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正门前,墨家几人依次下了马车。
按理来说还有很远,但是如果再承马车进入,自然是大不敬,所以众人只能下马。
“墨丞相。”早已在门旁等候多时的太监,看见墨丞相从马车上下来,等他还未落地,便掐媚的上前。
墨华玹也顺势作揖,“杨公公好啊,想必已等待多时了吧?”
这杨公公一听,自然知道墨丞相是什么意思,便弯腰佯装惶恐,“哎哟,墨丞相这可是折煞老奴了,怎敢尊得墨丞相的倚礼,这来者没有五十,也有三五,墨丞相来的算早啦!”
说不累是假的,杨公公也有四五十的年岁了,大太阳底下毒晒,还陪着笑脸,能不累吗?可他是太监,怎能抱怨,抱怨给谁?侍卫吗?
宫中人多眼杂,自然不能乱说。
而这墨丞相听着公公的奉承,心里自然也是舒坦,既知晓来的不算晚,也就不失礼仪。
吩咐赶车的下人给了公公些银两,客套几句,便带了儿女,往那宴会开始环节的地方走去。
身后公公弯腰送走,等听不见脚步声后,缓慢地疑惑抬头。
“这墨丞相身边带的那个黑纱女子……是哪个女儿?好像,没见过啊……”公公眉毛一跳,沉浮宫场多年,在太后身边积累的经验,直觉告诉他,这次花宴,恐有奇事了……
“呵呵,观众,也不好当啊!”笑着打趣,掂惦手中不算重的钱袋,转身继续等待下一个到来的达官贵人。
……
到了那池塘,池塘边到处都是早到的人。
炙热的烈阳悬在天边的一旁,虽不是在正头上,却依然压的难受。
而众人却兴意不减。
坐在亭台下棋的,站一旁叙旧的,几个小女儿家谈谈笑笑的,还有长桥上吟诗作对的。
池水上毫无一丝波动,静地让人不忍心打破平静,池底的鱼儿钻来钻去,竟未波动池水分毫,它们像是怕着水上的人,又像是乐此不疲庆祝花开,而绿的纯粹的叶上,托着碎玉一般的荷花。
粉嫩的瓣梢随着微不可见的微风轻轻抖动,似是羞涩的女儿家用手遮面,就连莲蓬都束束而立,好不威风。
炙热带来青春的气息,而这大多的都是年轻人们,凡是高居官位当家作主的,都带着妻子,坐另一地方了。
虽说是池塘,却大的骇人。
墨烟筱虚望一眼,她是普通人,没有内力,所以视力很正常,而她从来这一段,望到池塘对面,却只觉那人乃是一猫猫狗狗般大小。
轻叹一声,着实感慨这皇家大手笔啊,毕竟这花宴不止这一个池塘。
而跟墨烟筱同走后面的二夫人,以为墨烟筱没见过这大场面所以惶恐惊呼,便转头安抚,“六小姐莫要怕了,这池水虽大了些,却是极其平凡,一会儿要召开宴会,场面比这要宏伟,六小姐要有分寸,莫要闹了笑话。”二夫人正是青春之际的一十八岁,笑的脸也是诱惑满满。
墨烟筱听闻侧目,黑纱下的小脸一笑,眼里便都是明媚,“多谢二夫人提醒,烟烟记住了。”
“嗯,小姐倒真是机灵…”刚想继续跟这小姐套个近乎,便见墨烟筱转了过去身子,还加快步伐追上了落下的人,二夫人扭着帕子,心中愤恨。
一个小姐罢了,要不是她生不出一个玩意儿,只靠魅力取得宠爱,还用讨好墨烟筱这没娘的孩子吗?
可这不是发火的时候,刚提醒六小姐莫闹笑话,这要是自己面露不欢,才是真真的闹了笑话。
可也就活不成了!
思索着,拉着丫鬟便追上了前面的些许人。
一行人不算多,五六个主人,剩下皆为下人,一个留个丫鬟什么的,其他的也就等在宫外。
墨丞相自然先是走头,与那几位熟知的公子哥儿客套些许,便进了内池,大夫人当然是紧跟着,那内池除了官员几个,自然还有那几位官太太。
墨丞相带来的夫人,除了大夫人,自然也就二夫人一人了。
两位夫人与墨丞相一走,墨茜菱便急忙去找她熟知的小姐们儿了,寻常只跟着墨茜菱的墨婉茹此时,不去找墨烟筱也不走墨茜菱的路子。
只是一人带着丫鬟游走池边,与那些眼见着面熟之人,随便聊个两句。
而从未真正大方出过门的墨烟筱,因为小樱不适应这氛围,所以只带着银雨,到了这需要人缘的时候,墨烟筱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