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薇语其实是陈洛生的堂姐后,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任由陈薇语拉着我进了陈洛生的房间。陈洛生像是生病了,嘴唇干的发白。陈薇语将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下来,又用棉签蘸着水给他润了嘴唇。
“他怎么了,看起来挺严重的,不用去医院吗?”我紧张地问道。陈薇语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安心,轻声对我说道:“医生刚过来给他输过液,估计让他睡上一觉,热退了,感冒也就好了。我同他说过,《谣》现在明明可以不需要他这般卖力,可他偏偏不听,尤其是新作《信》。他明明可以慢慢来,可他却说时间不等人。这不,硬是将自己折腾病了吧。”
我望着熟睡中的陈洛生,忍不住走向他,去触碰他的脸庞,他下巴上未整理的胡茬有些扎手。我忽然发觉他异常的陌生。他早已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明明,我同他只是五年未见,他却已蜕变成一个我不曾认识的陌生人。
“小妖,小妖,不要离开我。”陈洛生忽然抓住我的手,低声轻唤着。我挣扎着要抽出我的手,却发现他只是梦魇。他连睡梦中的力气也都那么大么?陈薇语笑着端了藤椅过来,说道:“阿娆,你就留下来陪陪他吧,也许这样他才能痊愈地快一些。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放心,不会扣你工资,大不了到时将洛生的工资给你。”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被牢牢抓住的手,只得坐了下来。陈薇语也在窗边的阳光下坐下,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说道:“阿娆,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娆,多年前的那条告白短信其实是我发的。”我惊愕的看向她,窗外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我望不见她的神情。
原来,从一开始,这便只是一场闹剧。而我却因为这场闹剧神伤了好几年,甚至还患了轻微抑郁症。原来我,是如此可笑。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竟然还会流泪,我那颗满目苍夷的心,仍旧会在痛楚中寻找到难过这个知觉吗?
“但是,阿娆,那份想要告白的心仍旧是他的,那些话,我也只是在他写给你却未曾寄出去的一封信上抄的。我只是不想他那么压抑着自己的心意,爱上一个人,若是始终缄默不语,对方又如何知道?即便被拒绝也不愿错过,人生不是应该如此吗?但是,如果不是我揠苗助长,你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如此。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懊恼着。对不起,阿娆。”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该犯的错误都已经成为了事实,旧事重提也就再无意义。你无需对我抱有歉意,我现在很好,真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坎,迈过去了就再也无所谓。我和陈洛生,若是有缘,无论有怎样的问题也都会一起熬过,但是我们没有,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打断了她。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她再重复着对不起的话语,也无法抹去那些现实。即便我对她破口大骂,又怎样?时间无法逆转,我亦无法重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