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后来听说是句芒，吩咐族人几乎挖光了附近所有的珍贵药材，给赵毅每天泡药浴。泡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重新将赵毅身体恢复正常。至于左眼，据说是再也没有办法看见东西了，也就是永久性失明。同时，作为交换者特有的瞳术再也无法使用了。
此后，赵毅正式脱离了天庭，开始过和普通同龄人一样的上学生活。
然而，杨戬对句芒所说赵毅左眼失明，不再是交换者的说法表示怀疑。一开始杨戬是相信的，可是时间久了，就越发的感觉不对。
由于华夏建国才六十多年，天庭建立的时间更是短，有关交换者的资料太少。不像传承千年之久的一些唤灵师家族，他们祖上甚至出过交换者，所以对于交换者的资料应该掌握的更多。
然而，祖巫一族和轩辕家族却以涉及族中隐秘为由，拒绝了杨戬查阅相关资料的要求。问及像赵毅的情况是否有过记载时，同样都说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不清楚。
至于幽冥府，虽然算是归顺了国家，受国家管制，但是没落的太厉害了。至于相关的文献资料，损毁丢失的太多，也是无从查起。问及幽冥府管事，直接就说自己不知道。
最后，迫不得已，杨戬不得不找神兽一族的现任族长皇甫锦了。说实话，如果可以不找皇甫锦，杨戬真心不愿意找她。皇甫锦脾气火爆，为人强势，在天庭服役的时候，国际上有过女屠夫的称号，由此可知此人如何了。
不过为了国家利益，杨戬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皇甫锦。
出人意料的，当皇甫锦知道杨戬的目的后，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静静的问道：“那三个老鬼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都说不知道了，要不然会来找你？
不过这话杨戬可不敢明说，只是如实的说都不知道。
皇甫锦又是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既然这样，我也不知道”，看着意思是明显知道什么。气得杨戬没差点当场抓狂，可是又不敢逼问。
虽然实力上，杨戬正是处于顶峰，比皇甫锦因为年迈，实力开始倒退，肯定要强。就算这样也不敢动手啊，一旦打起来，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郁闷的杨戬只好回到天庭，继续翻阅天庭内部仅有的各种文献资料。但是毕竟开国党当初是白手起家，不管是什么，要么是缴获的，要么就是人民自动上缴的，实在有限的很。
尤其是文献资料一类的，在长期的战争中，丢失损毁了不少。而后有经历了长期的反封建思想活动，在古代，因为人们的封建迷信和愚昧无知，将唤灵师这一类人都当做了神仙妖怪一类的。所以，有关资料都被当做了迷信和愚昧无知的代表，又是损毁了一大批。
相关资料文献真的是太少了，杨戬就算把各种资料翻烂了，也没找到多少有关交换者的事情。就算有，基本都是一笔带过，和没说差不多。
杨戬长叹了口气。
终究是功亏一篑，只是杨戬隐约觉得不对劲，不明白这四大唤灵师家族的族长似乎都有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和赵毅有关，否则他们对赵毅的态度实在是值得玩味，很不正常。
如今的国际上，交换者又不是只有华夏一家独有，在英格兰国的唤灵师国际联合组的总部，也有一名交换者。几乎是以软禁的方式，保护着。不像华夏这里，似乎是唤灵师四大家族在隐隐的庇佑。
这会的教学楼，由于还没有正式开课，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就算是有人，可也没几个敢在杨戬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
杨戬这边是独自想着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像是对校长的惩罚非常不满的样子。
现在谁都知道了，大名鼎鼎、高高在上的天庭庭长杨戬被校长惩罚来打扫卫生，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指不定准备逮一个人撒撒火呢。所以所有人一个个像躲瘟神似的不敢靠近，就连看热闹的也没有。先不说杨戬的天庭庭长的职位，光是教官总长这个职位，就足够让同学们喝一壶了。
不过总有胆大的，这不就有一个短发少年，身上好像穿着已经严重掉色的衣服，居然径直走到了杨戬的身旁。
杨戬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这位同学。
“刚入学，还都适应吗？”杨戬忽的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这里比我家的生活高出太多了。”短发少年一脸的淡然，不过还是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的出来，对这里似乎很满意。
杨戬看着短发少年一身掉色的衣服，皱眉道：“我记得应该给你有助学金吧，怎么还穿这身衣服。”
短发少年没有搭话。
“算了，钱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用是你的问题了。”杨戬又开始了手中的打扫。
见杨戬没有在理会自己，短发少年有些不满，问道：“把我叫来做什么，总不会单纯的叫我来陪你聊天吧。”
“你想多了。”杨戬淡淡道：“本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你再怎么拼命，也没有用。因为从你们生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你，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短发少年闻言，双拳紧握，眼神中生腾出一团怒火。
他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对他说：命运早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会有我这样的毅力，不会像我这样拼搏。超越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身份的不同，早就已经注定好了。”杨戬继续的煽风点火。
“身份？你指的谁？轩辕文昊？还是上官碟君？不管是谁，他们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
“都不是。”杨戬依旧口气淡然。“不管是他们，还是吴惊天，甚至包括你我。或许现在我们比他强，但是他必将我们踩在脚下。因为不管我们的实力如何增长，永远都不会突破SS级，达到SSS级唤灵师。”
“什么意思？”短发少年皱眉，听杨戬的意思，似乎要告诉他一些隐秘。
“你有听说过现在有SSS级唤灵师吗？”
“？？？”
杨戬见短发少年一脸疑惑，知道短发少年有了兴趣。
“我就算在怎么提升实力，也永远无法成为SSS级唤灵师。因为SSS级唤灵师是专属于交换者的，或者你能击败SS级的交换者。不过这是不可能，同等级下，交换者绝对碾压普通唤灵师。”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轩辕文昊、上官碟君和吴惊天又算得了什么，站在顶端的不会是我们这种普通唤灵师，只能会是交换者……”
“就因为他们命好吗？”短发少年语气不善。
“这就是命。”
短发少年脸色阴沉了一会，好像想通了什么，冷笑道：“你想让我去对付赵毅？”
“不是对付，只是给你一个动力而已。”被拆穿意图的杨戬依旧淡然的打扫卫生。
“动力？”随即短发少年明白了杨戬所指，于是不屑一顾道：“一个连自己能力都保不住的交换者，一个废物而已，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你对交换者了解多少？你真的认为交换者会失去自己独有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赵毅的根本就没事？”
“我不确定，否则我刚才为何要动怒。我在这个位置多年，怎么可能会随意动怒失去理智。”
闻言，短发少年仔细想了想，发现今天杨戬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些不正常。
在短发少年的印象里，杨戬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刻板严肃的模样。别说像今天动怒，就连生气也从来没有见过，哪怕自己顶撞过他。
然而今天杨戬的行为很反常，只是赵毅简单的几句话，就使得杨戬勃然大怒。甚至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的杀意，这太不正常了。
现在这才明白，杨戬这是故意的，就是为了逼赵毅出手。而在那种强大威压和毫不掩饰杀意的情况下，短发少年自认为自己绝对无法动弹。而那个叫赵毅的，别说反击了，就算是想动弹都不行。唯一的办法，恐怕只能是动用交换者传说的瞳术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既然明白了杨戬了今天反常的表现，短发少年已经大概明白杨戬叫他做什么了。
“我想让你逼迫他，使用瞳术！”杨戬眼神坚定，沉声说道。
果然！
短发少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我拒绝！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没有兴趣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说完，短发少年转身就走。
短发少年还没走几步，杨戬继续道：“你可以拒绝我的要求。同样的，你毕业的时候，我也可以拒绝你加入天庭。”
短发少年猛然转身，怒视杨戬。
“怎么？生气了？不要忘记了，我还是天庭庭长，对于天庭内部的诸多事情，有着决定权，包括人员的招募。”
“这……不公平！”短发少年艰难的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公平？”杨戬可怜的看着短发少年。
“你经历了那么多不公的事情，你居然还这么的天真。”
打扫了差不多了，杨戬开始收拾清洁工具，独留短发少年留在那里权衡。
杨戬已经将清洁工具都收拾好了，短发少年依然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当杨戬从短发少年身边走过时，短发少年终于做好了决定。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得到我应得的！”
杨戬站住。
“你是在帮你自己，不是帮我。将一名交换者踩在脚下，也是个足以自傲的成绩。哪怕这个交换者不能再使用瞳术。”
最后，杨戬在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做的好点，像所有人证明你的能力，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看着杨戬远去的背影，短发少年咬牙切齿。
“我会的！早晚我也会把你踩在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