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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殿开放日

那天晚上我在尼罗河变等待了很久,没有人来接我回去神殿,吹了一晚的冷风,倒让我的脑袋清醒了很多,这几天我一直是在遵守着别人的安排,那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开始想起了和如意在一起的旅途岁月,虽然很苦,但至少不像现在,总让我感到轻飘飘的,像踩在浮云之上。

远处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成了红色,几颗寒星挂在天幕,尼罗河慢慢的流淌着,风吹过,带来一丝极淡的莲花清香。

“找到了。”几个神官顺着声音来到我的面前,一走来就跪在我的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我站起来,衣服还没有干透,风一吹过我感觉到了冷,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微抬下巴示意他们起来。

他们还带来了一匹马,我以前学过骑马。我们很快来到神殿,神殿周围今天聚集了很多人,根集市一样热闹,我以为神官们会带着我从后门溜进去,毕竟圣使大人一夜未归不是什么好事情,出乎意料,神官大摇大摆带着我从前门进去,还慢慢地走,边走边举手向周围的居民示意。

我一头问号,但还是保持着圣使大人的风姿。

进入神殿后,神殿里面多出了很多女宫人,神官们对女宫人交代了几句。女宫人带我去沐浴,更衣,然后给我画上了极厚极浓郁的眼妆,取出金子额饰,额饰是两条蛇交头,交头处有一个莲花,莲花花心是一颗红色的宝石,又给我带上了相同款式项链。给了我一件白色的长袍,在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细心描绘出复杂繁碎的花纹。装扮完后,我在四处寻找我的鞋子,还没有找到,神官们陆续进来,弯腰在我的面前,陆续亲吻我的脚,五体投地。

我惊讶了很久,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些好像是一个祭祀的内容。我问神官:“今天是什么日子?”跪在前方的一个神官说:“今日是神殿开放日,是圣使大人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昭告的日子。”

我在进入神殿之前,费尔也经常带我在街上巡视,只是,没有想这么多的人一同来到我的身边,事情都有神官安排,我要做的就是站在神官的最前面,站在高处,接受众人的跪拜,一切都跟我当初为圣女一样的做派,我有些无聊,精神一直放空发呆。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空气越发的热起来了,人群也越来越多了。

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点东西也没有吃,有些想着葡萄,想着昨晚掉进水里的葡萄,心里越发涌起可惜的感觉。

人群很快喧闹起来,往左右分开,我看见费尔在众人的簇拥下前来,他也画上眼妆,长长的眼线让他越发艳丽起来,让我都自愧不如,眼角的火莲花也开的魅惑,他头上带着一个金子做成的帽子,反射着太阳的光亮,他手里握着一个权杖,是我不认识的形状,我眯眼看去,费尔想从天际走来的人物。

有一个人跪下去,呼啦啦得跪啦一大片,他们高呼着一个我不知道的字眼,后面一句是:“神之子,神之子。”可惜我识字不多,只会一些简单的语言交谈,高深的文字也是达吉斯教给我的那些祭祀文字,实际用途一点都没有。

费尔来到我身边,执起我的手,高举过头顶,与我一同面对下面的百姓。

人喧如海。

过后,费尔不说一句话就离开。跟在费尔身后有个人意味深长地望了我一眼,我又感受到了算计的眼光。我回望过去,看见一双褐色的眼瞳,那人跟着费尔走开。

我在神官的指示下返回神殿大厅,我坐在右方下方第一个位子上,接受来往居民的跪拜。正午时分,才是神殿日开始的时间。

晚上,接见完最后一波居民,我迎来了休息的时间。

赫纳在这时戴着斗篷来到神殿大厅,我开始没有人出来,我刚起身又不得不坐下,赫纳来到我面前取下斗篷,一脸慌张,跪在我面前:“参见圣使大人,王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一切已经打点好了,圣使大人现在快跟我走。”说完拉起我就跑。

我光脚跟在赫纳的身后跑,赫纳拉着我跑出了神殿,路线也不是往宫殿和尼罗河边走,而是在往居民区走。我踩到了很多的石子,脚被磨出了血。终于,赫纳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巷子,对我说:“王就在里面。”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赫纳不等我歇息,把我推进去,站在外面望风。

我走进去,嗅到一丝血腥味。难道是费尔受伤了?

“是鲁元吗?”黑暗中传出一个声音,继而费尔走了出来。我慢慢适应了黑暗,费尔的脸上有着血迹,他用一块布抱住自己的整个脸,在眼睛的位置挖出了两个洞。我把眼睛移到他的背后,看见一个人面朝上躺在地上,一抹银色的头发落入我的眼睛。

银发?

“他是达吉斯。我好像把他杀死了。”费尔说。我不明白杀死和杀害在他们的语言中要怎么说,费尔用了很大的劲才让我明白杀死这个词的意思。

“要我干什么?”我很快明白,费尔让我来,就是要我来帮助他处理不知死活的达吉斯。费尔一定想到了方法,所以叫我来。

“鲁元......”费尔说完这个就不说了,走到我前面想要抱住我,我下意思往后挪动了一下,费尔把伸到半道的手收回,整个人一下子散发出一股沮丧的气息。

“圣使大人,你可以对王好一些吗?”赫纳走进来对我说,“王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所以我才去找你的,王不知情。”

“不用说了,我带他走。”我走到达吉斯的面前。

我首先做的是试探一下他的鼻息,如果他只是受到重伤,还可以救回,万一他死了,麻烦会很大。

我没有感觉到他的鼻息,顿时感到遇到了大麻烦,我要怎么处理大祭司横死街头的事情,我自己就是异邦而来的,异邦而来,我明白了,我是异邦而来,杀死大祭司的事情安在我头上是最好不过。

费尔还站在原地,身上一股被抛弃的气息,赫纳站在一边,看着我的动作。我感到头疼,是真的疼,自己又要天天用脑,早晚会死的更快,老的更快。我伸手想着自己怎么才可以把他给弄去。我认为尸体会很沉重,没想到我很轻松的就把达吉斯抗起来,抗起达吉斯的那刻,费尔惊到了,赫纳一样。我也惊呆了,这个达吉斯竟然这么轻,转念一想,应该是我的气力变大了,自己带着如意的苦日子让我练出了大力。

我应该扛着达吉斯就往神殿的方向走,但是,我不知道赫纳把我带到了那里,脚上的伤口这时开始发疼起来,我咬住嘴唇,在思考的怎么认识方向的时候,背上的尸体说:“东。”

我在达吉斯尸体的带领下,成功把达吉斯的尸体带到了药房,在他的指导下找到了可以给他治伤的药草。达吉斯躺在地上,示意我怎么用要把他胸前的血窟窿堵起来。我拿着药草站在原地不动,动了动脚。达吉斯一脸威严的看着我,我毫不示弱回望回去。半响,达吉斯爆发出一阵笑声,撕裂开他的伤口,血又流出来。

达吉斯止住笑意,回望我:“......真的是找到了个宝贝。”他说了我今天听了一天都没有听懂的名字,但我知道,这是跟费尔有关的。达吉斯重新指导我找到了我要的药草,我才把他的药草递给他。他忍住伤,爬到我身边,抓起我的脚,用药草来给我治伤。

“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想要问我,但你不会说话,等你学会后,我会告诉你。”达吉斯第一次用这么多通俗语言跟我说话,以前他都是用祭祀语言跟我说话的,只有在骂我才会说通俗语言,还都是用一个词来骂的,是十分惜字如金。

我有些惊愕。

达吉斯又笑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上出现表情。”

“首先,我来解释你现在的情况吧。你现在的情况,会不会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异邦而来的女子,现在登上了圣使大人的位置,过几天后,还会与法老成婚?”

与法老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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