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生,你还有什么资格再唤她小妖?”身后突然响起苏卿白的声音。
阿白。我忍不住唤了声他。苏卿白将我拉近他的身旁,小声说道:“不要叫我阿白,每回你唤我阿白的时候,都是你想哭的时候,所以阿妖,现在不要唤我阿白。”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之前欲言又止,难道你早就知道……”
“不,阿妖,我不知道。南梦老师也没有同我说。只是,我俩的手机拿错了,南梦老师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的。否则,我怎么会让你来这里?我这就带你回家。”我突然望见苏卿白眼睛里的心疼。我想,这个世界,除了我爹我娘和苏伯伯同白阿姨,只有苏卿白会为我感到心疼。
再次遇见陈洛生,说完全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六年前,陈洛生于我而言,同苏卿白一样重要。
因为苏卿白小时候嫌阿娆绕口,所以给我取了个小名叫阿妖。久而久之,阿妖便成了我的绰号。然而,自大家都成为懂事的初中生后,在我努力争取下,终于结束了绰号时代。当然,只有两只例外。那便是苏卿白和陈洛生。依旧一个阿妖的唤着,一个小妖的喊着。无可奈何之下,这就便成了二人的专称,也成了我们亲昵的标志。
原以为,日子会是这般一天天过去。原以为,我们三个人会一直一直这般亲昵下去。可是我错了。是的,多年后的今天,我终于知道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荒唐。
高考后的暑假。我收到了陈洛生的短信。看到那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时,脸居然会热的发烫。看完那条长长的短信,本能地想要去拒绝,却又因为心疼将拒绝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那年,我以为,那便是所谓的情窦初开。
高考悲剧地我报了苏卿白学校的专科。我爹妈说,好让苏卿白看着我。然而,最让我心满意足的是,我同苏卿白都在新校区,并且离陈洛生所在的B大很近。坐公交只需经过三站。一切看起来都是充满幸福的味道。
然而,随着新学期的开始,我同陈洛生之间由每天煲电话粥变成了一个星期一次电话,再后来变成短信,再再后来,连短信都没有了。最终变成了他不找我,我亦不去找他。变成了不了了之。
苏卿白说洛生也没有联系他,也许是真的忙。可是,我不是其他人,我并不是一般的朋友。我想,或许,繁华的大学里,他遇见了他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吧。我们这般可以长时间不去联络彼此,我想,我们都只是被错觉欺骗了。所以,便有了我的那条短信。我们还是做回好朋友吧。我想,我并没有如我以为的那般喜欢上他了。
可是,当收到他的回复时,我忍不住当着苏卿白的面哭了。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一个挽留的字都不说?倘若他开口挽留,我便不会说什么类似分手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原来,走到最后只有我一厢情愿。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哭着问苏卿白。苏卿白只任由我将眼泪鼻涕涂了他一身。
而今,陈洛生居然提起那句做回好朋友。居然还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聊聊。
我任由苏卿白牵着离开2号桌,向吧台走去。转身的瞬间,拐角的音箱里响起了那熟悉的旋律:“提分手的人,往往想再努力看看,谁真的能一刀两断?”是徐佳莹的《不难》。
第一次听这首歌时,是在两年前。那个时候,想起那一段往事时,我仍旧会掉眼泪。或许,我的心里只是有太多的不甘。不甘心那个不了了之的结局,不甘心十年的感情终结于一个错误的开始。不甘心,没有来得及绽放的初恋。
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不是前男友的前男友,不是初恋的初恋情人。陈洛生,只愿我们从此再也不相见。
“好了,阿妖,别哭了。你忘了你明天还有嘉赢文化的面试吗?你真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肿着眼睛的老妖女吗?”
阿白,为什么我也会遇到这么狗血的桥段?而后,苏卿白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庆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