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的日子总是烦闷枯燥,尤其是江棱空,心里乱的不行,拉完一天训练后,江棱空回到宿舍正拿着毛巾打算去洗个澡,穿着军绿色的工字背心,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密密麻麻的汗珠调皮的挂在发梢上,额头上。
拿好了自己的盆子,正打算出门时,他的电话响了,在箱子里发出嗡嗡的震动声,江棱空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在特种部队时他习惯了那种与外界失联的生活,即使来到了特警队,也还是没有习惯将手机随时带在身边。
江棱空折身回来,从抽屉里拿出来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江妈的电话,江棱空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带着父母的责怪,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不该接。
手机响了很久,江棱空也始终没有按下接听,终于,江妈挂断了电话,屋子里又恢复了沉寂,挂断电话之后,依然亮着的屏幕上是顾浅浅为他在厨房里做饭的照片,不禁之间又让江棱空盯着看出了神。
没过多久,江妈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江棱空没办法,划开了接听键。
“喂,妈。”江棱空开了口。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电话里不是妈妈的声音,却响起了江爸带着愠怒的话语。
“我现在在特警队,不能随便请假啊,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江棱空语气也不重。
“不能随便请假?难道你妈心脏病发已经住了院想看看儿子也不能请假?这是国家部队么?谁还没有个生父母!”江爸显然有些火了。
江棱空没有说话,电话沉默了一分钟。
”江棱空,你赶紧给我回来,你妈的情况很危险,不是她一直惦记你我不会打电话给你这丢妻的孽子。“说完,还不等江棱空说话,江爸就挂了电话。
江棱空听这次江爸的语气不是开玩笑,匆匆冲过凉之后,换上一套便装就去给万淼请假了。
批过假后,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
特警队跟江棱空的老家隔着两个小镇,不是很远,打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快到的时候他打电话问了江爸在那个医院,江爸说在人民医院,报了病房号便挂断了江棱空的电话,可想而知,现在江爸对江棱空已经失望透顶。
江棱空到了医院,推开病房门,江妈正在吃饭,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江棱空见江妈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很多,铮铮的铁骨不禁湿了男儿眶。
”妈。“江棱空开口。
江妈在江棱空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很高兴,顿时露出了笑脸。
”儿子,你回来啦,吃饭没。“江妈爱子心切。
”你管他吃不吃,他还会饿着自己不成。“江爸口气还是一样生硬。
”我的儿子你不心疼我心疼。“江妈瞪了江爸一眼。
”妈,我吃过了,你怎样了,有哪里感觉疼吗。”江棱空开口。
“妈我挺好的,那天在家好好的说犯就犯了,还好君若来咱家发现了,送我来了医院,医生都说,还好送的及时,不然就没救了,这不,君若在我住院的时候一直都照顾我呢。”江妈说起这个儿媳妇眼睛都放光,看来她们是真的对这个媳妇很满意。
“妈,她不是你儿媳妇,我也没跟她结婚,婚礼我也没去,也没有领证,我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别耽误了人家。”江棱空无奈开口。
“混账!她要不是你媳妇她会来照顾你妈么,你就是个畜生,你赶紧回来给我把婚结了,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你也知道不能耽误人家,在外人眼里她跟你办了酒席,就是你媳妇,你不想再办一次也行,你跟人家君若把结婚证领了。”江爸听不下去,突然就发火了。
”爸,我不会娶她的,她嫁是嫁给江家,不是嫁给我江棱空,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连人都不认识,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找来的这么个姑娘,花了多大的价钱,我不会娶她的,我是个军人,我把我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国家,我只想找一个我喜欢的姑娘过完平平淡淡的一生,而不是现在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棱空口气一点也不软化。
去打热水回来正好推门进来的莫君若正好听见江棱空这样的话,尴尬的站在门口,满脸通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江妈看见了莫君若,对着她说:”你愣着干嘛,快进来,别听这个混小子胡说,妈今天就让他给你一个承诺。“
莫君若听了江妈的话,还是进屋坐下,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
江棱空背对着莫君若,始终没有看她一眼,”既然你来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莫君若知道江棱空要说什么,没有开口。
”你是嫁给我江家,不是嫁给我江棱空,也许在外人眼里咱俩是夫妻,可是咱俩都知道,我们两名也没有实也没有。也许所有人都羡慕我刚退伍就有一个水灵的媳妇在家等着我,可是这里面的苦涩只有咱俩才懂,看得出来,你很漂亮,也知书达理,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情况下答应的这门亲事,在我看来这简直荒谬,我想想我江家一没钱二没权,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这样心甘情愿的等着,如果我没说错,你也并不快乐吧,婚礼当天新郎逃婚,追我到特警队,我宁愿爬楼下来也不愿意跟你家人谈谈,何必呢。“江棱空平淡的说着这些话。
沉默,整个屋子都沉默了,江爸江妈也不再开口,或许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江爸更是觉得江棱空的话丢了江家的脸,一气之下摔门而出了。
江妈见这样,赶紧插口:”儿子,你说什么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样说君若,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人家多不容易,为你照顾着家里,你做一个儿子没有尽到的孝道人家都为你尽到了,你说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人家图什么,我们家里又不是多有钱有势,人家要是不喜欢你那巴着你干嘛,君若挺好的,你俩就一块好好过日子吧,啊,儿子,算妈求你了,你让妈过两天好日子吧,妈也没多少日子了,就想享享清福,抱抱孙子。“江妈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泪水开始打转。
莫君若见江妈这样,赶紧过来给江妈顺气:”妈,你别着急,棱空他会想通的,啊,别着急。“
江棱空听莫君若这样说,有些吃惊:”莫君若,棱空不是你叫的!“江棱空有些咬牙切齿。
“江棱空,我不管你心里有谁,也不管你觉得我是图什么,我只想讲,即使你不记得我,可是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这份缘分不是我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可以说这算做上天给我的礼物,人都要珍惜机会不是么?即使你现在对我没有感情,即使你现在有喜欢的人,我相信以我的努力,你最终还是会回来的,就算是你在部队的时间太长,没有经历过这些,让你出去玩一下吧。”莫君若说这些话的脸颊带着笑意,说话的口气真像一个宠着孩子的妈妈,也对江棱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江棱空听到这里,也不强求了,转过头来,第一次看着莫君若的眼睛说:“莫君若,我有我自己的讲究而不是将就。”说完又回过头对着江妈:“妈,恕儿子不孝不能照顾你了,我要走了,今天莫君若照顾你,对我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她的,但是不是用我的一辈子。我爸气够了回来给他讲一下。”说完冲自己的妈笑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莫君若看着江棱空的背影,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可是那种想得到他的欲望就越是疯狂生长,扼住了她的喉咙和心脏,她相信,终有一天,江棱空会回头,以拥抱相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