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叶无辰无力躺在床上,毫无焦距眼眸看着前方,仿若魂魄游离。
这个姿势他一直保持了几个小时,从小无父无母的他被师傅皇甫凝收留,将朝天门当作了自己的家。八岁之时,因为一次争斗他被无情驱逐出宗门,让他变成了一个无根无尘之人。
十年的昏迷更是让他的世界充满了灰暗,没有一丝的光彩。直到叶夕的出现,她的欢声笑语让他渐渐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关心他,疼爱她。
但是云心的出现,将这一切打破,自己身负重伤,最疼爱的妹妹跟随着师傅远赴他方。
八岁时的伤害,十年的昏迷,十八岁的年纪。纵然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但依然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接受在前一刻妹妹还在身边嘻嘻笑笑,后一刻自己的身边冷冷清清。
时间悄悄流过,从上午,到中午,再到天空慢慢黑暗。叶无辰的身体也在他强悍的恢复能力中慢慢好转。
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他,感受不到一点的饥饿。当太阳的光芒完全收敛,他的头缓缓抬起,原本没有一丝焦距的双眸也在重新凝聚,释放出一股如恶魔般可怕光芒。
双手突然一招,左手上出来一颗发着淡绿色光芒的小草,正是那一天在后山发现的那颗幽魂草。目视着这颗幽魂草,左手上的印记迸射出洁白的光芒,覆盖住这颗淡绿色的小草。
在这洁白的光芒之下,幽魂草慢慢扭曲淡化,收缩,以及变色,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堆暗绿色的粉末。对着粉末轻轻一吹,粉末在瞬间全部飞散,只留下一颗不大不小的透明色的珠子。
一颗丹药的成型,往往要进过许多种药材的辅助,熔炼萃取,调理以及火候的大小和玄力的加持等等多到工序。而且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炼丹失败,或者药力的流失,尤其是高等丹药,在市面上往往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并且对炼丹的要求极其苛刻,并非是谁会炼丹就能够炼制出来,这非常要求炼丹师的能力和温度的把握,甚至鼎炉也是有着非常高的求。
但根据逍遥皇的说法,帝剑斩皇完全不需要这种要求,因为它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药材的核心部分完全萃取熔炼出来,并且使之完美结合,更不用担心有一点的药力流失,那些无用的部分更是直接被雷鸣珠剔除在外。
只要有合适和足够药材,经过斩皇,就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成一颗颗完美逆天的丹药。
如果斩皇这个恐怖能力在仓皇大陆传开的话,仓皇大陆必会引起动荡,追杀他的人必定如沧海一样庞大。
看着手中这颗透明色的珠子,叶无辰无声的笑了起来,他缓缓紧握这颗珠子,朝着云家堡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起身犹如夜猫一样,飞奔而去。
要想在最短时间之内,进入到云家堡,那么就只有走云家堡后山方向,因为那里的山脉和云家堡直接相连。
叶无辰二话没说,直冲后山而去,深夜的后山是那样寂静,连一声啼叫都没有,天上的月色无比的晦暗,就好像为叶无辰创造条件一样。寂静的深夜,身负仇恨的少年,在这深山之中一路狂奔。
夜深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今晚做个了断。
五个小时的长途飞奔,他来到了云家堡后山,他头上汗水如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但他却没有丝毫在意。缓缓打开手掌,透明色的珠子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张开口,将这颗珠子拍入口中,直接咽下。随之,身体慢慢变得通明,直至虚无,身形一晃,直接消失在原地,如同在人间蒸发。
幽魂丹,服下之后,在三个小时之内,进行完美隐身。无论身体,气息以及玄力和身上之物都会进行被完美隐藏。
幽魂草更是一株非常奇特的植物,它完全由恶魔之血以及正义之心的鲜血浇灌而成,更为奇特的是,他所造成的隐身效果已经违背了这个大陆的常识,寻常的隐身只是身体的隐藏,但身体只要走动,就会造成空气的流动,而在顶尖高手面前,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就已经足够引起警觉。
但它却没有这个弊端,无论你怎么走动,都不会造成空气的流动,叶无辰十分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看穿幽魂丹的效果。
无声无息间,他已经进入了云家堡,因为之前叶无辰的大闹,此时的云家堡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氛围,有的是无尽的肃杀,和云家堡弟子不断的巡逻。
一路向前,在途中他听到了不少的闲言碎语,知道了云心所处的卧室,知道了彦青还没有离去。
来到议事厅,停止脚步,漠然听着里面的对话。
“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个叶无辰怎么还没有抓到。”
“彦长老,那小子行踪十分隐秘,暂时还没他一点消息,不过他只要敢来,定让他插翅难逃。”
“哼,叶无辰那小子你要是抓不到,后果你自己清楚。”
“是是,请彦长老放心,我今天又给你找了几个新货色,要不要去看看。”
叶无辰阴冷一笑,然后朝着东院走去。
东院13号,2b卧室,同时也是云心的卧室,这个院子此时空无一人,显得无比寂静。云心冷笑一声,轻轻推门而进,扫了一眼卧室布局结构,运起玄力,在窗户上开了拳头大小的窟窿,静候云心的到来。
没有多久等待,门外响声传来,云心在下人的掺扶下醉醺醺的回到了卧室。
“少爷,这些年来,我一直鞍前马后的服侍在你身边,等你上位了,可一定不要忘记了小的啊。”那名下人把云心扶到床上,一脸巴结的说道。
“哦...呼....呼。”
云心似乎醉的不轻,含含糊糊应了两声,然后就传出震天的呼噜声。那名下人见状,小心往里推了推正在熟睡的云心,嘴角微微一勾,眼神复杂的走了出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