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不可说
和尚走进西门府门时,仵云松正兴致勃勃的给云梦讲一个和和尚有关的笑话。
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仵云松老是想起一些和和尚有关的东西来。其实想起来了,憋在心里就好,但是仵云松躺的实在是不耐烦了,云梦几乎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能讲的内容翻来覆去就是和自身有关的几样,仵云松都听腻了。
仵云松讲故事的兴趣有些高涨,其中原因之一也是因为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崇拜的样子,仵云松心里也是蛮享受的。
这天仵云松讲的是一个和尚尼姑的笑话:有个买豆腐的小孩总是认为尼姑是和尚的媳妇。一天一个尼姑去买豆腐,小孩就叫她“和尚媳妇”,尼姑很生气,没给钱就走了。小孩就坐在地上哭。这时正好一个和尚路过,小孩上前抓住他说:“你媳妇买豆腐不给豆腐钱!”和尚说:“我哪有媳妇?”小孩说:“就是那个尼姑。”和尚说:“你叫她大姑姑,她就会吧钱给你的。”小孩高兴的去找尼姑:“大姑姑,你把豆腐钱给我吧。”尼姑见小孩不再叫她和尚媳妇,很高兴的给了钱,又问道:“是谁让你这样叫的?”小孩说:“大姑父。”
笑话讲完了,仵云松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可是云梦却一脸迷惑的看着仵云松说:“少爷,你不是说讲笑话吗?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笑啊。”
仵云松又愣住了道:“挺好笑的啊,怎么会不好笑呢?说尼姑是和尚媳妇,还不好笑?”
云梦道:“尼姑本来就是和尚媳妇啊,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仵云松一时乐不可支,笑的咳嗽起来“尼姑本来就是和尚、和尚媳妇……哈哈真是逗死我了。云梦,谁告诉你说尼姑是和尚媳妇的?”
云梦道:“我自己想的啊,道姑是道士的媳妇,尼姑当然就是和尚媳妇了。”
仵云松听了,笑着道:“恩恩,你想的很有道理,道姑是道士媳妇,尼姑是和尚媳妇。没错没错。哈哈哈……”
和尚已经走到了房廊下,把房间里主仆二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本来想过来看看仵云松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哪知房间里面主仆二人说的是兴高采烈,声音十分的清晰,特别是“和尚媳妇”一词,好像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一样,还有那小子可恶至极的嘲笑声,此时也只好抽搐着脸站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去,脸上的表情丰富异常。
只听得仵云松笑过一阵,又道:“故事已经讲过了,你把《金鱼和木鱼》唱一边我听听。”
不多时房间里响起一个稚嫩的歌声:“远方的山边有一朵白云,白云的深处有一条小溪……”
和尚本来以为又是一个编排和尚的故事,哪知道,细细听来,倒是体现了一些简单的佛理禅机。一时对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又有些看不懂了。
这些天,他在阳谷县四处广结善缘,侧面的也听见不少人议论过这个阳谷县第一富人家的公子哥儿,(毕竟这是个缺乏娱乐和新闻的年代,有点点事情,都能被人们挂在嘴边很长时间,几个月,甚至几年也有可能的。)一说起这个公子哥,都是神采飞扬,津津乐道,简直比吃了一顿肉还要令人兴奋。
和尚听多了,自然对仵云松的行为归纳出总几点来:第一,这西门庆公子极喜欢女孩子,他曾不只一次的在公共场合发表不合时宜的言论观点:我和女孩子在一起,感觉神清气爽,一和那些老妇人和男人在一起,立马就觉得污浊不堪,身心难受。第二,当街调戏处在妙龄之间的少女和少妇。第三,才十四五岁年纪,已经是风月场里青楼上的惯客老手了。
本来听了那些传言,和尚都有些断定自己所救的不过是个纨绔浪荡的登徒子,****色鬼之类的人物。可是一听云梦唱的歌,又联想到前些日子仵云松陆陆续续说的那些充满智慧锋机的言辞,又觉得这个人浑身充满聪俊灵秀之气,有高人逸士,放荡不羁之风范。
此人,看不透!
思索间,里面云梦已经唱完了《金鱼和木鱼》,仵云松连说唱的好。云梦不好意思道:“是少爷教的好。”
仵云松毫不客气的据为己功道:“那是,也不看看少爷我是谁?天地间我可独一无二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我是穿越者,是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存在!哈哈哈,再给爷我唱一边《女人是老虎》”
果然,不多时,云梦又唱起了《女人是老虎》,声音有些欢快,歌词也是大白话。也不知道这个仵云松是怎么想到编这样的歌词歌曲的。听起来蛮舒服的,就是歌唱的意思对出家人也太不恭敬了吧?
不过把小和尚的心理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也没有的。好像记得自己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的,那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到这个年纪了,还会被这小子这样引诱,确实不该啊。
不多时,云梦已经唱完了《女人是老虎》,两人又笑闹了两句。云梦出得屋来,一眼看见走了六七天的和尚站在房廊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惊喜的叫道:“大师回来了。”
和尚点点头,等云梦走远了,才静下心来,走进仵云松的房间。
仵云松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这和尚回来多久了,那个关于和尚媳妇的笑话也不知道被他听到没?这和尚的耳朵也贼灵了,那天晚上那么喧闹,又距离那么远,随便讲几个故事居然被偷听了。这次恐怕也难说没有听到,况且,刚才自己笑的声音那么大,想听不见也都有些困难。
果然,人得时时提高警惕性,不能太过兴奋了。否则很容易乐极生悲,在最开心的时候遭遇最尴尬的事情了。
“大师,回来了。这几天辛苦了。”
和尚不知所应的点点头,仔细的观了观仵云松的面色道:“看小施主恢复的挺好的,再过两三日就可再次施针了。贫僧这几日城郭附近随便的走了走,听到不少的传言,感觉很有意思。”
“哦,什么传言?”仵云松疑惑的看了和尚一眼。心里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什么传言,难道是关于自己的?
果然,和尚看着仵云松道:“贫僧听闻小施主是在怡红院里发的病,当时已经没了救。还听闻说小施主比较亲近女子,远离男子。时常有异于常人的言论举动。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真的,出家人本不该言及这些,只不过,老纳对小施主颇感兴趣。小施主释惑一二。”
“呵呵,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记得佛有句很有名的话。”仵云松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和尚果然上当,追问道:“什么话?”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呵呵,你个小滑头。”
二人相视而笑。一切都揭了过去。
云梦进来了,有些紧张的看着和尚道:“大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少爷说只有你才知道答案。”
糟糕,云梦话一说完,仵云松就暗叫坏事,连连朝着云梦眨眼睛使眼色,让她不要说。可是,云梦一直抬着头,紧张的看着和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仵云松这里。
“哦,什么问题?”和尚来了兴趣。
“你为什么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和尚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马上就想起进屋前听到的古怪的歌曲来,笑着摇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
云梦抓抓脑袋,迷糊的重复道:“不可说?”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