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希麻溜地解开了夹缝身上所有的负重袋,将他安置在床上后,立马又跑去冰箱包了几块冰块过来,敷在了他几处拉伤的肌肉上。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让他再这样继续下去,那还不把肌腱给拉断。
“姐,没事的。”夹缝咬紧牙根就想要下床,“要迟到了,得快点才行。”
“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羽希遏制住了夹缝,身为过来人的她怎不知道这乱来的滋味。
夹缝低头盯着大腿,没有做出回应。
就这样,一人坐床边,一人躺床上,也没有开口聊天,只是静静地听着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流逝声。
“我回未来看看,学校那边等下我会跟你老师解释,你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午餐的话,等我回来。”许久,羽希起身,拿着冰块说道,而后略带强硬的不理夹缝是否同意就转身往门走去。
夹缝没法反驳,因为身上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要好好罢工一些时日,待羽希要关门离去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其实我知道的,像我这个样子的人是不可能进得了未来的,可是我必须进去才行啊,否则的话就什么都没有改变,所以请姐你一定要帮帮我。”
羽希止住了脚步。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弟弟,在这一方面他总是那么的敏感。
如夹缝所说,原本羽希是打算随便指点下夹缝就此敷衍过去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不帮夹缝,他也肯定会自个乱来的。不过,会发展成这样也算是在她预料之内就是了,毕竟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是这个样。
“晚上我会回来一趟,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进入未来的话,我会尽力指导下你,不过,我先说清楚,这个过程是很煎熬的,而且就算你坚持下来了也不一定能考的过,你要想清楚。”羽希沉重地说道,话语间依旧想要逼退夹缝这个念头。
“谢谢你,姐。”夹缝想都没想就露齿一笑。
果然,羽希暗自叹了口气,出了门,去了医院。
在夹缝卧病期间,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电话竟然响了起来!真的是太恐怖了。不管你们怎么认为,反正夹缝自己是被几年没响过的电话给吓到了。
开启GF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起一听,里头传来的竟是月海宁的声音。夹缝这家伙也真够没出息的,光是听到月海宁的声音脸就红得跟夕阳似的。许久他才回了个“嗯”。
月海宁一听,还以为夹缝是得了什么大病,急得说要来看看他。
要来?夹缝听得更是不知所措,就他这孤僻的性格那受得了月海宁这般折腾,于是他面红耳赤的连忙回绝了月海宁。
这次,夹缝的声量可提得老大了,不过,其通畅度仍没长进就是了。月海宁听了,也没有坚持。之后他俩又聊了几句,最终这场对话被电话里传来的上课铃声给终结掉了。
刚挂掉电话,夹缝扑通个没停的心脏还没减弱分毫,怔毅就进来了。看到夹缝,他也多问,反而是夹缝先交代身上伤的由来,听后,他也没做多大反应,只是嘴里嘟囔着无聊至极,然后硬是拉着夹缝玩起了冲击来。
结果不用多说,夹缝自然是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尽管他玩得很认真。在被怔毅狂虐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后,夹缝终于迎来了午餐时间。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发觉身上已没像早上那么酸痛了,至少站起来走个路还是做得到的,外加上他没有赖床的习惯,猛地一个起身,留下句话,就背起书包往学校跑。
前脚刚迈进教室门,月海宁就迎上前问暖了一番,但夹缝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声,连忙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而他之所以会这样不全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月海宁,而是因为全教室乃至走廊上所投射过来的视线。这也难怪,任凭谁看到一朵鲜花数次接近牛粪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老实说,夹缝对这一段突如其来的恋情是很没有现实感的,要不是月海宁的主动,他甚至会觉得这只是他所做的一场滑稽可笑的梦。
这天,是夹缝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要快一点放学,原因无他,就是那一双双锐可刺人的眼睛。这种感觉就好像暴露在烈日下的蚯蚓,让夹缝不由发毛,甚至产生了恐惧的心理。
要是银折在就好了,他的话肯定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不行,我不可以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必须改变。
夹缝也真够背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却又碰上他值日。没办法,只好在这随时就有可能将他吞没的眼神中继续煎熬数十分钟了。
“夹缝,放学后和我一起回家可以吗?”月海宁凑在夹缝桌前甜甜笑道。
闪烁的大眼睛,在微风中摇曳着的长发,以及此等距离,喂喂,这也可爱的太犯规了吧。看得夹缝是咽了口唾沫,连忙后退了几步。
不还没等夹缝开口,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柳伊却面带埋怨地说道:“夹缝,你是不是对我的小海宁下了什么迷药,弄得她神魂颠倒的,现在还不和我一起回家了,我警告你,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去告你拐卖人口。”
夹缝赤红的脸还没退去,就柳伊一番话尴尬的涨得暴红,发烫的脑子一时间短路了,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能挤出几个字。
“柳伊,你误会了,夹缝他没对我做什么,是我主动找他的,其实......其实我和他是情侣关系。”月海宁忙着解释道,看着柳伊瞠目结舌的样子,她又低声道,“不好意思,现在才告诉你。”
柳伊头都炸了,完全没去听后半句。还说夹缝没给小海宁下药,上次小海宁可是亲口告诉自己,她跟夹缝没有那种不纯洁的关系啊,而且当时因为此事还惹得小海宁不快,可才过了不到两天,怎么就好上了啊。
与她一样的还有一旁“一不小心”听到的几名同学,每个人都是一怔一怔的。
许久,勉强收回点情绪的柳伊干笑了几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夹缝同学刚才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没事。”夹缝的心情可复杂了,低着头,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你们聊,我先走了,小海宁,明天再见。”
“嗯,明天见,路上小心。”
“再......”夹缝抬头,才刚从喉咙推出一个字,其余部分就被眼前的骇景给活生生地吓进了肚子里。
只见方才柳伊朝月海宁笑之余瞪了一眼夹缝,而这在旁人看来极其正常的一眼所夹杂的杀伤力是无法言喻的,其巨大的杀伤力只有深重此招的夹缝才能理解。
“你要是敢欺负小海宁,那我就把你给**”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读出这份“眼神通牒”。
续柳伊离开后,须学又来到了班里找月海宁,“月海宁,放学后有空吗?”
月海宁瞥了夹缝一眼,说道:“今天我跟夹缝约好一起回家了。”
“没事,月海宁同学和班长你们有事先回去吧,等下我自个回家就行。”夹缝道。
“可是......”
“真的没关系,月海宁同学你家距离我家也不是很近,而且我习惯一个人回家,所以,真的没关系。”夹缝越说越牵强,但到底还是说出口了。
“那明天见。”月海宁没黏着不放。
“再见。”目送月海宁二人离开后,夹缝拿起扫把清扫了起来。
不得不说,打扫这种小事情对于现在的夹缝来说比让平时的他跑个几千米还要困难得多。这才一弯腰,全身的骨头就像快要散架似的,疼痛得要命,就连单纯的行走都异常费力。
由此看来夹缝不仅运动能力不足,就连恢复能力也差的不行。要想在短短十几天内训练到能与报考未来的学生相提并论,那可能性几乎等同于零。毕竟别人可是训练了好几年甚至有的打小就开始为之奋斗了。如果让夹缝随随便便锻炼给十几日就进了,那老天爷肯定是在打着呼噜睡觉。
扫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终于将仅仅两百来平方的教室给打扫完毕。夹缝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坐回座位,背起书包,他差点就惨叫了出来,双肩感觉就像快被书包给压断般。不过,会有这种感觉也很正常,你说一个体能差得估计连小女人都打不过的学生背着个20来斤的书包能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吗?况且他还受着伤。
夹缝也不知道从教室到校门口的这段路用了多少时间,只知道当他迈出学校时,远方的天空已挂着一片火烧云了。
“哟,夹缝,这么晚了才舍得回家,不简单啊。”说话者是银折,他从树荫底下来到夹缝身旁,“安全措施记得做好啊,这个世界可是有无数的森林需要我们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