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老夫守护这些覆水已有万年了，我一直在等待，因为我明白它乃天地圣物，它能创造奇迹，化腐朽为神奇，它能让这一片世界成为永恒的传奇，可现在······可现在······呜······呜······”
老家伙又哭了，不再是惊天动地、肆无忌惮，而是抽涕，还夹杂着委屈的浓浓鼻音，就像被小三抢了丈夫的原配，哭声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和怨恨。
“好了，你别哭了，我相信你，我无意间的举动给你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我陪你一条命还不行吗！我陪！”
说着话，肖梁的脑袋猛地向身旁的石壁撞去，他能听得出老家伙哭得很真诚，的确是伤心欲绝，同时悬挂在自己眉心前的骨臂着实吓人，想来想去，肖梁都认为在劫难逃，为了能来个痛快，他也只能无奈的选择撞墙。
“我让你死了吗！”
只听老家伙猛一声大喝，悬挂的骨臂轻灵地一个转弯，骨指一把搂住了肖梁的肩膀，挣了挣，肖梁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再前进半寸。
肖梁暗道一声：“完了！无尽的折磨就要来临！”
“看你小子也算是心强志坚之人，就是缺少口德，你这条小命死不足惜，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我要让你死个明白，免得你死之后做糊涂鬼。”
老家伙从痛哭转化为平静快得就像翻书一样，显然是还有话要对肖梁说。
“一万年前，在这方圆千里的山脉之中，住着一位惊天地的大能之士，别人都称他为‘九阴老祖’，因为他手中有一把‘九阴剑’。”
老家伙语速较慢，显然在追忆往事。
“老祖是个善良的人，更是个执着的人，一生都在钻研大道，然而老祖又是个不幸的人，尽管他已经神功在身，但他还是要勇攀高峰，再创神功！”
说到这里，老家伙已经相当激动。
“无奈天道不测、造化弄人，一向对于高深的功法、武技攻无不克的老祖这一次出现了失误，他修炼了一种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功法——九阴真决，最终因为修炼九阴真决而走火入魔、心神大乱，从那以后他就变得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老家伙又是抽涕一声，悲伤之极。
“记不清到底是哪一天了，疯癫痴傻的老祖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山洞，本来山洞倒也没什么，就因为山洞里存在了一丝覆水之气，这让老祖兴奋的先是大笑了三天，后又是大哭了三天，原来这覆水之气对于修炼九阴真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时间，老家伙一声苦笑，应该是他的回忆里出现了什么戏剧性的转折。
“癫狂下的老祖封闭了千里山脉，并且布下了八百里死气大阵，而大阵的中心就是那处含有覆水之气的山洞，这死气大阵是地狱一般的阵法，它隔绝了一切的阳光，阵内终日阴森灰暗，万物皆灭，也只有老祖的神功才能抵抗的住吧！”
老家伙轻叹一声，好像对老祖的做法也有些不赞同。
“到后来，老祖似乎对阵内的死气并不满意，他又加大了阵法的力量，这一次阵法内变得更加恐怖，因为这死气大阵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死进活不进，阴进阳不进，并且因为老祖加大阵法的缘故，导致了阵法外三百里内的死物都被吸进了阵内，当然也包括人的尸体。”
老家伙声音一颤，似乎对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因为阵法的限制，吸阴斥阳，再加上阵法本身流动的速度极快，所以阵法外的人很少有人发现这一异象，只知道这里有一座进不去的大阵而已。”
老家伙的声音又是一颤，这一次颤抖地比较厉害，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大阵内被吸进来了数不清的女性尸体，老祖看着那成片的女尸似乎想到了什么，静默了一会儿，只见他诡异地一笑，挥起了九阴剑，轻轻向自己的下身一划，老祖他挥剑自宫了！”
老家伙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听到这里，肖梁后脖子一股凉风，不由自主的下身一疼，突然发觉不对，他不傻，自然明白老家伙说的大阵应该就是这里了，可自己明明是个男人，还有那些男尸，关键是我又没自宫，怎么也会来到这里呢？虽然不解，肖梁并不想打断老家伙的话。
老家伙还是继续道：“老祖在山洞内炼化了女尸，一股股的阴气与洞内的覆水气相交在一起，不分彼此，老祖的目的就是让这些覆水之气成为拥有覆水特点的特殊阴气。”
此时老家伙声音一顿，有些不忍心再往下说，挣扎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
“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老祖疯狂的炼化女尸，终于有一天老祖停止了，他发现了一个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正所谓物极必反，八百里死阵，炼化了数十万的阴尸，竟然造就出了一滴纯净无比、清澈无边的覆水滴，这样的结果，老祖岂能甘心，他需要的是充满阴气的水滴，绝不是这样的清澈、纯净！老祖开始埋头钻研，苦心寻找到底失误在什么地方。”
老家伙声音突然变大，方向一变道：“你小子能猜到老祖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老祖这样的盖世枭雄，连挥剑自宫都不邹一下眉头，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能猜到他老人家的错误呢，你别开玩笑了，快点讲。”
肖梁上辈子看过东方不败的故事，但对于这类事件，他还是觉得很新鲜。
“在老祖抽丝剥茧、层层剖析之下，他终于找到了失误的原因，那就因为他所炼化的庞大的阴气中缺少了一股阳刚之气，所以事情才会出现了物极必反的现象。也就是说，老祖为了追求完美而不惜自宫，不仅仅是多余的，更是导致他失败的原因，是不是很可笑？人世间最大的悲剧也莫过于此了吧。从那之后，老祖他怒火攻心、心脉皆断，连灵魂都灰飞烟灭，在寿元还没耗尽之时，就大限临身。”
“一代枭雄就这样屈死了吗，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肖梁一声感慨，心道：“这个什么老祖真是个大傻叉！”
“应该算是死了，连魂儿都没了，不过老祖的一丝执念却顽强的留了下来，那一丝执念是对大道的执着，也可以说是不甘心！
那丝执念里有他大半生的记忆和感悟，也有他临死前的那一抹清明的意识，在那丝意识里有老祖的愿望，那就是他要永远的保护覆水，还有就是能够在将来有人继承九阴真决，把它发扬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