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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糟糕至极

苏州离上海也就那么点距离,李可心情异常激动的坐在火车上盘算着自己以后一个人在上海的生活。不过,首先要解决的是住宿问题,这是她面临的首要问题。这些问题她还没盘算好火车就已经到站了,李可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

“我要在H公司发光发亮发热!好吧,天太热,先让我发一会儿热吧,嘿嘿”李可站在火车站出口附近在心底暗暗的给自己打气。随后拖着行李往青年旅社方向走去,没错,为了节省开支,她瞒着她老妈先住在青年旅社,这样找房子的成本少些。倒不是她没同学在上海,只是处的好的也就那一位,但是混的还不是很好,据说她每月3500的薪资扣掉社保到手的只有2900多,去掉房租和水电费啥的,连吃都吃不饱,所以那位闺蜜现在瘦的跟狗一样但仍旧坚持着不跳槽,李可的想法是人家过的已经很不好了,她不应再去打扰才是!所以,对于她来上海发展这件事她没对任何大学同学说,她想等她自己在上海稳定了再联系她们。

放好行李,李可直接去了网吧,搜着新公司附近的房源,李可只感觉她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一个隔断的单间竟然如此之贵?要不离公司远点?可是房租依旧这么贵。更坑的是有的还要押一付三!李可盘算了下自己卡里的存款,押一付三的还是算了吧,她除了不需要买衣服,别的生活用品都还要买!就这样,花了一天的时间,李可也没看到自己中意的房子,她不想住那种隔断的,她也不想和人家合租,可是整租她又租不起,满心懊糟的回到旅社只感觉头疼,晚上睡到半夜果然发热了!同屋的其他舍友都已经睡下,那一刻,李可只感觉很委屈,至于委屈啥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是她又倔强的不想回去。毕竟这份工作是她渴望已久的——离家远、薪资高。她自我安慰着:李可,没事的,赶快睡吧,睡着了就好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就说会格外想家的。

第二天,李可晕晕乎乎的7点钟起床拾掇好自己拎着包包就去新公司报道了,一路上她在想着报道第一天如何向人力请假比较合适。只是等她到新公司的时候被告知她的位置不需要人了,公司因为运营不佳,架构这两天发生了变动,今天政策才落实好还没来得及通知她。李可一脸懵逼的站在通知她这一消息的人力身边一动不动,只感觉头更疼了。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要不这样,我看看别的公司有没有需要人的,有的话到时联系你,给你造成不便还望您能理解”人力客气道,但是面部表情却是很僵硬的

李可也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她微笑着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HR,“大妈,下次招人的时候麻烦先了解清楚公司到底需不需要人,逗我玩呢?那助理位置不是有新人坐着么?是你什么亲戚或者是你领导某位亲戚?像你们这样的公司就算给老娘6位数的薪资,老娘也不会来,切”那标准的普通话,那抑扬顿挫的声调,李可一说完,那HR的脸色就变了,是的,她不老,顶多才28,可是李可却叫她大妈,然后直指她给人开了后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上不了台面,可是谁叫李可今天心情不好呢,谁叫她生病了呢,生病的人一般脾气都比较怪吧。

“你!”那位HR一脸愤怒的望着笑的跟个小狐狸一样的李可却无言以对

“就你这点手段也只能做个最low的HR”李可送她一颗白眼直接转身就走,到了公司楼下就委屈的留下了眼泪,抹着泪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边

一辆火红的保时捷从远处迎面驶来,驾驶位上的男人望了眼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笑道:“瞧,前面那姑娘,这么热的天,不打遮阳伞,勇气实在可嘉”

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应声望去,“恐怕她这一路走来,回家会脱层皮”

车子离近了两人才发现李可在哭,只是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外流好像永远也擦不完似的。

“哟,还是个泪美人”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叹道

“夜店小王子,这时候你是不是该上场了?”驾驶室上的男人侃道,说着作势要停车

“滚,快点开,会议还有一刻就开始了”

“好吧,真可惜”驾驶室上的男人摇摇头踩了油门加速向前驶去

李可就近找了个私人诊所挂了两瓶生理盐水,吃了点药,感觉舒服多了。下午只能跑到网吧开始看工作,反复对比投了几家感觉不错的公司,忙完这一切已经晚上7点了。跟着地图导航徒步走到城隍庙想去那边逛逛散散心,快到城隍庙的时候遇到一对父子,穿的比较破旧,那位父亲叫住李可:“姑娘,麻烦您等一下”

李可应声停下,“能不能给点钱我给孩子买点东西吃,我们已经1天没吃东西了”那位父亲央求道

这种骗局李可见多了,皱皱眉抬脚要走,那父亲连忙叫住李可:“姑娘,要不不给钱,您带我俩到附近的快餐店吃饭,我不要钱”

李可迟疑了,不要钱只要饭,会不会真的遇到困难了?想到自己曾经独自一人在外求学时也非常贫困过,同心理的她问道:“你们哪里的?”

“安徽的”

“安徽哪里的?”李可追问

“安徽蚌埠的”

李可眉毛挑了挑:“说句蚌埠话来听听”

对方用家乡话说了句:“我们是安徽蚌埠的”

李可大学就是在安徽读的,有个室友也是蚌埠的,这男人这口音她听的懂,至于是不是蚌埠话她不清楚,但是感觉二人不像骗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孩子才五六岁的样子,感觉挺可怜的。

李可点点头最后问道:“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来上海找朋友的,没想到朋友没找到,所以”那父亲似乎不太愿意说了

李可看着那父亲的行囊,不像假的,估计是带着孩子出来找工作被骗了,想到自己当初刚毕业的时候在网上挂着简历,很多中介骗子打电话给她,说有什么高薪职位,好在李可及时发现只被骗了800块。于是微笑着说道:“可是我对这边不熟,我也不清楚这里哪有快餐店”

“我刚刚路过的地方就有,我带你过去”那父亲连忙说

李可迟疑了一下,那父亲又补充道:“谢谢姑娘,好人好报,毛毛,快谢谢姐姐”

李可在心底嘲笑着,她才不信什么报人好报,只是想单纯的举手之劳而已,于是点头跟着父子两朝前走去

走了近5分钟,李可有点害怕,“那个,很远么?”

“不远,就在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城隍庙里的东西比较贵,姑娘好心帮助我父子二人,怎么好意思让您浪费,快餐即可”

李可非常满意父子二人的中肯,倒是感觉自己帮对了人

可是刚拐弯不久,李可皱了皱眉:“这只是个巷子”

“把你包放下”那父亲立马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的抵在李可的腹部,原先还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转而变得凶狠起来

李可被吓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那小孩手脚麻利的掏着李可的口袋和跨在肩上的包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李可半响才回过神声音颤抖着问着

“少废话,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能保你人生安全”那男人继续说道

“我是来上海找工作的,真的没有钱”李可辩解着

只是话刚说完,只感觉抵在肚子上的匕首戳的自己生疼,忙服软:“给你钱真的可以放我安全离开?”

“少废话,给不给?”

“我的钱都在这个挎包里,不过麻烦给我留100,我还要回家”

“这卡的密码是多少?”男人腾出一只手接过那小孩从她包里翻出了的银行卡问着

李可皱眉不说,男人拿着匕首抵在她腹部的手又加了一把劲,“疼,我说”李可忙求饶

“xxxxxx”

“敢骗我要你命”那小孩立马从背包里掏出POS机,李可惊讶的发现,那父子的背包里都是塑料泡沫,当然,还有pos机!

近1万的存款全数被刷完,那小孩再次翻了翻李可后背里的包,确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后拿着她的手机示意那男人可以了,“你走吧”男人手持匕首转为直指李可的眉心道

“能不能把手机还我?”李可央求着

“滚”

“那麻烦把手机卡给我,我妈今晚会打电话给我的,如果她打不通我电话说不定她能搅出什么事情呢,我妈有重度抑郁症”李可半真半假的说着,末了还流着泪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那小孩再次手脚麻利的把她的手机卡卸下来给了她。

李可拿了手机卡立马跑出了巷子,直到走到人多的地方,李可紧绷的神经才缓下来,腿已经软到不行,脸色泛白,手指紧紧的捏着小小的手机卡。此刻城隍庙附近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发现李可的异常,李可都不敢抬头看人,她怕他们的快乐惹的她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第一次李可感觉她和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失魂落魄的乱走着,她现在身无分文,天越来越晚,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李可有些心慌,忙询问路人:“你好,请问这边离火车站有多远?”

“不远,可以坐地铁的,但是要倒两次地铁,你去前面坐10号线到海伦路换4号线2站就到,不过地铁快停运了,打的吧”那位行人友好的解释

“谢谢”李可本想问对方再借点钱,可是她现在实在恨透了这种方式,迟疑了一下行人已经走远。

可是10号线在哪里呢?她是坐公交来到城隍庙的,她自己来来回回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上海的地铁站入口实在和苏州的格局不一样,最重要的是李可没钱坐地铁,兜兜转转李可放弃了寻找地铁入口,站在路灯下满心焦着的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她不知道火车站该怎么走,去警局的话,她妈知道以后估计在她妈有生之年估计她再也出不了苏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的行李还在青年旅社,她连怎么去住宿的旅社都不知道!

又是她?火红色保时捷里的男人一个不经意的一瞥透过车窗就看到路灯下站着的李可

看了看时间,11点了,她到底是人是鬼?这大半夜的在马路边吓人?好奇心的驱使下,男人把车停在路边,慢慢的朝李可走去,想看个究竟。

李可自然是感觉到有人在向她这个方向走来,心里有些害怕,可是看那人衣冠楚楚应该不是坏人吧,兴许只是路过,忙擦擦眼泪故作镇定,低着头看着脚尖。

男人果然只是路过,李可松了口气,心里很烦躁,不知到底该去哪里。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泣了起来,男人转身看着背对着他茫然走着的李可皱着眉,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路边晃荡莫不是站街女?

“美女?”男人试探性的叫着

李可吓了一大跳,但还是立马转身,警惕的望着离自己十几步之远的男人,那孤独无助而又警惕的眼神震慑到了他,是受到怎样的惊吓才能让一个人对别人的防备之心强到如此明显?

“你没事吧?”原先带着点调戏的口吻转而恢复常态

李可立马摇头,接着转身就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男人看着李可加快离去的步伐大声问着

“没有,谢谢”只是说话的哭腔出卖了她

男人竟然鬼使神差的迈起步伐追着李可,想探个究竟

“你好,请问这附近有中高档一点的酒店么?”迎面遇到两位东方面孔的外国人,其中一个男的用蹩脚的中文问着

李可擦擦眼泪环顾了四周,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很抱歉不能给二位指路,不过我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应该知道,你们可以问他”

“好的,谢谢”

站在原处看着那两位走向刚才的那男人,只见那男人趾高气昂的大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二位还是在路上过夜吧”

李可皱眉,折回走向那两个日本人,用日语说着:“不好意思,如果二位放心的话,我代二位去附近问问”

两个日本人立马鞠躬感谢,李可苦涩的笑着表示不客气,不过希望能给她10块钱的指路钱。两位日本人表示完全没问题,那男人却阴阳怪气道:“中国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若是平时我肯定不会要钱,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回不了家,有本事,你指路呀”李可气恼的瞪着红肿而又湿润的大眼反驳道

“诺,直走500米,右走350米就有一家全国连锁酒店”一口的东京腔从男人的口中说出,两位日本人一听立马惊喜的道谢,同时对于面前这两位中国人的日文的发音直表非常完美

日本人要掏钱给李可,李可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后退一步声音里满满的失落:“不必了,指路的不是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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