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都不喜欢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更何况是一群聪明人,所谓的大本营只是留给智囊团的聚集处,大部分的主力军留在那里也是为了优先保护没有能力自保的大脑军团们,但这不代表小股战力会在群龙无首时溃不成军。
作为最重要分区的指挥者,我爱罗并没觉得有多大压力,甚至在接到总部遇袭的消息时也没多大的波动,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怀疑,如果坐标只是被发现还好,可万一是泄露呢?而很凑巧的,几乎所有有泄露嫌疑的人,都在他这里。
抬眼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受袭之后,电话里不知哪个世界的人还吼着让他带人攻击最近的人类集中地,随后被他默默挂了电话,转身走进别墅里,简单的二层小别墅,甚至连一楼客厅都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在被扩展到极限的地下室,有人在敲击键盘,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也没有动一下眼皮,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传来尖叫和嘶鸣声,得益于坚硬的建材和土壤才没有毁掉这间房子,也有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空洞的目光看着地面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等着有人在他耳边轻声道:“该出发了,向我展示你的忠诚,你的信仰,这是你的世界,也终将毁在你的手里。”
我爱罗穿梭在所有人之间,最后停在一个少年身后,姑且称他为少年,尽管那样瘦削佝偻的身形犹如枯槁,尽管注视着显示器的眼睛几近干涸,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显示器上的卫星图像发愣,定位始终在一个地方,在陌生人看来只是色块与格子拼接而成的合成图像,可总有人会觉得熟悉,比如他,比如叶晗。
仇然轻巧无声地落在地上,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都纷纷藏起身形,“从四个方向潜进去,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我们的目标只是这里的指挥者。”
感知到人群散开,仇然看看身旁的叶晗,后者自从跟她出来开始就一声不吭,眼神冷得几乎要染上杀气。
“动静不要闹太大,我们不能确定这里有多少……”话还没说完,叶晗单手直接把她扯到自己的另一侧,几乎同时,伸长超过人体极限的拳头砸在她刚才站着的位置,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深坑。
“反应很快啊。”那人冷笑着走出来,手臂弹性十足地收回去,恢复到正常大小,仇然轻轻地皱起眉头,这能力的辨识度太高了,可是悖论也一起来了,二次元平面里的人物变成立体现实人物总会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可是基本的特点是不会改变的,这也是大部分复制者判断对手身份的凭证。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就不一样了,衣服可以换,造型可以改,那发色呢?伤疤呢?未来的海贼王跑到地球第一件事就是去做了一个除疤整容顺便染了头发什么的?仇然觉得还是折原临也决心向善皈依佛门的可能性来得大一点。
她道:“复制者?”
“这是你们的名字,不是我的。”拒绝承认自己是复制者的年轻人把手攥成拳头,,吃吃地笑,“我是路飞啊!”
一拳挥出来,叶晗撇撇嘴,把仇然甩到身后去,赫子雷霆般冲出去,与对手掺杂了武装色霸气坚硬如铁的拳头硬撞在一起,微微皱了下眉,几乎看不清的的拳头砸下来,被同样速度惊人地赫子一一截下打开,对手突然收拳起身横贯出一脚,被喰种以右臂粉碎为代价抗下,叶晗也不管自己的右手是不是扭曲变形了,附身冲上去腾身一脚把来不及收势的人踢了出去。
“求救命啊求支援,”耳机里的吸血鬼带着笑意叫着,“遭遇战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正好?”
“你们那边是谁?”仇然退出足够远的距离,同为复制者的情况下叶晗的复制程度和战力都是佼佼者,暂时不太需她担心,贸然出手只会碍事。
“说不上来……”他笑,声音却低了下去,“应该是漩涡鸣人……的复制者。”
仇然看看正在激斗的两个人,这战斗场面可算不上多好看,都是打起来不要命的狠角色,漫天洒血没有一点美感,她突然想起以前的叶晗,警局里见面时那个苍凉而无助的少年太过于夺目,以至于她险些忘了更重要的是那个诡异的案子。
“这里不是普通的聚集地……”她迅速连通了裴伊的线路,“这里是被收服的复制者们的集中营!马上把政府系统崩溃之前所有失踪失控的人找出来!类似的案件一个都不要错过!”
“来不及了。”身后一声冷叹,有思想一般的沙子穿透了仇然的胸口,瞬间膨胀扩散,把肢体撕扯得四分五裂。
但四分五裂的只是一截树干,我爱罗挑了挑眉表示了赞叹,头顶传来少女的声音,“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本尊。”
我爱罗抬头看到她,屈膝正要追上去,突然身子一沉,两条腿像是钉在了地上,低头看到一把查克拉到扎在地上,把他的影子一同扎进了土地里,这本该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但是他们有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和最聪明的工匠,一切都可以变成可能。
“融入了我的查克拉,它现在就是一个定位的影子束缚术,”她说着,看到我爱罗用意念指挥沙子靠近查克拉刀,要把它拔出来,却在接触的一瞬间散开成了一滩,在不受控制,“很巧,我身边也有人喜欢控制沙子,拜托她帮我在上面存了点静电。”仇然微笑着紧了紧自己的手套,“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了吗?”
“不可以。”更多更大量的沙子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我爱罗不需要移动,只要查克拉还在,只要他还能思考,沙随心动,争相涌向仇然。
可仇然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在沙幕笼罩住一切的瞬间反控制影子在生死一线时从阴影中勾勒出尖锐的形态,密密麻麻蛛网似的刺向我爱罗,影子的行进速度可以有多快?在阴影里,它是漆黑的光。
沙子落下,尘土飞扬里衬出仇然灰头土脸的身形,她晃晃头发,苦笑起来,“回去又要洗澡了。”
“胆子真大。”闷闷的声音从下方的沙子里传出来,无力穿透壁垒的影刺怯怯恢复了原形,沙子也落在地上,这一场平手,没人获胜,但每一步都在一个人的预料之中,“我认识一个人,他和你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