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笼笼枝叶繁茂的翠竹生长正旺,微风拂过,竹叶相互摩挲发出的窸窸窣窣的碎响伴着阵阵清新的竹香,有着一股涤荡人心的魔力。
顾云娆踩着碎石子铺成的蜿蜒小道,轻车熟路的行至竹林深处。
在竹林的最深处,有一座看似清寒的小竹屋,小竹屋被竹篱笆围着,乍一看上去,就如同某个隐世清流的居所。
若此刻有见多识广之人在此,定会大呼三声——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那用来建造竹屋的竹子和用来当篱笆的竹子,都是价值不菲的金镶碧嵌竹。
金镶碧嵌竹为竹中珍品,竹干犹如根根金条上镶嵌着块块碧玉,清雅可爱。
这种竹子稀少罕见且不易长大,从来都是被达官贵人养在院中用作观赏的,有谁会舍得砍了来盖屋子?而这里,不但砍来盖屋子了,还砍了来当篱笆!
作为干了这种暴殄天物之事的正主,顾云娆表示——无甚感觉!
目不斜视的推开篱笆门,走进竹阁。
红衣群尤物右手撑着头,侧躺在软榻之上,香肩半露,媚眼如丝。
见顾云娆进来,一双旷世绝美的桃花眼中霎时间盛满了盈盈秋波。
若是换个人,且不论男女老少,定会被迷了眼,勾了魂。
可惜,见到此情此景的是顾云娆。
“你到底想做什么?”顾云娆摊着一张脸,口吻亦与她的表情一样,无波无澜。
“你猜。”红衣尤物朱唇轻启,出口的却是低沉沙哑的男声。
他的语气中有三分蛊惑,七分挑衅。
“九幽。”顾云娆轻唤,嗓音温柔如水。
被她这般唤着的人,仿佛置身在云中,软绵绵的云絮包裹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只有从她嘴里叫出来,他才会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是那般的好听……她的温柔对他来说,不论真假,都是最难以抗拒的毒,即便下一刻会粉身碎骨,他也想尽情的贪恋这一刻的极致美好。
九幽的目光逐渐迷离,仿佛置身在黄粱美梦之中不愿走出来。
顾云娆缓步走到软榻前,慢慢俯身,唇,几乎快贴上了他的耳朵,“我猜不到。”最是暧昧的姿势,极尽温柔的语调,“但我知道,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朵上,牵连起浑身的酥麻,让他直欲就此沉溺其中。
“呵呵。”九幽低低笑了两声,而后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身形一动,二人位置调转。
他俯身看着她,邪魅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完,便将自己的脸缓缓贴向她的,桃花眼中没有缱绻温柔,只有满目寻衅。
她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在两人的鼻尖只差粒米之隔便要碰上时,她阖上眼,朱唇轻启,“罚——裂心。”
九幽身子一颤,“唔……”这一声闷哼,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唇角隐隐有血迹溢出。
顾云娆睁眼,轻轻一拂,便将他拂倒在软榻上,她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慢悠悠的理着被弄皱的衣服,“叫你别调皮了,总不听,我只好让你重温一下裂心之痛是什么感觉。”转头,冷眼看着狼狈的趴伏在软榻上,全身微颤的九幽,“如何?能让你长记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