伸出手便觉围在身上的被子一松,于是连忙又收回手去拉被子,随后摇头说道:“没~~没~~,我就是口渴,想喝水。”
陈以雁乃练武之人,眼力自然不同寻常,在关跃寒身上的被子松开的一瞬间,便已瞧到关跃寒身下的异常,顿时也是一臊,在微微一愣后,连忙转身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上一杯水递于关跃寒。
关跃寒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有点尴尬的对陈以雁说道:“那个,你先睡罢,我再喝两杯水就睡了。”
陈以雁点了点头,走向门后拿起扫把走回桌子前,把那摔碎的茶杯扫到门后,这才走回床边,关跃寒见到陈以雁走回床边顿时心下一松,便挪着身子走到桌子边倒水,却在水刚倒好之时,又听到床边那陈以雁柔和的声音:“夫君是不是忍的很难受?”
背对着陈以雁,关跃寒冷汗瞬间在脑门上一阵狂冒:“啊?”
又听陈以雁柔美之声:“夫君要是难受,奴家可以帮夫君。”
如同石化后又遭五雷轰顶,关跃寒感觉自己整个心脏被轰的稀碎,情不自禁的摸一下脑门,却是感觉鼻子有些痒痒,也便顺手摸了一把,未曾想,手放下之时却憋见手上些许殷红,顿时又是一惊‘留鼻血?’,连忙拿起手放在自己面前看去,眼见着手上真的有血,关跃寒愣在当场,却是忘记了回答陈以雁的话。
陈以雁见关跃寒不回答,便从床边走了回来,边走边说道:“夫君莫要误会,奴家略懂医术,夫君这是邪火攻心所致,奴家去给夫君弄点下火的药即可解去夫君的难受。”
关跃寒很尴尬,非常尴尬,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默不作声的站在桌子旁,盯着自己有着鼻血的手,不知所措。
陈以雁见关跃寒不说话,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向门口走去,路过关跃寒时却是发现关跃寒正留着鼻血,于是停下,拿出手巾要为关跃寒擦拭。
关跃寒见陈以雁要为自己擦鼻血,顿时一惊,连忙伸出一只手摇着,另一只手去接手巾,于是乎,被子滑落,关跃寒身下小山丘尽显,陈以雁见状,连忙转过头向门外走去,关跃寒也是慌忙捡起被子围住下半身,心中默念‘没看到,没看到~~!’。
听到‘吱呀’一声,关跃寒知道陈以雁已然出门,也便放下心来,仰起头不让鼻血继续流出来,只是这样一来,关跃寒的姿势却显得更加怪异起来——屁股向后顶着,手按住腹部上的被子,头高高仰起,整个人像极了一个强推女子不成,反被女子暴踹一脚的猥琐男一般——蛋疼无比。
以至于,在陈以雁从屋外拿回药材时看见关跃寒如此模样,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咯咯,夫君,你这是做甚?”
听到陈以雁问话,关跃寒又觉尴尬,本想不回答,却又觉得不回答会更尴尬,于是摇头解释:“那个,没事,没事,流鼻血,流鼻血···”
看着关跃寒依然保持着那怪异的姿势,陈以雁实在忍俊不禁,又是莞尔笑道:“咯咯~~夫君不必如此害羞,你我本就是夫妻,况且我又是大夫,对于夫君的不适自然能理解,夫君且安心坐好便是。”
关跃寒哪里敢如陈以雁所说的那般安心坐下,还是一脸犹豫的站在那,扭扭捏捏的不敢妄动:“没事,没事,站着挺好···”似乎又觉的这个‘挺好’一词用在这里极不恰当,关跃寒连忙改口:“额,不是,我是说,那个站着好,站着好,有助于血液循环···”
听着关跃寒忽然改口,陈以雁虽不明其意,但也并没有过多在意,而是轻轻走到关跃寒身边,扶住关跃寒来到桌前,让关跃寒在桌旁坐下,关跃寒本想挣扎,但又怕一挣扎被子又会滑落,只好随着陈以雁扭扭捏捏的走到桌子旁坐下。
关跃寒在桌子前坐定,陈以雁便拿起带回来的那些药材放进水壶里,然后把水壶放在一旁的炭炉上,做完这一切,陈以雁便在关跃寒对面坐下,柔声对关跃寒说道:“夫君且让奴家给夫君把把脉可好?”
一直低着头,听到陈以雁要为自己把脉,关跃寒先是一愣,后微微点头,把手伸到陈以雁面前;毕竟下身膨胀的难受,又不能自行解决,若是陈以雁能用医药解决,关跃寒自然愿意。
很快,陈以雁为关跃寒号完脉:“夫君放心,正如奴家猜想的那般,夫君只是邪火过盛,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关跃寒皱眉,眼里装满怀疑:“邪火?不是,那个,难道不是你爹在饭菜里下了药才···”
陈以雁一愣,轻摇螓首:“下药?我想夫君是误会了,爹并没有在饭菜里下药,如若爹下了药,那夫君此时早已意乱情迷失去了理智。”
关跃寒脸上显疑惑之色:“啊?没下药啊?那我,我怎么会这样?”
略微沉默,陈以雁极是肯定的说道:“我想定然是夫君晚上吃了过多的壮阳之物,再加上夫君晚上又喝了些酒,这酒气上来便加快了血气在体内的游走,这才导致了夫君如如此这般。”
关跃寒恍然大悟:“这~~~也就是说我吃的太补了。”
陈以雁轻点螓首:“恩,也可以这么说,夫君莫要担忧,待会儿你只需将我煮的药喝下去也就没事了。”
听到没事,关跃寒心下一喜,连连点头:“哦~~~哦~~”
此后,两人又聊了片刻,药煮好,关跃寒喝下,下身终于归于安静,两人也各自睡下。
夜寂静,惹人深思,关跃寒亦深思,所思之事自然是‘我是谁?’。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关跃寒准时来到练武场,练武场依旧‘喝喝哈哈’声一片,关跃寒独自在一块区域内练着,所练之武依然是扎马步,好在今日不用受罚,所以午时一到,关跃寒便自行回了养鶴居内,如同昨日一般,关跃寒回到养鶴居后,便独自躲在自己的卧房内发呆。
又过一日,也就是与易正阳相约之日,关跃寒练武回来却不像前两日那般一回来便躲进卧房,而是来到养鶴居客厅,当然,在客厅所做之事依然是,发呆。
时间渐去,已是傍晚,关跃寒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念念有词:“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显然关跃寒是在等人,所等之人正是易正阳。
三天前易正阳与关跃寒约好三日后,也就是今日,要来养鶴居与关跃寒相会,可是,此时已然快到晚上却迟迟未见那易正阳到来,关跃寒自然着急,便在客厅里踱起步来。
只是,踱步也不是办法,于是,关跃寒便想着自己去找易正阳,易正阳的住址关跃寒早已问过陈以雁,所以知道。
关跃寒打定主意,向着厅外走去,却不想,刚到门口,忽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关跃寒连忙向旁边一让,那撞来之人见前方有人也是骤然停步,抬起头来看向关跃寒:“你是谁?”
关跃寒本就一直想着‘我是谁?’,突然听到有人问自己,便情不自禁回答道:“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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