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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蛊尸

“那……那就是我们家族要守护的古卷?”陈建文呆呆地看着,他很震惊,虽然以前就听爷爷说家族过去的昌盛,但他没想到是昌盛到这种地步。要开山打造出这么一个地下墓室,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徐老头子也赞叹着:“真不愧是大家族,瞧瞧这气派嘿,啧啧啧。”刘予嘉不怀好意地冲陈建文直笑,说:“师兄,你爷爷不会是给你留下了什么好东西吧?苟富贵勿相忘啊。”徐老头子听完也干咳几下,一脸正经地说:“建文,你还没给为师一点见面礼呐,你可不能重色轻师啊。”

陈建文白了他们一眼,抬头仔细望着那水晶宝箱,说:“这也看不清啊,我们要怎么把它拿下来?”“谁让你去拿那个了?你爷爷只是说这下面有线索而已。”徐老头子看看四周,指着石台说:“先到那边看看吧,那里像是祭拜的地方,说不定有线索。”

说着他们往石台走去,石台是正方的,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边都有阶梯。走上阶梯后,就见到石台面上刻着一只巨大的双角虫子,和蛊尸上那种黑虫样子差不多。虫子两只尖锐的大角中间夹着一颗球,球上印着一个“艮”卦印。

陈建文看着那个“艮”说:“师父,这个难道是我们家族的特有印记吗?怎么到哪都看得到。”徐老头子说:“你们家族的事你问我?可能是吧……”说完他无奈地摊开手,转而去看那座石碑。石碑高五六米,厚一米,正面刻着“万蛊石楼”四个小篆,以丹砂着色,仍然鲜红艳丽,保存完好。三人又走到石碑背后,只见上面刻着一个高大的人像,头戴砗磲顶珠圆礼帽,身穿绣纹深蓝白鹇补服,脚穿黑缎尖头朝靴,体态威仪,面色庄重,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陈炽。可是怎么给印到背面去了?”徐老头子说,见陈建文仰望着石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四处看看。刘予嘉看着石楼的一间间石室,觉得好奇,便走过去看。到了门口,借着周围昏暗的灯光,见里面的石室四方平整,中间竖立一个石台,上面摆着个不知什么东西。门口比普通人还低一个头,刘予嘉想低头进去,背后忽然照来一束光吓了她一跳。她赶紧回头看,徐老头子无声无息地站在她后边,打起手电,说:“小心点,看清楚再说。”

刘予嘉松了一口气,和徐老头子借着灯光仔细扫视着墓室。原来那石台上摆着的是一只陶罐,罐口用黄纸紧封,罐身上贴着纸条,上面用行楷写着几行小字。刘予嘉上前去看,一会儿摇摇头,说:“又是古代字,看不懂……徐爷,这写的什么啊?”徐老头子看看第一行字,念道:“晦溪阴蛇,东泽蝃蛄;惊蛰子丑,藏于燚土;三叶清水,五槐玄蛛;昼夜润沃,遂成幻蛊。这是幻蛊的炼法,往下的是控法,解法,陶罐里的应该是蛊虫的样本,这里……大概是陈家炼蛊的地方。”

“啊??”刘予嘉惊呼一声,徐老头子心说这有什么好怕的?随即又想到女孩子可能天生比较怕虫子吧,刚想着跟她说其实没什么的不用担心,就见她两眼放光,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和笔来抄写,一边还哀叹“可惜手机没电了要不然全都拍下来”。徐老头子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就抄下来?再说了,你又不是陈家的人,当心炼出蛊来控不住,最后落个被反噬的下场。”徐老头子扮了个吊死鬼的狰狞面孔,唬得刘予嘉赶紧把纸笔塞回包里。

他们又进了几间石室,正如徐老头子所说,这里面除了各种蛊的资料和样本外就没别的东西了。于是他们上楼看看,又见爬了几层都差不多,索性就上了顶层。顶层的走廊中间,一架石桥横空伸出,宽七八米,没有栏杆,从上往下看高得可怕。他们顺着石桥往前走,到了四架石桥的中心,桥面往下修成一阶阶石梯,与另一面的倒金字塔刚好对应,石梯底下则是那水晶宝箱。

刘予嘉说:“原来这里是中空的,怪不得石桥能支持住这金字塔的重量。就是说陈家人是从这里拿放古卷的吗?会不会陈爷爷的意思就是让师兄翻看这个古卷啊?”徐老头子说:“那得等建文上来再说,这毕竟是他家的东西。”刘予嘉转头看看,这才发现她师兄还没跟上来,问道:“师兄还在下面吗?”“嗯哪,还在瞻仰他先人的遗容。”

刘予嘉探出头往下看,底下灯光昏暗,隐约看到陈建文正跪在地上,脸贴着地,看起来在给石碑磕头。刘予嘉心里一声感叹,心说师兄真虔诚,但往下的景象却让她看得头皮发麻。只见陈建文直起身子,脑袋竟然以一种常人很难折到的角度歪在一边,就像脖子折断了一样,左臂还没了一截。他用仅剩的右手撑地,有点费力地站起身,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动着。

刘予嘉十分害怕,急忙拉扯徐老头子让他看,徐老头子看了也是一惊。刘予嘉哭声哭气地说:“徐爷,我师兄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办?他不会是中邪了吧?”徐老头子说:“别瞎想,人人都这么容易就中邪的话我还用去盗墓吗?再说中谁的邪?陈炽?虎毒还不食子咧。”说完他也心生奇怪,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成了这副德行?他拿出手电筒,调了光距,打开手电往那边照去,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陈建文,而是另一个高大的人,只不过刚才光线昏暗,他们又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在,才会误以为那是陈建文。那人被突然照在自己身上的光线吸引,一下子转过身来,扭曲狰狞的面孔顿时吓了两人一跳。

徐老头子大叫一声:“不好!是蛊尸!!”

蛊尸看到了石桥上的两人,大喘着气跑上楼梯,直奔顶层而来。徐老头子忙推着惊慌失措的刘予嘉往另一边的石楼跑去,一会儿又听得底下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探出身子看一眼,又看见两个蛊尸,正全速跑上面前的石楼。

“卧槽!又来两个?”徐老头子只好又拉着刘予嘉跑向另一栋楼,刘予嘉喘着气,说:“徐……徐爷,怎么会……有蛊尸出现?我师兄呢?”徐老头子边跑边说:“我哪知道啊?不会死了吧?我靠我才刚收他多久啊这就死了?”刘予嘉听完也不答话,从包里掏出刀子就要回身,被徐老头子一把揪住。

“傻啊你!我随口说的!他要真出事了不会喊一声啊?……行了行了,你先躲起来,我下去再招呼招呼它们,在这里开打的话稍不留神就摔下去死球了。”说着他把刘予嘉推进一间石室里,从背后掏出一把54式手枪塞到她手里,说:“顺来的,当兵的保养得好,瞄脑袋打,没事最好猫着。”刘予嘉接过枪,趴在石台后面,茫然地看着徐老头子冲了出去。

徐老头子出了石室,见三个蛊尸还在爬楼,正要返身下楼,转念一想,又跑上石桥,从另一边下去。他一边跑一边四处瞄瞄,想找点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然而这里空空荡荡,连一个多余的石子都找不到。他只好暗骂自己猪脑壳,连那把桃木剑都不带过来。他跑到楼下,回头冲楼上招呼一声,引得三个蛊尸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往他这边跑来。然后他趁机四处找找陈建文,然而这底下除了石台上的石碑和两排青铜灯以外,哪还有什么人的影子?徐老头子跑到石碑后边,便看到石碑底下不知什么时候凸起一个碗口大的圆形,上面印着一个血淋淋的手掌印,而地上也就是之前陈建文站着的地方,几滴血被摩擦开去,看得徐老头子莫名其妙。

他还来不及细想,三个蛊尸已经跑到地上,冲他狂奔过来。到了近处时他才看清蛊尸的模样,它们的皮肤已经腐烂成黑一块绿一块的尸油,肌肉倒还新鲜着,身上挂着几块残破的布料,大概是衣服腐烂得差不多了。两个四肢还算健全,一个已经断了半只手臂,脑袋还歪在了一边。徐老头子看见歪头那个的脚上拖着一截裤脚,忽然想明白它们是谁了。

“他姥姥个臭逼!拿你块破表还追喃到现在嘞?!”

刘予嘉紧张地躲在石室里,听见徐老头子大骂一声,想出去又怕拖累他,而且陈建文又不知去向,急得手脚无措。石室里黑幽幽的,静得可怕,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脑补着突然一张血脸从石台上方探过来瞪着她的画面。

忽然,她听得背后有动静,后脊一凉。妈的!这间石室不是只有一个门吗?难道还有什么躲在角落里?蛊虫?还是蛊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刘予嘉惴惴不安地抓紧手枪,准备转身,一只手忽然从背后伸过来捂紧了她的嘴,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嘘!别出声,别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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