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傅相完全不顾相府的面子,硬是娶了一介商贾之女,恩,你说,娶了就娶了罢,可是,偏偏就还不是这样,那豫家小姐,是个有婚约的,且青梅竹马,情深义重的。这可急坏了老相爷和老夫人,天天推心,天天置腹,可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婚还是结了。
这可是京城里一大怪事。
大家都原来以为这婚事结了之后,肯定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得安宁,可是呢,这小两口婚后不到三月,怀了!
这么快!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所以就怀疑这孩子是谁的,这一生出来,孩子和傅清长了个十足十。这可羡慕死一群婆婆了,都说这媳妇娶得好。
当年的盛世佳话,又有谁知道其中的迷茫艰辛呢?如今也只不过是一场弥烟罢了。
傅清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对傅离攸说,“你也应该去结交一下权冑人家的千金,免得人家乱嚼舌根。”
傅离攸并没有搭话,因觉得十分无趣。恐是她的父亲还不知道吧,她已经被贵族小姐圈给孤立了,无外乎是容貌太艳丽,让他人嫉妒眼红了罢。
傅离攸觉得这样也好,不用每天带着假惺惺的笑容面具去面对恶心的人。虽然说她在外面不笑。
很快就到了坐落在城区之外的豫府。
白雪覆盖在奢华的府邸之上,远远望去,不外乎也是一番仙境。
门外立着三五成群的人。傅离攸想,【莫不是府里的人都出来了吧?】
“大哥,”傅相才下车,就跑到豫东肃面前刷存在感。可惜,豫东肃并不鸟他。
中年男子穿着不厚的暗红裘衣,擦过傅清,直直地向傅离攸走去。
“小攸,来,让舅舅好好看看你。”【当年那么小那么白的软软团子,如今也长大了!】豫东肃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舅舅……离攸好想你……”傅离攸哽咽着扑进舅舅豫东肃怀中。
【那样相似的容貌……母亲……】
旁边立着的男哥儿们,个个都慌了神,急急忙忙地凑过来,都哄着逗着,直到傅离攸重新笑了才松了口气。
豫府现在的子孙才出了一位姐儿,就是傅离攸,自然得含着捧着,宝贝的不得了。
“让你们见笑了,我……我只是想起母亲了……”
现场突的一静,一位某房嫡子笑嘻嘻的打趣,“这是看了大伯才想起姨母的嘛?可见,嘿嘿,大伯与姨母很像。”话才说完,就被豫东肃打了脑袋一巴掌。
“臭小子,老子也是你能打趣的,嗯?”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那人作伏小态。
这耍宝耍得……可真是绝了。逗得身旁的人哈哈大笑。
“好啦!快进去吧,可别让我们的小娇娇冷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府里走去。
沿路有着争相竞放的艳丽血梅,为新年增添了几分喜庆。
潋妥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在傅离攸耳边说,“白小姐到咱们羽刺坊去了,刺了……一些东西……”
傅离攸讶异极了,“刺了什么?”
【羽刺坊不是一般的刺坊,那里的刺娘几乎都是曾经做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刀器倒是耍的挺好,如今日子安宁,自是安分守己。去那里的贵妇千金的确是蛮多的,不过,悦浅姐姐那样的人,怎么会去那里呢?】
“在心口处刺了一串花,是鸢尾……不过……是枯了的……”
傅离攸默了默,才说,“悦浅姐姐是为了我……他们青梅竹马十几年,肯定抵得过我和她九年的情谊,可是,她还是选了我……”
“小姐,白小姐恐是心疼你呢!”
傅离攸感动点头,“还有什么事?”
“表小姐她常常出去,我总是派人跟着,可是,很快就被甩掉了。”潋妥眉头紧皱。
“不必跟了,她肯定是早就发现了,我们也不做那无用功,妥娘,你在她身边安插几个人,要随时可以弃掉的那种。”傅离攸眸色沉沉,觉得很是不安。
“嗯,妥娘会尽快完成的。”潋妥顿了顿,把手伸向袖袋,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绸小盒子,说:“这是九爷让我给小姐您的礼品。”
“……嗯。”傅离攸脸色爆红,但还是高贵冷艳地点点头,收了。
潋妥看的心里暗笑,觉得自家小姐可真是傲娇可爱。
丝绸盒子拿在手里,让傅离攸感觉有些烫,她装作不经意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在看她。
某个人:……【居然没有看见我?是眼瞎么?】
然后才把盒子轻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