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
琅琊山位于徽州城西南约十里处,历来便有“蓬莱之后无别山”之美誉。
奚渊进入琅琊山脉之后,按图索骥,被指引到一个大湖边,伸手探去,却是被结界挡住了去路。
奚渊拿出在太虚幻境内所得令牌,却是一块剑形青铜令,剑柄处雕龙画凤,剑墩两面,一面画着大湖,一面刻着大山,剑身长约三寸,无刃无锋,断裂之处像是被另一把利器斜斜斩去。
剑身正面刻着一个“令”字,背面则是“琅琊”二字。
令牌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但却历久弥新,想来炼制之法非比寻常。
琅琊令入手,只见大湖之上隐隐出现一条小路,似乎是通往大山深处。
奚渊持令向前,如行走在水面之上,但瞬间便消失了,却是已进入结界之中。
“你好,第九百七十二位闯关者。”
“欢迎来到琅琊界,请出示你的令牌。”
奚渊一入结界,却是出现了一位老者,白衣、白发、白胡子。
“令牌鉴定完毕,为亲传弟子令,关卡难度调整为最高级,奖励调整为最高级,闯关时间调整为无限,闯关次数调整为无限。”
“闯关期间,我将全程为你提供咨询服务,你可以叫我——白胡子。”
“由于难度调整为最高级,所以我只能回答你九个问题,但问题的范围不限,比如你可以直接问我要如何才能闯过第一关。”
“关卡一共九道,难度成倍递增,也就是说,第九关的难度将会是第一关的二百五十六倍。”
“闯关者,你可有问题?”
“我要求现在就开始闯关。”
其实奚渊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却被杜子书制止,因为九个问题弥足珍贵,而闯关时间和次数无限意味着有很多次尝试的机会。
当然,也意味着若是闯关不成功,很可能出不了这个结界。
“休门守将——李牧。”
说话的是一白面儒将,血衣铜盔,赤色流苏,就这么端端地站着,便好似坐拥千军。这是一位叱咤风云的猛将,也是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
“李牧者,赵北之良将也。”
“万年前,战国时期赵国名将,败匈奴、灭襜褴、破东胡、连却秦军。”
“当然,现在的他只是你这一关的守将,上去试试吧。”
奚渊听罢上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牧见状,却也是解下佩剑,赤手空拳,是规则所限,还是李牧为人但求公平,就不得而知了。
双方相对而立,却是李牧率先出手,右手一记下勾拳,直向奚渊门面而来。
奚渊与李牧的身高相差三尺有余,躲过去本是最好的选择,但近身斗拳首重气势,率先避让,只会助长对方之势,此消彼长之下,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无奈之下,奚渊举拳相迎,却是从李牧的拳背处将气力卸了去。
李牧一拳不成,低身之后左手又是一记上勾拳,奚渊同时双掌虚按,就着拳锋跃身而起,右脚在李牧肩头轻点,借力跳了开去。
第一回合,略占上风。
奚渊助跑几步,跃身而起,双腿连踢,李牧伸手格挡,且挡且退。
虚空之中无处借力,片刻之后旧力用尽而新力未生,奚渊借着最后一踢后撤,双方再次拉开距离。
第二回合,算是打了个平手。
“学徒境五重,境界与你一般无二,灵力储量为常人三倍有余,灵力消耗却不及你的三分之一。”
“若是互有攻防,率先灵力耗尽的很可能是你。”
“唯有引他来攻,你以方才那般卸力之法进行防守,尚有一线胜机。”
奚渊听完杜子书的分析及建议,深以为然,便不再主动上前,而是等李牧来攻。
李牧作为休门守将,虽有一定灵智,但作为守关者,他的任务就是打败闯关之人,所以见奚渊不动,便再度举拳攻来。
反观奚渊,则是以卸力之法进行防守。
初时稍有不适,但三五十招过后,便已将李牧的拳路摸透,见招拆招更为游刃有余。
百招之后,奚渊也逐渐发现了自幼所练的这套拳法用来防守之妙处所在,卸力之术用得越发娴熟,却是慢慢摸到了借力打力的门道。
而李牧,则一直是反复打着那三十六招拳法,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已然全无开打之时那般气势。
千招之后,奚渊惨胜,李牧灵力耗尽,却是再度变回了雕像的模样。
“闯关成功,奖励为内家拳拳谱,闯关者,你是选择直接领取奖励,还是将奖励累加至下一关?”
“奖励累加。”
“我想问第一个问题——守将的境界是如何设定的?”
“第一关到第八关守将的境界与闯关者境界一致,第九关守将境界未知。”
白胡子的回答,却是断了奚渊以及杜子书想要提升自身境界来闯关的想法。
而按照第一关守将的设定,既然境界不变,那就只有增加人数以及通过阵法两种手段,而李牧自称“休门守将”,那这一到八关必然是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排列无疑。
“第二个问题,你方才说第九关守将境界未知,那么第九关要如何通关?”
“第九关乃是按照前面八关的完成程度来设定,所以我也不知道最终第九关会是什么样子。”
“第三个问题,我手中的琅琊令既为亲传弟子令,可有何特殊用途?”
“亲传弟子特权——赦免,可在一到八关内使用,以琅琊令换取一次直接通关的机会。”
“但之后琅琊令会被收回,若闯关失败,将会被直接驱逐,无法再次进入琅琊界。”
奚渊按照和杜子书所讨论的结果,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若闯关失败,不至于被结界所困,忧的是,若真被驱逐,怕是要与自己心心念念的武器失之交臂了。
“我要闯第二关。”
第一关能够获取的信息实在太少,只知道每一关的奖励,可能就是守将所用之功法,但自己此行想要寻找的武器,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白胡子长袖一挥,身前再次出现一道传送门,奚渊前脚跨入,在即将进入传送门之际,却是鬼使神差地,用须弥手环,将李牧所化的雕像,给收了进来。
或许,连奚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也正是因为这一神来之笔,帮助奚渊闯过了最为艰难的一道关卡,此为后话,暂不详表。
第二关,却是在一间竹屋之中。
屋中两人正在对弈,执黑之人,正是方才休门守将——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