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故事便讲到这里了。”先生平淡的看了眼面前有些呆楞的江南,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那么,你说我该叫你桑榆呢,还是江南。”
江南似乎是回了神,
“先生赐名江南,这天下便再无桑榆。”
先生的目光从手里的茶杯望向江南的肚子,说道:
“该让白芨给你加餐了。”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江南对先生突然的这么一句话有些奇怪,但是先生接下来的话,却是令她有些难以置信,回过神以后却是欣喜的。
“怀有生孕怕是那些重活便不能干了。事事注意些。”
“生孕?!”
除去了震惊还是震惊。
江南有些吃不消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有些呆滞。转眼,却是满眼的欢喜。
先生瞧她这样子的模样,难得的笑了。
“好了,听我讲了这么久,想必你也是乏了,去休息吧。”
“啊?哦,那我就先走了。”
“嗯。”
江南手放在了肚子上,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而先生,却是望着刚刚合上门,像是想着些什么。
十月,一年未到的时间,过得那样子的快。
这些日子里,江南一直生活在皈居中。
白芨一人照看着皈居,先生也未曾踏出过房门一步。
白天在皈居看书,晚上坐着躺椅,在杏花树下乘凉。
总是想着若是个男孩子,长得如何,应该是像他的吧,若是个女孩,就是希望她的性子,能够活泼,一直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
可是她未想到的结局是这样子。
那日早晨,肚子便微微有些不适,起初未曾觉得有什么,可后来肚子越来越痛,而白衣服上,也露出了红色的印记。
她这才知道是要生了,还好,早着之前,先生吩咐白芨,让产婆住在皈居一阵子,避免到时候生身边没有产婆。
这时,产婆已经在她的身边了。
痛,痛,脑子里除了痛便再容不下些什么了。
就连产婆的声音在她耳里,也变得嘈杂,像是苍蝇一样嗡嗡。
五个时辰就这样子过了去,终于结束了,可是为什么越来越累了,睁不开眼睛,努力地与产婆说了一句,
“将他拿来与我瞧瞧。”
产婆将抱着的孩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是个姑娘呢。”
眉眼都像她,真好。
终于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产婆一看不对劲,便将孩子抱了出去,便对白芨说,
“夫人有些不对劲。”
白芨连忙让身边的大夫进去。
这大夫是先生今早让他去请来的。
然,最后大夫走了出来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好好安葬吧。”
相处了这么久,要是说没有感情那是假话,听到这个消息,白芨还是不忍的有些难过,而他听了先生的,在牡丹开的日子,将她的骨灰撒在了牡丹园里,这一片区域,就只有牡丹园是开了牡丹的,这,不似都城。
看着盛开的牡丹,想起江南淡然的模样,白芨想到了先生的那句话,
“总觉得是有些对不起她,知晓的事情不告诉她,虽然知道结局一定是这样子,还是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