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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农传人(3)

二十年前的杨柳村,总人口有一千二百多人,辖地二平方公里,就人口指数而言,算得上是一个大村。那时每个杨柳村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巴的。每家每户有几亩或十几亩田地,温饱不成问题,但收入少得可伶,无非是把辛辛苦苦的养了好几个月的猪卖了,加上几只鸡鸭或几十枚鸡蛋鸭蛋换几张人民币,用来购买生活必需品。生活虽然难熬一点,却只能熬过一年算一年。大人无所谓,最苦最苦是孩子。读个大学,你甭指望了,就是读个小学、中学,也要过太平桥到十几里地的南山镇才行。当然柳泰平例外,这个家伙也许上辈子积了阴德,父母被瘟疫夺取宝贵的生命,他却幸运被姜老从阎王爷手中追回三魂七魄,收留他并供养他顺顺利利地从北方工业大学毕业。夏日炎炎,酷热逼人,孩子们戴个草帽,避免了烈日的火辣辣的的关照,可是到了三九严寒,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时候,清水河上的太平桥桥面结了冰,滑不溜秋,孩子们的小胳膊小腿哪里经得起折腾,一摔倒,可不轻,手脚起一个大脓包,还是小儿科,最怕脑袋与硬梆梆的石板来一个亲密接触。今日的杨柳村(园湖、西山、厚德、红花、贺家等等十二个村组合体),是个名副其实的庞然大物。村民们生活水平全面超越小康水准。家家户户抛弃了贫穷的外衣,换装富裕的时装。大人们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感叹一句:往日不堪回首,今朝恍然幽梦。孩子们幸福多多,再也不用大清早就爬起来,因为杨柳村有自己的学校,从小学到高中肝胆俱全。就工农业产值和财政收入而言,杨柳村早早超越一个镇的水准,经济规模也不是一个县所能达到的高度。坐落在村部黄土坡高达三十八层的泰山酒业集团下属十二个酒厂三十六条标准化现代化的生产线,每天生产的养颜美容、跌打损伤、延年益寿三大系列的酒,少说也有几十万瓶。一下线,这些酒便成各经销商眼中的香馍馍。每天天不亮各经销商就在酒厂仓库门口排队等候,各式各样的运输车竟密密麻麻挤满了仓库前占地好几亩的特大型停车场。一幕幕让人惊叹的场面通过媒体的传播网络流传吸引千千万万的人前来参观学习取经。杨柳村的五星级饭店友谊饭店五星级宾馆休闲宾馆人满为患。许多人干脆就近骚扰附近的村民,租房而居。夕阳不甘心被群山拥抱,夜幕姗姗卷帘而起,大大方方的露出如诗如画的娇媚的面孔。

阳春三月,晴朗的夜晚,皓月如洗,星光点点。姜老不明影踪,杨柳村的神经发生错乱。即使如此美好的夜晚,多少杨柳村人辗转失眠。休闲宾馆顶层二十八楼栏杆倚着一个人。确切地说一个娇嫩嫩的美女,潇湘日报的副主编兼记者霍思思。她可不是姜老的粉丝,此次来的目的采访造就杨柳村今日之辉煌的灵魂人物姜山、柳泰平、赵燕姿等,了解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滕飞的全过程,写一篇真实性的新闻报道。题目她已经搞定,就叫《辉煌来之不易,成功绝非偶然——杨柳村神奇纪实》。她来这里已经月余,没有完成基本任务(姜老姜山失联,全国人大代表柳泰平在南山镇同心村与相关人员商讨开办新酒厂的事务未归),心里并不引以为憾,反而心安理得,白天东逛逛,西遛遛。她对杨柳村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产生浓厚的兴趣。一天天过去了,杨柳村的人文地理了然于胸。如果是外来人员走访杨柳村需要向导,她百分百地合格。霍思思今晚实在有点兴奋,睡不着,登高凭栏用军用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眺望。一切美景在眼前轻轻巧巧慢慢地铺开。一个个鲜活人物又在脑海晃动。各种各样的趣闻齐聚心头。

村子东面土丘杨岗居住有十八户杨姓家庭,都是老支书的家族一脉。杨岗再往东,是一座小山,海拔不足四百米,名叫庙山。庙山脚下,是一条大河清水河,由南向北注入湘水,再一路豪放,放荡不羁,竟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轻薄八百里美丽的孔雀湖,调戏明月江,然后流窜千余里,浪荡十几省市,直面向东强吻东海,尽显风流本色,全露流氓伎俩。庙山隔河相望便是南山山脉。山上水草丰茂,绿草如茵,草山草坡集中连片二十余万亩,天然牧场,无愧誉为“南方的呼伦贝尔”。

牧场风景如画,处处奇风异景;空气新鲜,土壤、大气、水质无任何污染和公害;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休闲避暑胜地。山下南山农场,邵州市市属国营单位,从业职工多达数千人,良田千顷,产粮万吨。

庙山北面便是被杨柳村人列为死亡禁区的迷雾谷。迷雾谷上空长年累月气雾笼罩。这种气雾,人类如果吸入,轻则患病,重则死亡。这里平常很少有人敢靠近。曾经有个冒失鬼靠近,吸食一点点毒气,因此丢了卿卿小命。从那以后,没有人再也不敢以命相博,当然除了神医姜山以外。迷雾谷虽然存在可怕的瘴气,在神医姜山眼中却是一个聚宝盆,因为宽阔的谷底有着好多好多的宝贝,比如能永葆青春的驻颜草、能解蛇毒的“头顶一颗珠”,别名延龄草,能养生护发的成人何首乌、紫色剔透的血当归、徐福历尽千山万水都没找到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肉灵芝、姜老不辞辛苦从千里之外的神农药王庙移植过来的百年野生人参、养心草、天麻等等以及姜老好友蜀川省名医唐归农赠送的散瘀止血,消肿定痛的跌打妙药三七苗。总之谷地里药材种类齐全,数量繁多。

从空中俯瞰,迷雾谷,标准的长方形,长一百米,宽六十米。谷地四周是滑不溜秋的石壁,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各种各样的蕨类植物,见缝插针,生命力可歌可泣!石壁顶端古木参天,郁郁葱葱,浓密的树叶像一把把遮阳伞,将大半个谷地笼罩。林间野草丛生,野花充盈。每逢清晨,不甘寂寞的露珠迎着微风在一朵朵,一丛丛的花瓣上,嫩叶间滚动着,跳跃着。喝饱露珠的嫩叶唱着沙沙的无名歌谣,嫩绿的小草调皮的冒了出来,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空气。可爱的小松鼠在树上跳来跳去,兴高采烈的和同伴们嬉戏着,追逐成趣。美丽的蝴蝶像舞蹈家一样优雅的翩翩起舞,漂亮满分!鸟儿唱着美妙动听的歌,像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整个森林充满了勃勃生机!繁盛的树叶把天空遮住了,但灿烂的阳光像千万根金针一样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森林里的草地上,草地上的野花五彩缤纷,争芳斗艳,美丽无限。

瘴气,对于神农传人兼嫡系后裔姜山来说,并不是一张不可触摸的网。配制瘴气解药,只需十几味常见的中草药,用罐熬煎半个小时,药液冷却,口服,二十四小时內,瘴气,便是纸老虎。王斌、小丁、柳泰平,作为姜老下谷采药陪同者,早就学会了解药的熬制方法,而且享受其他人奢望的福利————泡温泉。谷地中央有一处面积二十余平方米,水温常年保持在二十六度左右的温泉。泡温泉好处多多,比如养生健美、舒展筋骨、缓解疲劳、疏通经络、延年益寿,尤其重要的是能够去病疗伤。瘴气,只有石壁顶端离谷底约二十米高的上空薄薄九厘米一层存在。谷底空气非但无毒,反而芬芳怡人。迷雾谷谷底,也不是十分安全的区域。谷地西北杂草灌木丛、竹林中有白唇竹叶青、五步蛇、眼镜蛇三种危及生命的毒蛇。姜老.取雄黄100克,蟑螂8只,用白酒250克浸泡36小时所制取的药液便能够让毒物退避三舍。满谷地的药草通过背篓最原始的运输工具源源不断地从谷底输出,再经由姜老一双巧手处理,清洗、浸润、切制、选制、炒制、干燥、组合,之后送到酒厂,最终换成一张张红艳艳的纸币。

迷雾谷以西为凤山,一座小山,山虽不高,却有名。山顶约三十平方米,地势平坦,居中有座观音庙,香火鼎盛。庙里住着一老一少双尼姑,老的法号普静,她与世无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性格温柔,慈祥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说起话来又清脆又好听。少的法号无心,二八年华,常着一袭蓝色僧袍,难掩盖住一副玲珑的躯壳,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小丁每次上山没忘逗弄她个心花怒放。普静师太听之任之一笑了之,原因无他:少男少女嬉笑由人,更何况姜老小丁是观音庙的施主大恩客,情缘深。

凤山以南是一大片希望的田野。田野景色究竟有多么迷人,李太白也未必能够描全其神韵。春风哥哥吹响动人的乐曲,田地愉快地换上柔软的绿裙,玲珑的身躯极尽诱惑;夏日妹妹的美丽且热情让人难以接受,热土嫉妒地洒上浓郁的香水,芬芳十里。秋嫂的神韵有目共睹,丰收的果实戴上沉甸甸的金色首饰,颗颗粒粒如黄金。冬叔从来性格张扬,冷酷一览无余,沉闷的土地爷爷架不住骚扰昏昏欲睡,在朵朵雪花中低下高贵的头颅。优质的甜櫈、葡萄、苹果、柚子,是这片田野需要小心伺候的公主殿下;红高粱、金玉米,是这片田野原始住户;稻米,任性又霸道,占据了大部分黄金地段。这片土地过去承载着杨柳村人的希望,现在却是隐形的印钞机。她的美,需要用诗才能描绘:翠翠盈盈田园美,年年岁岁稻花香,青山绿水迷人眼,百鸟流连胜天堂!

凤山以西,是一个湖泊。湖泊形状近于一个圆,顾名思义,名曰圆湖。圆湖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当一阵阵清爽的微风拂来,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石堤上的垂柳也婆娑起舞,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杨柳正处于最生机勃勃的春季,柔软的身子娇嫩,亭亭玉立中却透着淡淡的成熟,娇嫩的柳儿变得更有一番风味。细长的柳条划过清澈的湖面,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柳条儿倒映在湖面上,使湖水也染成了绿色,仿佛一湖翡翠向东奔流。阳春三月,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笑盈盈地走来了。湖畔的小草探出头来,用那淡淡的青色给人们传递春的信息;杜鹃也用它那圆润、甜美的嗓音唱着“春之歌”,那声音动人心弦;一支支莲也从河底的淤泥里破土而出,长出嫩绿色的荷叶芽,远远望去,就像尖尖的小羊角;桃树也不甘示弱,露出了笑靥;小燕也从南方赶来,为春光增添了许多生机;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泥土的馨香------习习春风,蒙蒙细雨,使圆湖变得活跃起来。野鸭在湖上追逐玩耍,鱼儿在水里畅游生长---湖畔有一座简陋的小屋,便是姜老三人常去的地方——钓鱼台。湖的中央有一座小岛,小岛上面有一座佛寺光明寺,一老一少两个和尚,老的是南少林出来的空明禅师,文武双全,是小丁的忘年之交,半个师傅,无论在武艺,还是棋艺方面。少的觉远和尚从南少林跟来的。

圆湖以西不远处,就是杨柳村最高的山峰凰山。山脚下住着好几十户人家。房屋依托山势,从北到南,排列有序。最南方三层洋楼房,是李老鹏飞的住处。青春美少女李香玉,李老李鹏飞孙女,沐浴更衣后,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面,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梳理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眼睛却盯上了台上一张粉红色的纸笺。纸笺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上面只是写着一个中药处方,字迹倒漂亮,飘逸大方的颜体:红枣十克,灵芝二十克,党参二十克,天麻十五克,百合十五克,黄芪十五克,枸杞三十克,首乌三十克,黑豆三十克,黑芝麻三十克,田七十克。(此药方对脱发有奇效,无副作用)正是小丁亲手写的这药方,李香玉才重新有一头靓丽的长发。原来她的头发脱落的差不多一干二净,在杨柳中学赢得一个时髦的外号:青春无敌小尼姑。说起来,小丁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四年前的三月十六日下午雨后,李香玉放学回家途径圆湖畔,路滑失足掉进湖里。幸好小丁在不远处发觉,跳进冷清的湖水把她救上来,随后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按压。人终于醒了,可是回报小丁却是一记狠狠地响亮的耳光。虽然她专门道了歉,没想到被小丁抓住机会调笑一番。

“小丁哥,对不起!”李香玉态度很勤恳:深深一鞠躬。

“没关系!香玉妹妹,一场误会而已!”小丁微笑着。

“小丁哥,我还是要谢谢你。”美少女很严肃说道。

瞧着对面的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笑开了花,忍不住道:”空口白话的谢谢不值钱,谁稀罕?”

“小丁哥哥,要我怎样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照办。”

“那好,过来,我跟你说,只要你——”小丁等美少女靠近,立即附耳说道:”只要你做我的亲亲小老婆,就算报答我了,哈哈!”说完,赶紧逃之夭夭。香玉来不及报复,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他飞奔离开。

李香玉手慢慢地动着,也许想起了什么,精致的脸蛋泛起团团红晕。小丁哥哥你在哪,这么久没有来看看我,是否已经忘记香玉妹妹?只要你愿意,香玉妹妹做你的亲亲小老婆又何妨!

小丁遨游在文字海洋里不能自拔,一声清脆的话语从天地通话视频仪漏出。哦,老爹来电!视频中的姜老,靠在病床上,面色红润,旁边竟陪伴的是刚刚认识的东方亮和杨云天两位大哥。

“臭小子,过来,有事交给你去办。”

这一趟回来,小丁万万没想到竟然接了一个香艳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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