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
一般情况下,虎清欢和龙喜则都会各自在自己屋中用膳,只有佳节团圆的时候才会一家人聚在一起,当然平常时候偶尔也会有一家人一起用膳的情况。
丫鬟们陆续将菜品摆置于大圆桌上,六菜一汤,分别是荷叶鸡、蟹肉双笋丝、水晶冬瓜饺、莲蓬豆腐、油焖草菇、鲜蘑菜心和鲫鱼羹。
龙霸天坐在首位,右边依次是虎啸风、虎清欢,左边依次是朱九针、龙喜则。
“我要喝汤。”虎清欢说道。虎清欢非常喜爱喝汤,膳前总要喝上一碗。
服侍一旁的丫鬟为虎清欢添了一碗鲫鱼汤,虎清欢拿起汤匙盛了几勺便放下汤匙,双手捧起汤碗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砸吧了一下嘴巴。
虎啸风、朱九针一脸笑意地看着虎清欢将汤喝完,爱吃饭的孩子才是乖孩子。
龙霸天稍微皱了下眉随后便又舒展了,看着虎清欢好好吃饭,他是很高兴的,只是动作稍显粗鲁,虽然他行走江湖多年,不拘于繁文缛节,但是虎清欢身为女子,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矜持些,罢了罢了,孩子天性,不该过多约束,只要她开心就好。
“我也要喝汤。”龙喜则看着姐姐咕噜咕噜地将一碗汤喝完,回味无穷的样子,好像汤很好喝。
“哈哈……来,小虎,吃个鸡腿补补,今天夫子都教了些什么啊?”虎啸风夹了一个鸡腿放进虎清欢的碗里,继而再夹了一个鸡腿放进龙喜则碗里,“喜则也来一个。”
“教了……”虎清欢将筷子放到左手上洋装书本,右手握着下巴,摇头吟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辰宿……”
虎清欢一时想不起来接下来的是什么。
龙喜则见虎清欢没有说下去便接口道:“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两人一同吟诵。
“小虎和喜则都好棒!该奖。”虎啸风笑道。
“嗯。不错不错。”龙霸天点头微笑道。
朱九针也笑道:“这左手拿着筷子当作书本可以理解,只是,欢儿右手握着下巴是何意?”
“夫子也是握着下巴的呀!”虎清欢眨了下眼睛认真说道。她就是学着夫子这样做的啊,一模一样。
率先明白的虎啸风哈哈大笑,轻轻捏着虎清欢的小肉脸,道:“我的小虎真是太可爱了!”估计他知道尺子一事定会笑得直不起腰。
随即明白过来的龙霸天与朱九针也开怀而笑。
不明所以的虎清欢和龙喜则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几位老大人突然就朗声大笑,很是不解,大人们都这么奇怪么?
“欢儿,夫子那不是握着下巴喔,夫子是在捋胡须。”朱九针笑道,语重心长。
“那夫子为什么要捋胡须?”虎清欢问道,老爹之前也有胡须,老爹都不捋的。
“夫子摇头的时候啊,胡子会晃来晃去的,所以夫子就用手抓住胡子不要让它晃。”朱九针耐心解答到。
“噢!”虎清欢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第二天。
“今天我们来学习研墨与写字。”夫子从小壶中倒了几滴清水于砚台里,然后拿起墨条轻轻研磨。
虎清欢与龙喜则学着夫子的样子研起墨来,墨汁出来后就倒进小瓶里再继续研磨。
夫子见两人研墨极其认真,也没有出什么差错,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一个时辰之后,夫子开始教二人写字。
首先是《千字文》的第一个字“天”,今天只练习这一个字,写字可不比其它,写字对于初学者而言很难掌握,这不,看二人写的歪歪扭扭,一个字写得四分五裂。
夫子从旁指导,两人也逐渐写得有模有样,不过还需要多加练习。
夫子回到自己位置上,随手拿起一本文书阅读起来。
虎清欢与龙喜则二人在下面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
夫子被困意席卷,打起了瞌睡。
虎清欢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早就失去了耐性,抬头看到夫子打起了瞌睡,也就肆无忌惮起来,开始在宣纸上乱涂乱画,画完一张就扔在地上,不多时就将自己案上的宣纸用完了。
虎清欢看了看龙喜则,又看了看夫子。
龙喜则依然不厌其烦地练习着,夫子还在打瞌睡。
犹豫片刻,虎清欢拿起笔来到夫子的案台上,将夫子案台上的宣纸也画完了。好无聊啊,宣纸都画完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着夫子打瞌睡的样子很是有趣,虎清欢就拿起笔在其脸上涂画了几下。
没地方画了,虎清欢回到了自己案台上,刚想走去龙喜则那里,夫子就醒了。
夫子醒过来看到一地凌乱的被涂鸦的宣纸很是生气,就连他案台上的宣纸也不能幸免,看着一脸无辜样子的虎清欢又气恼又无奈,“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便匆匆结课,离开了龙虎镖局。
下课后,绿珠过来与龙喜则一同回到龙喜则的闺房中,虎清欢跟了过去,随后觉得无趣便又出来,在内院中四处走着,不知不觉想起了当日救自己的那位哥哥。
“哥哥现在在哪里呢?”
“他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呢?”
“不过哥哥好厉害,一剑就把坏人的衣服割破了。”
“哥哥厉害还是老爹和小爹厉害呢?”
“我说过长大后要去找他的,哥哥有没有把我的玉佩保管好呢?”
虎清欢自言自语道。
“呀!哥哥不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不厉害?”
“我也要和哥哥一样厉害,把坏人吓跑!”
就是这么一个无厘头的信念让虎清欢决定了开始认真学武,长大后也成了江湖中的一名武林高手。
“对!找小爹教我,小爹说他的虎啸拳很厉害,江湖中无人能敌,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老爹厉害。我以后也要闯荡江湖,和哥哥一起!”
虎清欢跑到了南边虎啸风居住的厢房,看到虎啸风在打拳,老远就喊道:“小爹……小爹……”
近日无大镖需要其亲自护送的虎啸风很是清闲,便在院中打起了虎啸拳,许久不练有些生疏。两位当家的赫赫威名早在江湖中如雷贯耳,很少有人敢去劫龙虎镖局护送的镖,特别是这附近一带的山匪深有体会,所以虎啸风很少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小虎。”听到虎清欢叫自己,虎啸风收拳,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