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鹏呆呆地审视着自己双手,心念百转,怎么会这样,怎么恢复的?回想起数日种种。自己先是融会了黄馨的杀气,天道无穷,杀性便是在无穷变化中把握那一瞬间的时机和变数。接着在杀气中加入了大摸样的构筑理念和全局观。这也便是天道,抓住机会后将它转化成为自己的利益。无论是用杀棋的方式,或是围空的方式,一切为大局服务。天道不也正有如此,虽说有冥冥中自有定数一说,可这个定数又何尝不有着自己的规律呢!推动着世界不停滚滚向前。如果这世界前行的规律算做大局的话,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的变化都只是这大局的一部分。每一件小事都足以影响大局,影响历史,但它不足以左右历史,左右时间向前发展的趋势。这难道便是天道吗?
夏鹏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和脑域,果然,一部分脑域与外界的能量产生了共鸣,这就意味着,自己能够使用那一部分的天地能量了。可惜,能够使用的能量不多,大致就只有融合期的水平。和黄瑞不相上下。不过这证明了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只要悟通了棋道,天道也便自然相通,自己也能够悟道成仙了。可惜还有最后一部分朦朦胧胧,不见明朗,否则自己成仙以后也能够帮助黄馨解开毒素,共证天道了。
良久良久,“该你走棋!”大竹的催促声将夏鹏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夏鹏俯身审视棋局。大龙岌岌可危,做活不能,逃必损。夏鹏的目光四下搜索,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天元附近。这里和大龙隔得很远啊!而且没有子力接应,不过夏鹏正是看中了它空旷的潜力,慢慢地,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夏鹏脑中形成。夏鹏的大龙左冲右突,棋下得似是而非,好象要转换,可又看不出他转换到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大竹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老老实实地左右拦截,拦下了一条巨大的尾巴。夏鹏在中间星零的布着几子,摸样不象摸样,说是厚势吧!反而众多缺口,怎么看怎么象全局的负担。
终于,反击的时刻到了。夏鹏望上边二路上跳上一子,搜去了黑棋的根据地。大竹既想将右下的摸样缺口堵上,让它转化成实空。又对自己上边的白棋有些担心。夏鹏的杀力他可是领教得多了。这块黑棋虽看上去眼位很全,可谁又难保夏鹏在其它地方动手后,形势发生变化后,这原本三眼两做的黑棋就做不出两只眼了呢!
大竹英明踌躇良久,终于还是气馁地将上边黑棋补了一手,单关跳出。谁料想,夏鹏竟然不屈不绕,对右下黑的大摸样不闻不问,依然凌空一个镇神头,那意思摆明了,我就是看你不活,要逼你逃命。大竹有些恼怒,左算右算黑棋都没有死掉的可能。若黑棋动手,别说两只眼了,就算吃掉白棋几个,做只大眼也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担心是旁边的两个拆二会牵扯进来,这两个拆二虽说拆了两下,看似安全,可毕竟都在三路,如果被白棋强行扭断开来。倒是一个麻烦事情。大竹忍住火气,将拆二那里又二路小飞了一手,以保证安全。
夏鹏竟然依然三路靠,二路断,将黑棋扭断开来。黑棋四面出逃,白空也化为乌有,一追一逃,逃到了天元附近。夏鹏事先布在天元的白子毕竟诸多缺陷,没有能够封锁住黑棋,反而被黑棋吃去两个。黑棋做活形式大大有望。
夏鹏的白棋一个转身,竟然又将适才追击黑棋的十数白子送掉,强行嵌入黑棋上边的大龙眼位之中,将黑的一只眼破为假眼,迫使黑棋再次出逃,一番纠缠,双方竟然缠斗进了黑棋的大摸样之中,如今白棋的好几块追击黑棋的棋也没了眼位和根据地,黑棋的联络尚不完善。白棋适才死去的白子也蠢蠢欲动。全盘呈现一片混乱的局面,双方紧紧追咬着,大家都没活,谁也松不了劲,谁败了都是满盘溃败之势。
战至中腹,夏鹏和大竹都算清楚了,中腹白棋数子棋筋因为差上一路,已经无论如何不能逃出,黑棋通过吃掉这几子,成功地实现了大团圆,白棋全盘溃散,不用黑棋收拾,诸多问题怎么补也补不过来。夏鹏计算再三,终无良策突围几子棋筋。只得无奈地推坪认负。不过夏鹏并无沮丧。刚刚自己设想的进程并没有错,错只错在自己太心急了,动手过早,如果能在开始将大龙再多走上两路,中腹再多上一两子接应,最后的战况又将是另一番局面了。夏鹏拉着大竹,两人又兴致勃勃地复盘研究起来。
当日晚上,众人再度把酒言欢,算是为三人送行。司空倩嚷嚷着要同他们一起逛解放碑,理由倒也找得冠冕堂皇,说是开车为几人代步。夏鹏一想也是,也需要一辆车子,会方便许多,便应承了。
次日一早,司空倩便风风火火地叫上三人起床。说是自己好久没出去玩过了,憋坏了。催促大家快些上路。
黄馨揉着睡眼稀松的眼睛:没见过主人家这样的,客人没动身,就催促着上路了。虽说是修真了,可黄馨一直改不了睡懒觉的习惯,一般不到十点是绝不起床的。还美其名曰:睡觉实是人生的最大享受,还是女人保养的最佳秘诀。
几人驱车赶到解放碑,果然是应接不暇的美女啊!看得大竹眼睛都直了:你们重庆的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啊!就连这街边卖衣服的女孩都长得这么水灵,实在是风水养人啊!
原来正值重百搞促销活动,商场里好多商家都把商品摆到了重百的大门口,沿街叫卖。一排十多个商场促销员,莺莺袅袅,周围围观购物者甚多,好不热闹。
大竹语音未落,那位他口中的烟摊女子一下从人群中串了出来,一把揪住人群中一猥琐的中年妇女,:你敢跑这里来偷东西!当老娘眼瞎啦!走,跟我到保卫部说说清楚。
那妇女倒也嘴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啦!可不要随便污蔑人,小心老娘告你诽谤,你当老娘是好欺负的!言罢,双手一叉,怒目瞪向女售货员,大有你若不还我一个公道,誓不罢休的架势。
女售货员眼见围观众人越来越多,也不和她多做理论,拉住她的衣服一拽,妇女的怀中衣襟被拉开。“悉唢嗦!”从怀中掉出一大堆衣服,正是商场外叫卖的衣服样式。中年妇女一下没了底气,焉了下去,任由女售货员抓住衣襟,往保安室行去。
大竹看到这里摇头叹到:算了,你们重庆女孩还是你们重庆男人才消受得起,太泼辣了,如果在我们日本,没人愿意娶这么泼辣的老婆的,岂不乱了夫纲!也只有你们重庆男人性子彪悍,才能驾驽得住你们的辣妹子……
大竹还待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觉着夏鹏有些不对劲,目光游离,好象根本没有听他讲话似的,还朝他嘟嘴挤眉的,回头一望,看见黄馨,司空倩二女正恶狠狠地盯住了他,司空倩更是挽起了袖子,大有他若在继续下去,便要上演一出全武行的架势。
连忙语气一变:你倒是好福气,能够找到黄馨一般又漂亮,又温柔的妹子。也不知这样的重庆女孩还剩多少,我来这么久,就看到黄馨姑娘和小倩小姐两个,真是一方水养一方人啊!
黄馨,司空倩二人扑哧一笑,虽然知道大竹是在奉承自己,也不好拉下脸面再和他争论什么,换上笑脸问道:美女也看过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
大竹英明道:当然是去你们重庆的棋院啦!说不定那沈锐就在那里呢!”
夏鹏却持不同意见:重庆棋院当然是重庆水平最高的地方啦!不过那里除了一些已经成名的职业棋手和一些刚学围棋的小孩,也实在没什么看头,据我所知,那沈锐已经超过了十八岁,好象还没有特批进入职业棋界吧!依我看,还得到业余的棋馆中去找他。说到重庆的业余界,最有名的就是滨江路的一德茶楼了,重庆业余界的顶尖高手基本都在那里,我以前也去过,就离解放碑不远,五分钟的车程,咱们去看看?“
几人当然同意,毕竟在重庆这块地盘的围棋分布,还是夏鹏最熟。
几人随着夏鹏开车开到南滨大厦,上得五楼,还真是幽静,只听得”啪啪地落子声和“卡卡地按钟声,诺大的大厅散乱地摆放着十几副围棋,还有不少人围观。这地方真隐蔽,若不是夏鹏带路,还真找不着这么一个围棋聚会场所。
一杯茶十元,每人最低消费十元,几人人手一杯茶,在大厅里游逛起来,没走几步,一个瘦高个中年人叫住了夏鹏:小伙子,戴眼镜的,对,就是叫你,还记得我吗?两年前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我们下过棋,那时候我让你两个,年轻人,长棋长得快,你好久没来了,来来,我们分先下两盘?
夏鹏摇摇头,开玩笑,两年前让他两个的,现在下分先,就算他长棋也很快,怕是怎么也没有自己这两年变态吧!可要他开口让上中年人几个,夏鹏还实在不好意思如此张狂。
可旁边的司空倩不乐意了:鹏哥哥,你不下,不如让我和他下下吧!除了和爸爸,还有小萍姐姐,我还没有同外人下过棋呢,我也好看看自己水平怎么样嘛!
夏鹏还未答话,那中年人已经欣喜地道:小妹妹,你也会下围棋?来,来,我陪你下下。!说着拖过来一张桌子,摆上了一张棋盘。见到中年人已经摆上了棋盘,夏鹏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随着司空倩跟了上去。
司空倩和那人面对面坐下,那人开口问道:小妹妹,从没见到过你,学棋多久啦?定过级没有?”司空倩茫然摇了摇头:刚学一年多,定什么级?我不懂。
那人摇摇头:学棋一年多?我可不能占你便宜,我是业余四段,你放三个子吧!”
司空倩为难地看着夏鹏,夏鹏想了想,就放两个吧!差不多了。
中年人大怒,学棋一年多,就放两个子,也忒小瞧我了吧!问道:要钟不?“夏鹏和司空倩回说不要了。中年人坚持地从老板那里要了一个钟过来,他可不想在一个可能不懂围棋的小女孩身上浪费时间:每方包干一小时,超时作负,来吧!
见对手坚持,司空倩也不说什么,抓过黑子,放了两个对角星。那人接着问道:还没说棋份呢!下多少?
司空倩又茫然地望向夏鹏,夏鹏才想起,忘记告诉小丫头了,茶馆里都是下彩棋的,几十到几百元一盘棋不等,将司空倩拉起,告诉了她,然后替她做主道:就一百元吧!
中年人咯噔一惊,那年头,一百元的棋份不算小了,难道这小丫头真有些本事,难道我看走了眼,这不是一只肥羊,而是一匹狼!他的神色凝重起来,庄重地在右下小目上落下一颗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