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已经破烂不堪,人们匆匆忙忙地在进行着重建工作,在遍布大地的破烂建筑中,有一栋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尽管也被破坏得不堪入目,但依旧可以看出曾经油黄色的外墙和深黑的尖顶,气势威严堪比一所大教堂,如同一位守护着大家的巨人。
‘大教堂’已经和周围人们的衣服一样破烂又肮脏,雄伟的气势已经掩盖不了毁灭的伤痕。巨人倒下了,夕阳也对天空已经没有任何留恋,正兴高采烈地准备下山休息呢。然而就在这“天人合一”的废墟之中,一个美貌的女子庄重而又从容地向那个‘大教堂’径自走去,只见她皮肤白皙,微黑的头发向两边均匀地扩散至双肩,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白色高帽子,好似剥开了的竹笋,闪烁的珍珠缀在上面,熠熠着像天上的繁星。帽子底部翻折成几个均匀地三角形,将中间的圆锥给保护起来,她身上穿着白金的晚礼服,两边的肩套顺下来形成胸衣,半露出少女的美妙胸脯,上衣的胸部下面有一个菱形的洞,露出了她的肚脐,其余部分在束腰的帮助下紧紧贴着她的上半身,使得她那纤细的腰肢和身形淋漓精致地展现了出来,她的双手握在一起,轻轻地放在胸口,在祈祷着什么。那白嫩的手臂与修长的手指活像帽子上的那几颗珍珠。
下半部分是白色的长裙,只有底部有一些简单的装饰,长裙刚刚到达她的脚踝,可以看见她穿着同样是洁白无瑕的高跟鞋,那是高跟鞋凉鞋型的,自然也能看见她那同样洁白如玉的美丽双脚,这么一个美少女,即使是她那矮小的体型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在这废墟中俨然如同一位天仙。
但她的两旁有很多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拿着长剑和长矛排成整齐的队形护卫者,后面还跟着两个女的,身上穿着侍女的服装,前面也有两个女的,但是是一身保镖的装束,带着黑色的墨镜,看样子不是能随意靠近的人,不过她所经过的地方,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投去尊敬与诚恳的目光,仿佛感谢着她什么。
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她走进了那所‘大教堂’。
那其实是一个皇家剧院。
剧院里暗淡无光,透过孔里进来的余晖,随时可以看见漫天飞舞的灰尘,无论是两边的包厢还是中间的看台,都有乌鸦在咕咕地叫或者飞来飞去的,座椅和舞台都已经残破不堪。那两个女侍找到一个座位,一个在抹着桌椅,一个在周围掸着灰尘,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微微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坐吧!”
那名少女就优雅地坐了下来,剧院的舞台上,一个人看见了她说道:“欢迎你的到来,秋诗月王妃殿下!”
秋诗月点了点头,那人便开始叫到:“这座剧院陪伴英格兰度过了几百个春秋,现在,他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是时候和她道别了。我们开始拍卖皇家剧院的纪念物,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这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这个--我们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的巴西木小提琴!”
将小提琴高高举起,尽管有些陈旧,但毕竟是巴西红木的作品,在暗淡的光照下依旧熠熠生辉。
“2000”一个人喊道。
“3000”另一个人喊道。
“5000!”
“好,5000一次···两次···三次!成交!”
“接下来,是一个纯金制成的笛子,我们剧院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这只笛子是谁的,也没有任何人来认领,我们的账簿上也没有登记过,所以这只笛子的价格······”
“一万!”还没等那人说完,一股轻柔的声音飘过来,大家都望了过去,是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女,那正是秋诗月,她接着说道:“一万,一口价,有意见吗?”
那人想了想,说道:“好的,王妃殿下,这只笛子归你了!但愿您的歌声能驱走魔王的阴影!”
说道这里,秋诗月接下了笛子,将它紧紧抱在怀里,默默的开始流泪······
为什么会有这个场面?因为话说就在我们时代,世界有过一次几近灭绝的灾难,而那个引发灾难的魔王诞生的原因,还得这样说起:
在救世主诞生后的第两千零十四个年头,也就是公元2014年,没人记得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那天深夜,位于伦敦市的皇家剧院里可谓是座无虚席,无论是大厅中央的观众席还是两边幽静的包厢,都满满的被人影所塞满。交响乐团已经奏起了美妙的音乐,小提琴,大提琴和萨克斯管的声音融洽地交织在一起,人们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都相互和蔼可亲地谈论着家常或者戏剧的内容,不难发现,英国的一些文化界的巨头也来到了现场,比如有肥胖到两个腮帮子上的肉都垂到脖子的弗里艾·夏洛克先生和头发盘了几圈莎士比亚学会的会员德·佩里先生以及各位高贵的先生小姐和夫人们,大家似乎因为这部戏剧都融合在一起,整个场面的气氛,不亚于弥撒时那样的祥和,人其实就应该像那音乐,像现在一样,虽有不同,但依旧那么和谐美好地相处着。
今天,皇家剧院为了纪念英国著名戏剧家·诗人莎士比亚,晚上特地演出的便是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威尼斯商人》,幕后的演员,从夏洛克到安东尼奥,从鲍西亚到尼丽莎。所有人物一应俱全,就等着幕布拉开了。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人走到舞台中央,音乐也停止了,大家也停止了喧闹,那人说道:“我是皇家剧院经理皮埃尔,很荣幸我们皇家剧院能够为大家演出我们伟大的剧作家,莎士比亚的先生剧作品《威尼斯商人》,我们保证为您们带来最佳的观看效果,演出马上开始!”
台下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幕布拉开了。古老的剧院里,歌剧正在由漆木铺成的舞台表面上进行着,舞台的前方,都是豪华的椅子,坐垫与靠背都是红皮制的,两边的木框也是光亮如新,中间的过道铺着松软的的红地毯,两边的大理石墙壁仍能看清几百年前的油壁画,画的上方,零散分布着一些高等包厢,昏暗的灯光下,人们肃穆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欣赏着。
在政府宣布对平民开放前,这里是王公贵族的专属地,在古代,贵族和大臣们牵着伴侣的手,以一种甚是优雅的步态走到自己的座位去,这种习俗一直保留到现在,却也只是保留。
人们没有注意到:一个少年正在墙上抓着一些凸出的地方,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在墙上移动着。
少年身材瘦高,皮肤白皙,头发是金色的中长度卷发,在身体活动的影响下,上下抖动,活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甚至可以说是把太阳顶在了头上,梵高所描述的向日葵,最好的样板莫过于此。当然,对于男生而言,他披着一件暗灰色斗篷,手上也戴着深黑色的手套,昏暗的灯光下,既让他能躲过人眼和监控,也让他留不下蛛丝马迹。
他绕到舞台后幕的上方,天花板上拴着一些硕大但比较轻盈的装饰物,那是以前剧院用来布置场景的,有鱼啊,飞鸟啊等等。他用眼睛瞄了瞄,在舞台正上方的一个装饰物的绳子上装了一个带有计时器的机械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大家都在安静地欣赏着戏剧,少年又绕到一扇门背后,从左手的袖子里,悄悄伸出一把钥匙,轻轻地伸入钥匙孔,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转动,再悄悄地把门推开一道仅够他通行的狭缝。目标就在眼前,保镖也没察觉到他;一把短剑从右手袖子里滑出来,这时,计时器示数变为了零,绳子“咔嚓”一声断裂,巨大的饰品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了我们的“鲍西亚”身上,之前说过了,装饰物不重,人没有受伤。
观众们都站了起来开始议论,灯也开亮了许多,演员旁边的乐师们都停止了演奏,保镖们也跑到窗台那看热闹,其中一个笑着转过头去说:“嘿,老板,这皇家剧院是--”
眼前的场景让她整个人都滞住了:红皮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黄色西装的中年人,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口,血还在往外流,领口已经快要被染红,包厢的大门敞开着……
警车那凌厉的呼啸声已经传到了剧院里,仿佛蓝红色的灯光就在外面,少年却不紧不慢的往出口处走去,这次总算能看清他的脸,脸很清秀,高鼻子,黑色的眼睛像两颗闪光的宝石,即使在灯光下,也显得那么明亮,现在,不仅是头发,整个人都可以说是下凡的太阳,一个俊美的天神!只是“太阳”的表情却是一副极不相称的冷漠嘴脸,在他身上看到冷漠表情的感觉,无异于在烈火中看到坚冰。他若无旁人地,从出口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警察到了现场,验尸官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蓝白制服,带着金属高帽的人面前报告:“警官,死者名叫卡洛斯·拉耶维奇·道森,死因是颈部动脉被割,凶器为夹角22‘至28’长为15至22厘米的锐器,死者生前是一家大型私营银行的老板,对于是否有仇人,漏税之类的事,还在调查中。”
警官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呢。”
验尸官低下头,小声说道:“死者坐的椅子上,有一个小‘F’”
警官的神情变得阴暗,仿佛马上就要打雷下雨了一般,呢喃道:“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聪明的警察为了掩人耳目,所有的警车都关掉了警笛并将大街上一栋豪华的别墅包围着,围墙不高,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并排列成各种形状,里面穿插着五颜六色的大理石小径,后院是一座宽大的游泳池,房子呈哥特式,四周还有像教堂顶部的锥形尖塔,瓦片是橘黄色,墙体像是涂了一层积雪般的洁白,整个建筑群都给人一种气派却又不失雅致的感觉。
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匍匐前进到前门,分两边站位,左边那个蹲下身子,把头摆过去,往里面望了望。不一会儿,他就把头转过来,点了一下,比了一个手势后,一小队一小队的警察便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同时,其他方向的警察也潜入院子,向房子靠拢。
房子里,只有一间房的灯亮着,少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边,屋内没什么装饰,桌子只有零星几个文件袋,一盏台灯亮着,唯一比较显眼的就只有书架上那数以百计的书。少年正拿着笔,好像在演算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撞开,武装警察一拥而入,全部把枪对着那个少年,抢所携带的红外线,让少年头部多了些星辰,如果不是靠背椅,少年整个人都成了宇宙,只是不太美丽而已!警察大吼:“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束手就擒吧!外面已经被魔法师队封锁了,狙击手业已准备完毕,放弃抵抗,我们保证以礼相待。”
少年没反应,这时,警官走了进来,用略带嫌弃的语气说:“法兰格特!不要告诉我又是执行联合国派给你的什么任务,你这样不事先通报就擅自行动,一样可以算你违法!”
“这到不是什么联合国任务…”
法兰格特站起身,转过去以他那一贯的冷漠表情(以后若无特别说明,他的神情就以这个为准好了)回答:“但若不是联合国任务,而关系重大的事件你可没说要打报告啊!”
此时,他的瞳孔已经变为血红色,警官咬咬牙,厌恶地问:“那好---你到说说是什么事这么关系重大?我可警告你,对于联合国委派的任务之外的事,你还没资格来插手!”
少年抓起桌上的一张纸条,揉了一下向警官扔了过去,警官一把把它接住后便打开看。他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煞白,颤抖着说:“这…这…是什…什…么意思?!”
纸条上写着:
“卡洛斯先生
我们将于1月14日下午9:00发动袭击,请务必在此之前将经费五万英镑送到大本钟下。
来自地狱的人”
法兰格特不屑地回答:“上面写得很清楚,恐怖袭击,另外,要看被我干掉的那家伙身上的--炸弹设计初稿吗?普雷沃?”
“不…不…不必了,如果有什么发现,请…请…务必通知我们!不过我可告诉你,你的这个行为让戏剧被迫停演,你这是一种侮辱!”
“所以呢?”
普雷沃没有回答他,他大口地喘息着。带着他的警队匆匆离开了,看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也不难看出他那气不打一处的感觉。法兰格特其实是只吸血鬼(血族),当然还有其他多种异种人公开,融洽地生活在世界各地,同人类一起生活。但要论普雷沃与法兰格特,可谓冤家路窄,不光生活和工作上有异议,他们的异种人类型也是死对头:普雷沃是狼人!
情报只有一张纸条,具体袭击情况法兰格特也不清楚,所以,第二天自然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学校分为三种班,人类为一种,异种人一种,血族被单独列为一种,学校很宽敞,教室里只有二三十个位置,外面的窗台上,栽种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花卉和植物。法兰格特却没有心思去享受,那张纸条只给了他三天时间。
教室里,学生们大都在打闹,当时的法兰格特年仅14岁,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看书,他一直都这样,很少和同学一起在打闹。
这时,教室前门进来一个金发碧眼,身材比较瘦小的女生,长发齐腰,穿着裙装校服。那位少女一进教室,便径直走向法兰格特,低下头,小声问道:“我说,昨天你家周围那么多警察是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法兰格特没有回答她,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正想问下去,偏偏在这时侯,老师走进来了。这位男老师要比法兰格特雄壮得多,人高马大,带着眼镜,西装穿得整整齐齐,进教室后,拍了几下手,学生们便知趣地回到了座位,端正地坐着,同样,少女也只好回到座位。老师站在讲台上,拉了拉领带,假意咳了几声,说道:“同学们,在讲课之前呢,先宣布一件事,周四呢,因为特殊原因,下午放学后取消一切活动,迅速归家,等待广播提示后行动,切记不可到处乱跑!”
一听说下午活动要被取消了,台下传来一阵叹息声,“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会这样”之类的抱怨声蜂拥而上,老师赶紧稳住场面。还好,这种悲伤未能持续多久,毕竟,也仅有星期四没‘福利’。
“噔”,放学的铃声响了,法兰格特没参加任何活动,参加了也没有太大意义,那名少女急忙追上了法兰格特,抓着他的书包,继续问道:“昨天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最好不要知道!”法兰格特依旧没有看她。
少女马上不高兴了,嘟着小嘴,撒娇地吟了几声后说:“什么嘛!好心问你还这样回答,为什么不能知道。”
法兰格特停了下来,合上了书,微微转身看着那名少女,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那我只能告诉你,露易丝,不让你知道也是好心。”
露易丝略带几分生气地走开了,法兰格特叹了口气,继续往家走。
家里电话的灯是亮着的,看样子有留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有头绪了,他按了一下发光的按钮,普雷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是普雷沃,我们调查发现牛津街有一栋圆顶办公大楼的21楼很可疑,名义上是卡洛斯那家银行的资料编辑分部,但通过观察,他们的文件和行动,几乎都与资料无关,更像是在设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