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慈宁宫,江心婳先前觉得华丽的月然阁跟慈宁宫一比较也失了色。前堂坐着一个笑得慈祥的妇人,四五十岁,虽已近中年,却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江心婳知道,那便是太后。
秋月夜躬身给首座的太后问安,“儿臣给太后请安。”
“臣妾给太后请安。”江心婳学着秋月夜行了一个礼,还好小时候自己有学过一些礼节,现在也还有印象,不然她肯定会出丑。
旁侍宫女捧过茶水给江心婳,只要太后喝过江心婳的媳妇茶,今天战王和王妃给太后请安谢恩就算圆满了。
江心婳含笑接过茶水,恭敬的递给太后,“母后请用茶。”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快平身。”
“谢母后。”江心婳与秋月夜相互搀扶的站起身。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却被江心婳快速的捕捉到了,这个皇宫确实要步步留心。看似和蔼的太后,没想到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主。不过转念一想,能够辅佐自己儿子登上皇位,成为一朝皇太后的女人,想必心计不会太浅。
太后从金丝楠木的椅子上起身,亲切的拉住江心婳的手,“好孩子,快让哀家看看,跟阿莲长的真像。”
“真的吗?”江心婳撑起笑敷衍太后。阿莲是江心婳的母亲,先帝与豫王一起打下江山,所以太后与江心婳的母亲相识并不让江心婳意外。
“命苦的孩子……”太后执起手绢擦擦眼角,“没想到豫王举家定居豫州竟让哀家和阿莲从此两隔,阿莲去的早,你受苦了,现在你成了哀家的儿媳,哀家会好好待你,战王,莫负了婳儿。”
“儿臣遵命。”表面功夫谁不会,一直冷眼旁观的秋月夜对太后行了一个礼,他知道,这些虚礼不能放,免得落人口实。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掐尖的嗓音响起,江心婳跟着秋月夜行了一个礼恭迎圣驾。
战王被先帝赐免行跪拜礼,到现在她这个战王妃跟着沾光,不然动不动就跪,生活在没有礼节束缚的江心婳肯定做不到。
太后激动的吩咐下人摆宴,说是好不容易来一次家宴,只属正宫的家宴。
听到这句话,秋月夜的脸黑了几分,何人不知战王是当年明妃所出,明眼人都知道太后话中的含义。
江心婳担忧的看了秋月夜一眼,秋月夜紧抿着嘴,周身发散的寒气说明他的心情。
皇帝一身黄袍,样貌也是一流,面如刀削,身高比秋月夜矮一点,他是狠厉的,他的眼神,虽没有秋月夜的冷,却让人感受到高居上位的自傲。而皇后是个温柔的女子,一身凤袍,一路带笑,却不知是否表里如一。
皇帝是个忙人,受过江心婳和秋月夜的谢恩礼,还未用膳便匆匆去处理国事,只是临行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心婳。
太后和皇后一直亲昵的关心江心婳,让江心婳更加不自在。而秋月夜也一直没有说话,除了太后问一两句他才应声。
一场不自在的宴席,各怀鬼胎,终于散场。江心婳和秋月夜辞别皇太后,乘着软轿离开。
出了宫门,江心婳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松开的是秋月夜一直拉着她的手。
“我还有事。”秋月夜丢下这句话,朝着回战王府的反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江心婳是独自一人回的战王府。她总是习惯一个人的时候整理思绪。今日她终于再次见到小时候那个嚣张跋扈的太子来,一样的意气风发,只是较少时,他的眼神变得深邃。看人的眼神也让江心婳有点害怕,只是江心婳觉得他少了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江心婳勾起嘴角,如若夜哥哥坐上那个位置,应是天下枭雄的王者风范。
秋家人果然好血脉,一个个都是俊朗的。早有见过三王爷秋月华还有战王秋月夜,现在还有一个秋月白,难怪那么多人削尖脑袋也要嫁给秋家人,身份和样貌都满有吸引力。
从秋月白看秋月夜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他恨之入骨,同时无可奈何。两人之间的硝烟味,被极力掩藏,但还是被江心婳发觉了。这份用极力掩藏换来的宁静不知还能撑多久?
在江心婳想事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战王府门口,青娥早早的在门口等着,看见江心婳的马车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