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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廖凡心苦

“廖泽,呼叫廖泽!”通讯系统传出了一阵叫嚣。

“回,收到,你是谁!”廖泽现在正在天雪寒的房间,正在焦虑着,忽闻一个陌生的通讯号码。可以听出,这是一个紧急的情况。

“我是新进备选副队长暗冷兮。”廖泽皱了皱眉。“龙族在千山森林的埋伏军不知何时消失,出现在元素神领身后的金鳞山脉,已经展开了围攻的阵势。”

“什么!那现在要怎么办!”廖泽大惊失色。金鳞山脉易守难攻,但是对于龙族来讲,这确是易攻难守。

“联系滢儿,安宁已经处理了前期工作,做好了一系列军事部署。我们已经派了法之神领进行了夹击工作,已经在山峦上安装了大规模的远程炮弹。”法之神领就是安宁原来说的那只只用妖气战斗的队伍,也就是天雪寒现在所在的队伍。

“好,我这就联系他,尽快让安宁回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至少一天之后。”

廖泽长叹一声,道:“好,我立刻过去。”

他收起通讯设备,对廖梵道:“廖梵,现在责任重大,龙族已经在元素神领安全范围边缘,你无比看好他们,答应我。”

廖梵竟然没有反抗,用微弱的身影道:“好。”

廖泽立刻苦笑道:“如果看见天雪寒有了明显心跳,或者是千玥醒了,你休息休息吧!”

廖梵义不容辞地说道:“不行,我要等他们安然无恙才能休息!”

廖泽对廖梵的急速转变有点惊讶,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廖梵等到他父亲走了以后,默默地流了眼泪,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天雪寒目前属于半休克状态,第二人格也属于虚脱状态,所以失去了供氧和供血的身体,立刻变得发紫,发青。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这种沉睡仿佛没有尽头。而且千玥也一样,迟迟不醒,绝对不是第一次觉醒的样子。一天到晚,无休无止,不免不睡,半生半死。

在心脏位置的那颗彩色的小球,突然闪动起来,光芒大放,一瞬间,天雪寒的骨骼又一次充满了七彩光芒,不过并不是浓墨重彩,而是淡淡的深色,就是光束一般。廖梵已经是脸色发青,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可以看见,他丝毫都没有动过自己的一点位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廖梵吃惊不已,天雪寒已经无数次让他吃惊了,他的勇气,他的猫一般灵巧的身体,他的不是是否有妖气,还有他伶俐的气势,都让廖梵在甚至上对于天雪寒这个人的判断是恍惚的。颜色深但是十分淡的小球突然之间,红色的光芒慢慢注入天雪寒的心脏里。这一切廖梵是看不到的。这一次,已经和第一次相违背,这些光芒是柔和的,缓缓地包裹住心脏,光芒在加大,变得厚实。慢慢的,这些红色的光芒如同藕断丝连一般,连接着上面的小球。小球开始上下移动着,均匀地移动,随之,心脏也在不停地移动着,上下,上下。有规律切富有规律。慢慢的,一丝丝绿色的光芒也掺和了进去,在绿色进入的那一霎那,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剧烈的跳动。淤积在心脏里面的血在一时间得到了自由,欢快地在血管里奔腾了一番。小球上下移动变快,心脏跳动也越来越快,廖梵很明显地看到了心跳仪上明显的加速,虽然比不上正常,但是相比以前是翻倍的增加。慢慢地,小球停止了上下移动,心脏仿佛复苏了一般,自己维持了这个跳动的速度。红色光芒随之隐退,绿色光芒附着在其中,仿佛得了眷顾,一瞬间开始加速跳动,没有多久就赶上了正常的跳动时间。慢慢地,绿色收了起来,但是心脏依旧自主跳动着。不过,小球却越来越小,变得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了。心脏跳动着,身体的淤血立刻得到舒展,天雪寒的身体渐渐变得有血色,呼吸也开始了,随着呼吸的开始,身体的毛孔瞬间张开,天雪寒仿佛起死回生一般,霎时间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无数的光芒在房中散开,廖梵立刻捂住了双眼。

天雪寒苏醒了。

随着一声摩擦的声音,千玥也做了起来。瞬间,千玥的气势陡然提升,身体也拔高了几分,一切都变得凌然。

真可谓同时觉醒,同时苏醒。

天雪寒醒了,恍惚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慢慢反应过来。

“千玥,怎么了——”天雪寒做起来,忽然感觉身体一阵疼痛,千玥立刻帮他坐在床上,满脸心疼。

“啊,廖梵也来了。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五天。”廖梵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什么!这么久!”天雪寒惊讶地说道。

“雪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嘻嘻地笑道。

“什么好消息?”虽然是全身乏力,但是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

“那就是——”千玥顿了顿,“我们,是元素神领的一员啦!”

天雪寒满脸黑线,他笑了笑,道:“切,我还以为什么呢!”但是,掩盖不了他的笑意。成为元素神领的一员目前来看是必然的,但是,能成为其中的一员,必然是好事啊!

“什么!你们真的是元素神领的!”廖梵惊诧地叫道。

“那当然!”千玥高傲地说。

“好啦,千玥,不要这样说话,人家都没有休息守了我们十五天呐!”天雪寒叹了口气,道,“谢谢,廖梵,赶快休息吧!”

说道这里,廖梵瞬间呜的一声痛苦出来,那伤心的样子,让天雪寒不禁慌了:“怎么了,你怎么了?快说啊!”

“谢谢你!”廖梵呜咽道,那眼泪如同雨水一般侵泄而下,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天雪寒痛快地说道。

廖梵诧异地望了望天雪寒,更加伤心道:“是我不对!我要惩罚我自己!呜……”

天雪寒更是吃惊不已。之前还是一个贵公子,骄傲吝啬,狂妄自大的家伙,如今却变得这样。天雪寒感觉,绝对另有隐情。“不要这样!事情过了就过了,我也醒过来了,一切都好了,何必如此呢!没事了。现在房间就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吧!”

廖梵立刻趴在了窗前,原来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现在变得红肿,他哭诉道:“我想妈妈!”

天雪寒听到这里,默默地暗流眼泪,他已经猜出了一知半解了。他轻声说道:“说吧,怎么了!”

廖梵立刻发泄出来,他痛哭道:“我妈妈,失踪了!至今不知是生是死!”

天雪寒默默点点头,眼泪也立刻流了下来,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叹息道:“我能理解。我父亲去了。”

廖梵如同触电了一般抬起头来,他瞬间想找到了知己,又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他立刻用了和以前不一样的眼神看他了。

“我父亲是天俊炎,在异能岛被种族自相残杀,我亲眼看着它如同粉末一般灰飞烟灭!”

“你父亲是天俊炎!”廖梵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去世了!元素神领的队长去世了!我居然攻击了他的儿子!”他立刻充满了懊悔之情,“你看着你父亲灰飞烟灭,那我有什么资格哭!孬种!”

“不要这么说!”天雪寒道,“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自己的家人的生与死呢?为家人的不幸而伤心,这是作为子女最基本的原则!说说吧,你母亲怎么了。”

“以前,我来自元素岛鸿土郡,从小就被许多人说是天赋灵异。我也收到了许多光环。有一个绰号叫:利刃之子。因此,‘利刃’一词也成了我们家的荣耀。我的父亲廖泽,也是一代豪强,在元素神领办事。但是元素神领在金鳞郡,因此他长长远在他乡,几乎是半年回来一次。我只能和母亲一起生活。

“我深深地知道,我所谓的天赋凛异,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母亲。我在五岁就觉醒了。但是,我的母亲不让我说出去。说:‘做人要低调,五岁觉醒在元素岛不可多得,如果说出去了,必将祸大于福。我谨记我母亲的话,在外都很低调。母亲就在家里做我的老师。她帮我修炼妖气,督促我静坐冥想。犹豫我母亲并不算是优秀的妖,修为和妖灵都不够,所以不能进入元素神领。但是,在她的辅导之下,我突飞猛进,在我六岁那年,就是今年的一月份,我已经到达了瓶颈,需要次等妖气,达到灵阶。”

次等妖气来自次等妖类。在妖界,分为高等妖类和次等妖类。高等妖类是拥有独立高思维,行为感情复杂的妖类,而次等妖类则如同动物一般,自身拥有妖气,只会不到三种的妖技。高等妖类的修为提升,就是要补充妖气。在每一阶的瓶颈,都要通过获得次等妖气来补充临阶之间的巨大空隙。然而,没有到瓶颈是吸收不了次等妖气的。获得此等妖气的方法有三种:一是猎杀次等妖类,他的大部分妖气都会被自己所吸收,妖气也会在吸收的过程中进行进化,达到第二个境界。二是将其伤亡,只会获取部分妖气。如果不能一次突破成功,妖气则会反噬。因为在到达瓶颈的时候,在吸收次等妖气的同时,自身的妖气原心会腾出一部分空间来,如果没有吸收饱和,妖气原心的空位就会被挤压,妖气原心就出现了反噬。原心反噬,高等妖类自身也会收到重创。至于第三种,只能仅限于一种传说,传说上古时期七世妖王的领头人自从鬼阶以后,获取次等妖气就没有伤害过任何一只次等妖类。传说是次等妖类和他自愿互补。不过,这只是一种传说。

“我和母亲千里迢迢来到纤木郡,在千山森林寻找次等虎妖。我的运气说好不好。我遇到了一只剑齿虎妖。如果我也是次等妖类,剑齿虎绝对是在我只上,但是,我是高等妖类弥补了这物种之间的缺陷。我们开始周旋。看得出,这是一只青年的剑齿虎妖。但是,我并不知道他的修为是多少。于是为了试探,我瞬间向前扑去,他也迎面过来。妖气在他的身后凝聚,居然形成了若有若无的圆盘。我暗叫不好,可以看得出,他至少是到了逆阶修为。果然,这些妖气瞬间呈现出了黄色,在他的背后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字:逆!

“这只剑齿虎的妖灵也是土元素,准确地说是铁元素。他的妖灵是他嘴上的剑齿。于是,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但是,他并没有高智商,并不知道我的钢爪已经伸出,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抓——他的脑门瞬间流血。但是,他的嘴巴却把我的腿咬伤。幸好,只是伤及肌肉,并没有伤到骨头。

“我们血战了整整三个小时。在母亲的稍微帮助下。我成功将他完全击杀。我也没有危险地成功地完成了越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拥有妖技的妖!我的妖技觉醒,力量就非常强大,在许多同龄人之上,我称他为‘三爪利刃’。就是那天我攻击你的那个。

“但是,当时的我立刻原地坐下来冥想,吸收妖气,领悟妖技。我只听见了许多尖锐的叫嚣。当时正在重要的时刻,我无暇操管。由于我的奋战,体力支撑不住,刚刚吸收完就睡下了。当我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元素神领,在我父亲的床塌下。只见我父亲满脸焦虑,不时地有人来来回回地跟父亲交谈着什么。父亲见我醒了,立刻过来,问我吸收的情况。当时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问道:‘妈妈呢?’”

廖梵在这个时候又哭了,他呜咽道:“这是我父亲的原话,我至今还记得。‘我在元素神领工作,突然接到了来自你妈妈的求救信号。危险指数是九颗星。最危险是十颗星啊!我立刻知道了危险性,发出定位,来到千山森林。当时,我看到了各种魔法在肆意地释放,我立刻赶过去,发现许多魔法妖类带着你妈妈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部分在你的周围。我立刻把他们斩尽杀绝,将你待会元素神领。’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的母亲毫无音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不见了!从此消失了!我的父亲也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但是,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状态让我迷茫,这种毫无依恋的感觉让我恐惧!我变得懦弱,在一段时间萎靡不振。不是一段时间,到现在,我也依然如此!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吸走我的生命!如果说,我的母亲还在,宁可不再身边,这么大,我也独立了。但是,这种迷茫,没有一点音讯,让我不得不变得恐惧!为了弥补我心中的凹陷,我只能在外表现出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来装给自己看。但是,我始终知道,瞒得过自己,瞒不过别人!天雪寒,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过失!但我真的……”

廖梵立刻躺在了千玥的床上,痛哭起来。那眼泪如同钻石,滚滚留下,化作苦愁,烟消云散。

照理说,任何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绝对是她不允许的。当然除了天雪寒以外。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什么反映,只是弱弱地嘟着嘴说道:“没想到你这种人也是有故事的。”随后,也暗紫哭的稀里哗啦。

天雪寒也不禁泪如雨下,这种感觉他深有感触。他苦笑道:“廖梵,我理解你。从今完后我们冰释前嫌。做我兄弟,怎么样?”

廖梵哭着,没有反映。但是天雪寒知道,他同意了。

廖泽正在门外默默流泪。

没有多久,廖梵睡着了。或许是十五天累坏了,也或许是发泄后的调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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