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学怒吼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将双手抓狂地一拉,耳环男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但所幸的是没后脑勺先着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时的耳环男吓得已无力再站起来了,他双脚抖个不停,眼神中满是惊骇之色。任凭须学爬到了他的身上。
“不会输...不会输...不会输...不会输,我要赢!”须学抡起拳头毫不留力地往耳环男的头直挥出去,而且还越挥越用力,好似他身上有无尽的力量供他使用一般。
耳环男看着眼前这头野兽,身上的考试服都被须学口中所流下的血液所染红了,甚至有些还顺着他的衣服流到了地面上。他吓得头脑一片空白,连闪躲都不会,只是单方面的吃着夹杂着劲风的拳头。
顷刻,须学的拳头便像抹上了一层血壁似的,红得令人望而生畏,然而这些血却是从耳环男头上沾来了。可即便如此他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拳如离弓之箭般捶打在耳环男面目全非的脸上。
须学越打越狂,甚至依稀还能看到有些血液从他的拳头溅出。
“须学班长,快停下来,这位同学快要受不了!”月海宁原本红润的脸颊经受这一波惊吓,顿时苍白如纸,但她有过痕那次经历,对如今这般情景的抗压性提升了不少,她快速地伸手抓住了须学悬在半空的拳头,想要阻止事态进一步发展下去。
一旁的柳伊则没能像月海宁一样残留半点防范意识,没见过这般场景的她刚赶到这里,就像任务完成了的机器人般停止了运转,整个人瘫软在地,望着满脸血液的耳环男,又是呕吐又是心惊肉跳的。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往日里沉着冷静的班长会有如今这一面。是啊,每个人的内心都是那么得深不可测,有时甚至连他本人都没能察觉自身膨胀在暗处的另一面。
“放手!不要妨碍我!”须学瞪了月海宁一眼,扯开了她的手,继续打了起来。
月海宁被须学双眼吓得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那双眼中竟闪现出了一丝杀意!
须学又像打肉包子般往耳环男送出了近十拳。此刻的耳环男再也看不出昔日的俊俏脸孔了,嘴中鼻中满是鲜血,牙齿都掉落了好几颗。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了。
“考试结束。”久违的广播声终于响了起来。
这一道洪亮的声响惊醒了还想挥拳的须学。他收回了拳头,望了望手骨皮肤绽开,被血液所沾满的拳头,这才发觉自己犯了罪不可恕的错误。
他脸一沉,朝地面打了下去,水泥地顿时裂开了几道裂缝,拳头上所流出的血液往数道裂缝扩散开来。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同学,同学。”月海宁摇着失去了意识的耳环男,脱下了考试服捂住他的伤口,可血仍流不止。
考试结束后,学校的教师们等了许久都不见月海宁等人出去,便索性派人进来找,却不料里边居然躺着这么多条“尸体”,征得他们都不知所措了,最后个别抗压力强的老师勉强缓回了神智,立即叫了救护车,然后抬着伤势最为严重的耳环男跑向了校医那里顶一下,在确认耳环男无生命危险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之后,他们将自首的须学细细盘问了一番,待听完他的诉说后,他就像丢了魂般,只是说一切都是他做的,然后就不再多开口了,而主任等人见他的怪异举止都有些心惊,不敢继续深问下去。最终好在有月海宁和柳伊这两名证人的说辞,须学才只被给予了停学的处分。
而当完证人的月海宁又想起了之前被她使劲全力踢伤的那两名同学,便又跑去向他们诚恳的道了个歉。起先那二人本以为她是去找他们算账,吓得不轻,但在得知她的来意后,出于对她和须学的心理阴影也不敢刁难或出言冒犯,连着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这才好不容易请走了月海宁。
这风波如春风野草席卷了整个校园内外,每名学生都是听得心惊肉跳的,但震惊过后,就都纷纷评价起须学来。
其中绝大部分人对校方的裁决感到非常的不满,原因无他,这要是须学重返学校,并且再次发起疯来,那他们少说也会成为殃及池鱼。风华正茂的他们可不想被弄得成耳环男那副德行。
由于内心的不满逐渐扩散,他们便又抨击起校方因须学是军人世家出身,不敢往他们脸上抹黑,所以才如此放任须学。
而有些脑洞深不可测的人则无聊到去推理事情的缘由,最终竟推出了须学因耳环男调戏月海宁,怒而让校方关掉监控,一人挑起了二十余人,最终在月海宁这个强大的BUFF笼罩下,他兽血大发,化身成了狂战士干倒了一大片人,博得美人一片芳心。
这种夸张的说法不断地被学生们推广了出去,并且还在不断地朝神话这个方向迈进。
“银哥,您真是宝刀未老啊,今日又使出了您往日的风采。”不知何时溜八凑在银折旁。
“原来是小溜啊,哈哈......这点碎事不足挂齿。”银折像得了失忆症般,完全不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半丝羞耻,甚至还长起脸来了。
在两人谈话间,又有一人朝银折靠拢了过来:“老师,你的‘幽灵鬼步隐身术’能不能透**给我啊。”
“是啊,老师您所做的事业危机四伏,要是哪个不小心,这奇术绝学了那就太令人惋惜了。”另一名从银折口中得知他“真实身份”的学生附和道。
“我会有危险?开玩笑,这事业可是从我曾曾曾曾祖父代代相传下来的,我早就继承了他们的‘职业’基因,像这种跟吃饭一样的活怎么可能伤的了我的身体呢。”此时的银折早已将女厕逃亡一事抛到九霄云外了,双眼尽显忧国忧民之色,“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切莫认为自己血气方刚,无处发泄,就模仿我这些高难度危险动作,你们要懂得爱护自己的身体啊,祖国的花朵们!”
“银哥你们一家子真是太了不起,太伟大了,竟为了国家的未来而默默奉献着自己的身体,只为燃起一丝热量温暖我们......”溜八说得差点没泣涕而下。
“身为宇末的子民,这是我应该做的。”银折再次塑造起自己的光辉形象。
“身为‘一夜七次郎’的我表示,总有一天我会超越老师你的。”一人站了出来说道。
但随即就被另一人嗤之以鼻,“人称‘纸巾杀手’的我都不敢出此狂言,你区区个‘一夜七次郎’能有什么看头?”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站在校门口谈论如此龌龊之事,他们自己没脸红,反倒听得路人们个个面红耳赤的。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们这样子可是无法超越我的。”银折突然发话了,“所谓的称号不过是一个商标,一个尺度,当你承认了这一高度时,你便无法继续前进了,只有不满现状,才能够不断攀爬新的高度。”银折说着伸出了双手,仰天高呼道:“人的潜能可是无限的!”
银折瞎编的这一番话可真是一鸣惊人,震得众人不服都不行。就连刚路过的数名不知情的女生都顿时对这个校园出了名的变态男另眼相看了起来。要是让她们得知银折说得跟他们所想的是一个天一个地的话,非折起袖口狂扁他一顿不可。
“老师就是老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看来我的修行还远远不够,晚上得多加修炼了。”一人感慨道。
“学生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银折“谦虚”一笑,瞥了眼身旁的夹缝。夹缝自从被月海宁抓了个正着后,就跟早上一样,一直处于游神状态,半天也没说一句话,虽说以往他也如此不曾插话,但却没像今日这么面无表情过,至少他一听到他们的谈论声都会不由头一埋脸一烫的。
银折一行人又再对这一方面的知识“温习”了数遍后,才逐渐各自散开回家去。只留银折和溜八,还有丢了魂的夹缝。
“我说,小溜。”银折环顾了四周,见没人盯着他两看后低声道:“你从你爸爸的朋友那里弄来的‘危险资源’有没有备份啊。”
没想到银折至此还对那一份被肌肉男三人抢去的资源念念不忘,可见有情之深啊!