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唦
朦胧中隐约听到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骚动声,我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感觉似近似远,难道是行尸冲上来了?我立刻警觉的惊醒过来。环境致使一个人改变,要换做是以前这种细微的动静我根本就察觉不到,况且现在城市一片死寂,细微的声音只要警惕性稍强的人都会有所察觉。
我迅速起身跑到门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门外貌似没什么动静,对了,我的刀还在外面,我轻轻打开门扫了一眼走廊。我的刀还在原地放着,上面附着几只正****着血迹的苍蝇,飞舞的苍蝇发出嗡嗡的声音。
原来是苍蝇发出来的声音,看来我都变得有些神经质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警惕起来。这算不算是一种好的习惯呢?又或者说这样时刻紧绷着神经我以后会不会成神经病呢?我不由得自嘲的想。
唦唦唦
刚准备踏出房门去把刀收回来,这样怪异的声音又传来。
不对,这不是苍蝇飞舞的声音,声音好像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有情况?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捡起来刀,将耳朵贴近隔壁房间的大门。里面果然有动静,唦唦的声音好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牙齿打颤发出的咯咯声和喘着粗气的声音。糟糕!是行尸!难道埃伦被行尸袭击了?
埃伦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联想到他可能有危险,我立刻后退两步,朝着门猛冲上去。哐当,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被我这么一幢居然纹丝不动,看来我还没有具备撞开一扇防盗大门的力量。不行,我不能放弃,尽管撞得我胳膊生疼,但是我绝不能放弃,哪怕还有一线希望,我也要救埃伦,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我再次后退,奋力发起第二次撞击。
咣当
门还是不给面子。
不行,我得拿什么东西砸开,这么撞下去,门没开估计我自己都要散架了。
“怎么回事!”
屋里传来了埃伦有些慌张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里面是不是有行尸!”
我大喊到。
“没,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埃伦的声音有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或者说他的语气。
“把门打开!”
里面绝对有行尸,因为只有行尸才会发出那种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我太熟悉不过了。正常人谁会没事把牙齿用得咯咯作响?而且隐约还听到行尸发出犹如长虫吐信的声音,这一次都让我确信里面有行尸。兴许埃伦并没有发觉里面有行尸,我必须要进去确认一下才行,我总不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处于危险当中。
“真的没有。”
“开门!否则我就撞开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救了你一命,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埃伦分说到。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我百分之百可以确定里面有行尸,埃伦却说里面没有,那么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什么其他埃伦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这让我越发想进去一窥究竟,总而言之,我现在必须要进去。
“埃伦,这不是开玩笑,我可以肯定里面有行尸,行尸没有理智,没有智慧,无论它之前是谁,但现在它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旦稍不注意就会玩火自焚,懂吗?”
“我...”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后。
埃伦打开了门。
门打开了,很奇怪,屋里很明亮,而且这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尸臭味,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屋里的盆栽发出的香气。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用锁链绑在木制沙发上穿着短裙的女子。女子不断的挣扎着,嘴里还发出咯咯及长虫吐信般的声音。要不是这两点,我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皮肤白皙,不同于行尸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而是自然的白皙。身上的穿着都市白领样式的黑色短裙加上白色的衬衫,这种服装最能显现得出女人的成熟美,我甚至看得到它衣衫内那份傲人,而且就长相而言十分美艳,光是坐着就让人觉得是个性感尤物,要不是双眼蒙上一层淡淡的死灰,说不定连我都抗拒不了这种美色。
但不管怎么说,行尸就是行尸!再美它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威胁到我们自身安全的存在。
我提起刀正准备向前解决掉这具行尸。
埃伦一把抓住我握刀的手,平淡的说“她现在被锁链威胁不到我们,能不能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看这比手指还粗的锁链束缚住手脚的行尸,确实一时半会儿也威胁不到我们,况且我手里还有武器。其实打从一进门我就很好奇,因为这个房间里完全没有腐臭的气息,要是消毒水或者空气清新剂掩盖了还说得过去,但显然这里没有,至少花香和空气清新剂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我率先打开了话匣。
埃伦没有回答我,而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问我抽不抽,然后自己拿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后开口说到“有些事情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我觉得现在已经是世界末日,很多奇怪的行为也就见怪不怪了吧!她叫做苏倩,我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研究所的成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对吧。”
“然后呢?”我也心平气和的点起一根烟。
埃伦接着叙述:
这个女孩叫做苏倩,是他们研究所的一员,同时也是埃伦的女朋友。病毒爆发的时候其实他和苏倩都躲过了一劫,他们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东躲西藏逃离城市,反而在这里住了一下,为的是能够研究出这种病毒的疫苗,经过许多次失败后,他们终于研制出了46号疫苗。他们将疫苗注射到灵长类动物身上,然后给它注射从行尸身上提取出来的病毒,令人欣慰的是,种植了疫苗的那只猴子居然没有发生变尸现象(灵长类动物是会变尸的动物)。这让埃伦他们兴奋异常,马上就开始了着手人体实验,但现在根本就没有志愿者,要知道这疫苗对人有没有效果就必须要进行人体实验,病毒肆虐着整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眼前迫在眉睫,所以他决定自己作为第一个使用46号疫苗的人。
当天晚上,为了提前预祝疫苗的成功及害怕失败没来得及好好跟彼此道别,苏倩提议两个人好好的吃一顿温馨浪漫的晚餐,两人打开了一瓶红酒。苏倩偷偷在酒里下了安眠药,不知情的他在苏倩的劝酒下喝了几杯就不醒人事了。等他醒后发现桌子上留下了一张苏倩写的字条,连忙赶到研究所一看,苏倩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并且自己用铁链将自己锁了起来。很显然,46号疫苗失败了,46号疫苗虽然是失败品,但是它发挥了另外一种功效,那就是能够保持行尸尸身不腐。尽管他知道苏倩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还是将苏倩当作活人看待,自顾自的跟她说话聊天,甚至于和苏倩的尸体发生性行为...
“荒唐!”听到这我脱口而出。
“确实,在别人眼里,这确实很荒唐,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变态。但是如今这个世界本身就很荒谬不是吗?如果换做是你,如果你拥有可以保持尸身不腐如同活人甚至还有体温的技术,你爱的人倒下了,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埃伦质问到。
我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是如此,我会做出什么选择?想想,或许我也会选择这么做吧!哦不,最爱的人变成行尸把它留在身边人之常情,但是和行尸发生肉体关系,这点才是最荒唐的不是吗?
“好吧!我可以理解。”
我很不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你有这种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当然,我指的不是那方面,她只属于我。”
“算了,每个人的思想行为方式都不同,我只表示我理解与尊重。”
是的,这仅仅是理解并不代表我自己能接受这种做法。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我对埃伦这种行为绝对会嗤之以鼻。但是此刻的我却没有那种感觉。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点病态,说得难听点就是变态,有的则是残忍的虐杀小动物,有的就会延伸出一种怪癖,比如恋尸癖,这种行为很多地方都有出现,只是出于道德,这些行为被人所唾弃。
现如今,现在的环境下,这种行为谁又能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批判别人呢?或许做出更为突破道德底线的人都不在少数。就拿我来说,我之前对待变成行尸的老板的行为,这不也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吗?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埃伦呢?再者,在其他人眼里埃伦是一个变态,但在我眼里,他却是我的救命恩人。
人类的道德观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变成了只是嘴上或者几句愤青般的言论,孰对孰错,没有人有资格评论。至少,埃伦是一个好人,对于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