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累的时候最为依赖的除了家,还是家。
经过体育课的三公里折腾,我已疲惫不堪。苍白的脸色如踏上死亡边缘的空壳,让看者担忧。我避免妈妈紧张,一到家便急速回到房间,倒在铺着兰花金边的刺绣毯上。
妈妈见我七点都没下楼,来到我的床前。
“小爱,怎么了?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摸摸我的额头,见我没发烧,却是脸色难看。
“没有!我只是太累了,胃寒又犯了,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
“要吃点什么再睡吗?小米粥行不?”妈妈的话中透着无穷的关心,听得我不好意思拒绝。
其实现在的我什么都吃不下,只是看着妈妈满脸期待的样子,我只能微微点头。妈妈见我要吃东西,高兴得啥都顾不上,立刻下楼去忙活去了。
有人说口水是精神的来源,我因为胃难受吐了不下十次的酸水,现在只觉疲惫。想睡觉,不争气的脑细胞一时半会无法进入休眠状态,想起床,又浑身软棉棉的毫无力道。
我正蹉跎着这两个小时究竟要干什么时,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是妈妈吗?这么快就煮好了?
如果真的是妈妈端小米粥来,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一点都吃不下。依妈妈的脾气,非站在我面前看我吃不可,万一我吃了又吐,那敏感的老妈一定会发觉我不是胃寒,而是长跑后的“叛逆期”。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对,装睡!我还是假装睡着的好。
我的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合上双眼。
脚步声从无到有,从远至近,越来越清晰。我闭着双眼屏气倾听,隐约可以感觉到谁正站在我的床前。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一阵叹息,然后轻坐在我的床沿上,伸出手将我额前的头发撩到一边。
这个人不是妈妈,妈妈的动作不是这样的。
额头被一股温暖包围着,渐往边移,脸颊因被它抚过变得微微温热。一根手指在我的眼睫上来回挪动,像是抹去曾几何时哭泣的晶莹。轻柔的触感带着火热与潮湿,轻印在我脸上。
我微微一震,身体似僵硬般无法动弹。
吻,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弟弟时而会展露调皮的笑颜,对我舍来轻轻一吻。他的吻湿润且温存,带着淡淡的凉爽,不似这种火热灼烧。
他是谁?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模糊又遥远。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只能像木乃伊一样平躺着,等待着上帝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