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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气囊

进洞以后,是一个宽约一米的甬道,由于是背光,洞里的一切都看不大真切。我们点燃风灯,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走了大约五六米远,甬道变宽了些,已经可以让两个人轻松的并肩而行了。又走了几米,已是甬道尽头,水面下露出一个直径约有两米的圆形大洞,黑沉沉的看不见底。我取出用一块石头和细线做的垂线,放了进洞,从走线的长度来看,这个洞约有十二三米深。

我回想了一下巨石周围的情景,估摸这大洞会通到海边的山崖那里,算算怎么也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再加上这个洞的深度,最少也得潜水八十米左右,这还是在水底通道是笔直的情况下。更何况在十米深的水下,压力会变得很大,憋气的时间会大大缩短,一口气根本不可能游那么远。同时光线也是个问题,要是万一遇到岔道,肯定会被困死在水里。

我问了下秦海的潜水距离,他想了想说最多能潜个五十米左右。这哪里够,别说游到对面还差着老大一截,就算他能进去了,我们又怎么办?特别是小玉,她可是半点不会游泳。假如以符咒避水,那我的双手就会被占住,游动不了,何况十米深的水下,压力那么大,能将水逼开尺许就算不错了,可这样也顶多能让一个人换两口气的,如果让秦海拉着我游,速度就会变慢,逼出的空气也会变成只够我们两人各换一口气。怎么办呢?

我转念一想,既然这个洞是人工开凿的,那么肯定有人进去过,只是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探险之行一时陷入僵局,过了一会儿,秦海试着问我,能不能用油布做两个袋子,这样不就可以换气了吗?我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大家当即翻出一块油布,牢牢束成一个袋子,吹胀后放到水里一试,果然不漏。大家都高兴了起来,又拿出油布束了个袋子,与之前那个连在一起,让秦海抓在手里。

我们再拿条长绳绑到秦海的腰上,嘱咐他坚持不住的时候,或是遇到危险,就拉动绳子,我们好拖他出来。秦海点头应下,我又烧过符篆念动法咒,查探了一下周围有没有阴物,结果很令人满意,至少以我为中心,方圆五十米之内是没有的,再远些就不知道了。我把正阳剑交到秦海手上,告诉他这个有避邪的功效,一般的阴物都会避得远远的,又烧过一张符篆让他喝下,在短时间内增加他的力量,好让他游得更远些。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秦海做了几次深呼吸,跳进了洞中,可惜却潜不下去,我们知道是受了气囊的影响,又找了几块石头缚在他身上,才让他顺利潜入水中。折腾了这一会儿,甬道里的水已经完全消退,坑洞里的水面也退下去约摸十厘米深浅,看样子这个坑洞是与海水相通的。绳子越放越长,转眼已经十米了,一切都很平静,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水面,生怕秦海会在黑暗的水下遇到什么危险。绳子又放了两米,估计秦海已经潜到坑洞底部了。

忽然,绳子猛地走出许多,我心头一紧,正想出声让大家把秦海拉上来时,其中一个水手摇着手抢先说道:“没事!没事!海哥这是找到了路,蹬着石壁向前蹿呢!”我刚松了一口气,却见水面上冒出一阵密集的气泡,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换气吗?”那水茫然摇头道:“不像,应该没这么快吧!”我心头又是一紧,一声大喝:“快拉!”众人同时一惊,七手八脚的抢住绳子飞快的把秦海拉了回来。

“哗啦”一声,秦海冒出水面,瞬间又被我们拉出坑洞。他捂着后脑勺,气急败坏的猛拍了一下水面,瞪着那两个主要负责拉绳子的水手骂道:“你们干什么,******,痛死我了!”两个水手一脸无辜的指了指我。秦海见是我下的命令,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连忙解释道:“海兄弟,我刚才看水面上有气泡,以为你呛水了,这才让他们拉的,对不起啊!”又问:“刚刚那气泡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在换气?”

秦海揉了揉后脑勺,把两个瘪瘪气囊一晃说:“喏,是这两个东西漏气了,水太深,压力太大,这两个东西根本不管用!”这下轮到我不好意思了,忙向秦海道歉。秦海摆摆手说没事儿,这都是为他的安全着想,怪不得我。那两个负责拉绳的水手,把秦海扶了起来,其中一个自告奋勇的道:“海哥,要不我们先去探探吧,你休息一会儿!”秦海估计实在是撞得痛了,点头应下。

我们又把制作气囊的油布加厚了两层,给那水手带上,并约定如果不是他主动拉绳,或是超过了四分钟,再有气泡我们也不把他拉回来。水手潜下去以后,我拉过秦海,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已经鼓起老大一个包,也难怪他出水时,他会那么大的脾气。将近四分钟时,水手游了回来,告诉我说坑底往大约十米左右,是一个狭长的空间,还有五个岔道,不知道都通向哪里,而且那气囊还是不行,只是漏得慢了些,根本等不到换气就漏光了。

我本想仔细问问那些岔道的具体朝向,好以寻脉之术推断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通道,可想到水下漆黑一片,又没个参照物,怎么可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这时第二名水手已经整装待发,由于气囊没什么用,索性就干脆舍掉,少了几块石头,行动起来还更加利索些。我唤住他,让他把正阳剑钉在岔道那里,再系上强索,下次去的时候,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很快,那水手就完成任务回来了,正说换人再去,却被我叫住。我告诉他们,今天准备不够充分,再去也是枉然,不如先回去,明天带些木桩来,沿途钉在洞壁上,再系上绳子,以后拉着绳子前进不但省力、速度快,还可以避免迷路。而且还得回去想想怎么解决在水下换气的问题,还要再弄些照明的东西,要不然不但危险,还会徒劳无功。

众人想想也是,采纳我了的建议,收拾起东西,再把系在正阳剑上的绳头拴上几块石头,牵到洞口,免得被涨上来的海水卷回洞去。我们出得洞来,阿苏已经等得有些心烦,刚一看到阿四,张口便问:“四叔,怎么样了,找到没有?”阿四无功而反,心情正不大好,喝斥道:“嚷什么嚷,哪有这么快的!”我听得心头暗笑,年青人终究是年青人,始终沉不住气!

阿苏受了责骂,有些讪讪的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看样子他对阿四还是很畏惧的,不由得让我对家小一事放宽心了些。我们回到海船那里,正有水手在海船上来来回回的忙着向外舀水,见到我们回来,老远便打招呼。靠岸以后,我告诉了秦海要准备一应物件,又让他去把空酒瓶都拿来放到海滩上,晚些我好用来做照明之物,又叮嘱他尽量保守秘密,不要让船长那帮人知道。

可转念一想,寻宝终究是个大动作,很难瞒得了人,何况是在这么一个荒岛上,便转而吩咐秦海不要主动说出去就是了,等他们问的时候再说。秦海应诺去了,我又和阿四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商量了一下,决定如果船长那帮人问起,而且那洞里真的宝藏的话,就分他们一份。因为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那洞里的事情不是件小事,能够多些人帮手终是好的。至于我家小的事情,由于有阿苏在旁,我又找不到借口支开他,只得作罢,想着另找机会跟阿四说。

过不多时,秦海跑来找我,说酒瓶都准备好了,要不要他们帮忙什么的。我摇摇头,挥去秦海,可他走了没几步又回过身来,问我要不要他去把我那些宝贝找回来。我感到很奇怪,问他是怎么知道我有宝贝的?又到哪里去找?秦海笑了笑说,当他听说我是隐盗之后,就知道上船时我那件很重的行李里面装的,肯定是寻宝探秘的宝贝。又说那件行李很重,肯定不会漂走,估计是沉在海船附近了,说不定就在船上都有可能,只要他带几个兄弟去找,应该能找到。

我大喜过望,忙让他带水手去找。秦海高兴的“唉”了一声,转身跑去办事去了。我又和阿四商量起换气的办法来,想想如果是以符咒加持,如果没有我施放法维持,在十米深的水下,定然支持不住,要是能有些猪肚或是橡胶一类的就好办了。我、阿四,小玉三人各抒已见,讨论起制作气囊的办法来,独有阿苏怔怔的,不由让我暗笑这小子除了想些歪门邪道的事情,别的就什么也不会了。

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加把油布加厚,或者用那些小兽的皮来制作气囊。但稍一讨论,都觉得行不通,因为一旦水深了以后,油布其实就是一个筛子,顶多也就是漏得慢些,派不上什么用场,更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油布;而兽皮虽说不漏气,可毕竟太小,顶多也就能做成拳头大小,聊胜于无而已。正值一筹莫展之时,小玉提出能不能用兽皮熬成胶,再敷到油布上面,这样不就可以不漏气了吗?

我和阿四觉此法可行,大赞了小玉几句,让她高兴不已,笑得跟银铃也似。但我很快想到兽皮太少,恐怕熬不了多少胶。小玉又说,可以再加些鱼皮进去试试,或许能行。我们深表赞同,大致讨论了一下,决定先试试再说。这时候阿苏可就来了劲了,飞也似的跑去收集兽皮去了,还说要到林子里再打些小兽来,我暗叹这小子想办法不行,只要听说能寻宝,就浑身的力气。我和阿四又唤来秦海,让他们去多捉些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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