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霄霄压根没理他,回头道:“收拾出间客房来,还有,把房间里的浴桶抬出去,换个新的来。”
护院把吱哇乱叫的人拖走了,盛霄霄也准备休息,可燕九归杵在她前面跟堵墙似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别挡路!”嗯,肌肉戳着还挺舒服的。
不就是他用的浴桶,她真的那么嫌弃?
这句话燕九归是打死都问不出来的,但他又想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面子与自尊相互博弈,到底是当着属下的面丢脸,还是弄清楚眼前的女人对他是个什么意思……这让蛮荒之王很为难。
然而盛霄霄只看到一张绷的老紧的臭脸,讪讪地收回手,她腹诽:戳一下怎么了,小气!
绕过他回了房间,她头也不回地说:“让那臭小子跟你睡一晚,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梅桃垂头应道:“是。”然后掉头走了。
夜风习习,燕九归就穿着一件薄衣站在北院里,眼神可怕地看着张雪和岑朗。
岑朗缩缩脖子跑了,“我去问问我们住哪儿!”
张雪格外同情地看着自家主子,从前他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敬着,现在沦落到送上门都不要,真是可悲可叹!
“主子……我觉得你可以直接说……”不说别人怎么猜?好歹给个提示吧!
燕九归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走了。张雪觉得脖子一凉。
盛霄霄是好梦到日上三竿,却不知道皇城的百姓们已经又看了一出戏。梅桃等人完全贯彻落实了她说的每一个字,扒的盛义几人只剩一条裤衩,堵着嘴然后倒吊在大族老府门前的老槐树上。
大族老府里的管事出门买菜的时候还跟着街坊领居一起笑了一顿,回去才知道被挂起来的是盛义,大族老在书房里砸桌子,他默默去熬了一锅绿豆汤。
盛家这回算是丢完了脸,起因虽然是盛义,但大族老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拾掇拾掇就进了皇宫,临走时豪言壮语:“我今天不收拾那臭丫头,名字就倒过来写!”
盛家发生的事皇宫里也有些风声,但知道的并不是那么详细,大族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皇帝哭诉了半晌,终于求来一道圣旨,要将羞辱盛义、盛家的人捉拿归案,还请来了太子作证。
大族老出了宫门就直奔大宅子砸门,那急不可耐的模样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说好的德高望重大家长风范呢?
“大长老不必心急,此时若真是盛霄霄所为,孤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太子萧明禹眯起本就狭长的眼,就像是一直老谋深算的狐狸,整个人带着一股邪气。
“太子不知,此次盛家在那个臭丫头手里吃了大亏,离家五年,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巧舌诡辩,颠倒是非黑白,若是去的晚,保不准她生出什么毒计往盛家泼脏水!”在大族老的口中,盛霄霄俨然已经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忤逆子弟,但事实上别人只是讨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萧明禹笑了笑没说话,不过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把皇城搅得风风雨雨的女子很感兴趣,这次不知道她要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