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今日的头发绾不要那么繁复,简单就好。”子曰面貌极差,但青丝却打理得一看就赏心悦目,如墨般肆意,一看便是碧儿的杰作。
“碧儿,可以不画眉么”子曰抓着碧儿向脸伸来的爪,一脸肃穆的又带有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小姐,这樱花城女子出门可是都要上妆的,你鲜有出门是没看见,我那天还听小石头说一个五十岁的大妈都…………”碧儿深知自己这样说到小姐痛处,连忙闭了嘴。
“小姐,我……”
“好啦,我们就不上妆了,出门又不会有人看我,顶多就是看我们家碧儿啦,我啊,顶多就是个绿叶。”子曰说完便径自往外走。
子曰深吸口气,樱花的清爽芬芳气息窜入鼻中,樱花花瓣铺成的小道,道路旁皆是粉白色,多日来闷在屋里的郁结一扫而空。
“哎!小姐,你慢点,还有披风没拿呢!”碧儿紧紧跟在后头不顾形象地大喊,惹来府里各处投来异样的眼光。
远处,一段桥的距离,子曰缓缓停下脚步,看见对面的父亲神色带着些许缅怀望着一棵樱花树,那是府里最茂盛,也是最年长的一棵。
络子曰的记忆中,每年的春天他都会亲自摘下一些花瓣做樱花糕,然后带络子曰去她母亲坟前祭拜。
那棵树,是络子曰的爹和娘一起种的,有她娘的影子,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即使不是宿主,可融入了宿主感情的子曰也不由心底隐隐生痛。
看着络惑望向自己,她立即敛好情绪,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爹。”子曰微笑着走过去,瞥见他的两鬓已有丝丝白发,不禁心酸,“在想娘呢?”
“是啊,祈求你娘能保佑你事事平安。”络惑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她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与朝气,却是一个懂事乖巧的好女儿。
除却容貌不佳,哪一样比不上别人?
子芹啊,要是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摘到雪山樱花让我们的女儿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樱花纷纷扬扬落得更盛,子曰看着络惑神色莫辨。
“爹,今日我和碧儿出去逛逛,给您带樱花糕回来。”子曰细心地帮他拢了拢披风,“外面风大,进屋歇着吧。”
她微微一笑,便与碧儿走向府门口。
“络儿。”络惑不禁叫住她。
子曰转头一看,露出一抹疑惑的微笑。
“爹等你回家吃饭。”一句平常的话,勾起了子曰平静波澜的心。
在现代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夜晚不管她有多忙多晚回家,总是点着灯等她吃饭。
因为母亲说:“看不见你,我睡不着。”
“卖酥梨勒,新鲜又甜的酥梨勒。”街上的叫贩扯着嗓子叫卖。
“小姐,看看樱花手串吧。”一位慈祥的老妇咧着嘴揽生意。
“小姐,我们过去看看!”碧儿的兴奋显而易见,子曰无奈,只好跟着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